水无痕道:“对如何营救贵叔,天一道长和东方将军已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拟定了多种应变之策,想来必不会有失,到时公子只管前去赴会,并假装不惜一切也要救出贵叔的模样,但却不必真的动手,只要保护好自己便可。”
在杜奇的感觉中,天一道长武功之高,修为之强,当今世上已无人能及,有天一道长出手,还有天一派那些不出世的高手相助,无论那些帮会门派有多少人,营救贵叔之事必会成功,于是道:“我别的本事没有,遇到危险要逃命还是不甘人后,便何况我还有你们两个随身护卫呢?”
水无痕和圆慧又互望了一眼,水无痕才道:“公子,贫道和光头还要回去向东方将军复命,并与东方将军等人一起行动,暂时不能随侍公子身侧,尚请公子善自保重并见谅。”
杜奇道:“也罢,若你们两个真的跟在我身边,不是等于向世人宣告你们的立场么。如此一来,天一道长和曲才使那苦肉计的心思不是白费,这段时间来我的委曲不是白受了么?”
水无痕道:“公子明白便好,只要时机一到,只要公子愿意,贫道和光头必定会再回到公子身边!”
杜奇现在的武功及修为,不知比水无痕和圆慧高出多少,若真遇上危险,她们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还会成为累赘,但杜奇却不便明言,只得道:“此事以后再说吧,船即将到岸,你们什么时候去见东方阁呢?”
水无痕道:“由于事情紧急,若公子没有别的吩咐,我们立刻便去。”
杜奇挥手解除禁制,轻笑道:“那我便等你们的好消息,两位请!”
水无痕和圆慧深深地望了杜奇一眼,似欲语却未再言,然后毅然飞身跃上岸,去与东方阁等人汇合。
杜奇也跟着飞身跃到岸上,目送水无痕和圆慧离去,不由思潮起伏,他根本未想到曲才当众贯以的十大罪名及下达的追杀令,到头来居然是一场闹剧?
回想起当时曲才的神情及行为,分明是成心要他的命,又哪里有一点是使计的模样?
这段时间来,他能逃得性命,实属侥幸,可能也少不了超然的暗中相护,至于骆马帮和天一派未参与追杀他的行动,也许是他们面对各方势力的挑衅自顾不暇,现在见他武功修为大进,要杀他不再容易,又拥有欢乐谷、正气帮等势力,并能控制通天门,又与真君门修好,天一道长和曲才不得不改变杀他之念,反来与他交好,说不定贵叔一事便是天一道长和曲才等人暗中策划安排的一个阴谋。
思虑及此,杜奇不由悚然而惊,在这世上,贵叔可是他视为的唯一亲人,无论如何,都绝不能让贵叔有任何闪失,看来欲靠天一道长和东方阁等人去救贵叔还是有些玄,欲救贵叔,还是得靠自己!
可是,只是一个雄鸣放,杜奇便不能敌,况且还不知其他帮会门派中有何厉害的高手,或是还有哪些不出世的魔头参与?他又凭什么去从那么多人的严密防守中救出贵叔呢?
遍思身边可用的力量,武开也许能牵扯住雄鸣放,但却无法分身顾及其他顶尖高手;道德真人虽然比武开强,却不知他现在何处,根本无法找他来帮忙;欢乐谷中有能力帮上忙者只有梅向东一人!范文聪等四人虽然各怀奇艺,世人莫敌,但由于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来到身边又有何图谋,杜奇根本不敢让他们参与营救贵叔的行动,以免变生肘腋,到时悔之莫及。
只这区区三两人,即使武功修为再高强一些,也根本不可能救出贵叔,看来只好来个人海战术,或许还有一丝救出贵叔的希望。即使这个“杀龟大会”与贵叔无关,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思虑既定,趁范文聪和梅氏兄弟等人尚未到达际,杜奇略微审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似是十分随意地走进一间茶寮,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位置坐下,叫道:“老板,请给在下来碗茶!”
这间茶寮位于渡口最外沿,由于距渡口较远,位置又比较偏,看模样似是少有人光顾,此时茶寮内除一个伙计外只有一位客人,见到杜奇进来,那客人便起身似欲离去,却绕到杜奇面前,面无表情地道:“朋友,有人托在下向您传送一则消息,不知朋友有无兴趣听闻?”
看也未看那人一眼,杜奇便淡淡地道:“反正闲来无事,朋友但说无妨。”
那人道:“五日后午时正,大别山天柱峰上有一个‘杀龟大会’,到时天下英豪都将参与,朋友若有兴趣前往一观,请务必准时到达!”
杜奇不知那人是专门向他传送此一消息还是见到武林人物便出言相邀?因而不便相询某些细节以释心中之疑,更不便为难那人,唯有道:“既然有热闹可瞧,在下必定准赶到!”
那人满意地微笑道:“在下已将此消息告诉朋友,总算未负人所托,告辞!”
杜奇道:“朋友请!”待那人离去,杜奇又叫道:“老板,请给在下来碗茶!”
茶寮伙计抬眼看了一下杜奇,懒散地道:“桌上有茶,请客官自用。”
杜奇又道:“这是凉茶,不能祛除邪气,请老板给在下来碗热茶!”
茶寮伙计又望了一下杜奇,才说道:“欲祛邪气,用姜汤才好!”
杜奇道:“不劳老板如此费事,来碗热茶便可!”
茶寮伙计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客官只要热茶,恐难如愿祛除邪气吧?”
杜奇微笑道:“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欲祛邪气,只在心念之间,何在乎姜汤热茶?”
茶寮伙计闻言不由神情一松,友善地笑道:“不知兄弟在何处高就?”
杜奇微笑道:“正气浩然,在下为先!祛邪扶正,救人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