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的行动并不慢,但他仍未走到门边,一条轩昂的人影便闪现在饭馆门内,尚未看清饭馆内的情形便大喝道:“老谢,你躲哪里去了?老朋友来了都不出来迎接,是否担心我把你吃穷了?”
谢悦来向杜奇和秦振林夫妇告罪了一声,才起身迎向正往饭馆内闯的赵无极,喜形于色地笑道:“老赵,你来得正好,赶快过来,我给你引见一位高人。”
赵无极闻言不假思索地笑道:“何方高人,值得老谢为我推崇?”
谢悦来往旁边退开一步,以便让赵无极能看见杜奇,随后热情地介绍道:“这位是杜奇杜公子,炼丹之技天下无双,发觉你欲炼的丹药有问题,正要见你,还不赶快过来让他看看?”
看见端坐在那里的杜奇,赵无极不由一怔,继而大惊失色,急忙趋前拜伏在杜奇脚前,惶恐不安地道:“属下赵无极不知二尊在此,多有放肆,尚请二尊恕罪!”
众人见状无不大感讶异,即使是谢悦来和方怡,一时也未弄清杜奇和赵无极有何关系,是何关系?几番欲言又止。
根本不管他人的神色是否有异,也不管他人有何感想,杜奇将方怡刚送过来那包药材丢在赵无极面前,冷声道:“此药可是你所备?”
看见那包药材,听着杜奇的责问,赵无极顿时面如死灰,但他却突然抬头挺胸,悲壮地道:“属下知道如此做有违门规,万死难赎其罪,但此事与他人无关,请二尊明鉴,不要牵连无辜!”
杜奇道:“你应当明白,凡与此事有关者,皆与你同罪,谁是无辜者?”
赵无极不再辩驳,却转向谢悦来和方怡,一连拜了三拜,惨然道:“老谢、方大姐,我赵无极此生朋友甚少,更少生死之交,但我赵无极对二位却是推心置腹诚心相交,没想到我赵无极一着不慎连累二位,深感有愧却无力回天,我赵无极只好先走一步,为二位在黄泉路上开道,来生再报答二位的深情厚谊!”
语毕,赵无极又向谢悦来和方怡拜了一拜,挺身而起之际右手一挥,猛地击向自己的天灵盖。
杜奇见赵无极竟欲自杀谢罪,他自会不让赵无极遂愿,于是抬手弹出一缕劲风,射入赵无极的右肩要穴,赵无极的右臂顿时无力下垂,落在他的头顶时已无多大劲力,但仍使他萎顿在地。
赵无极见杜奇阻止他自杀,以为杜奇不让他轻易死去,是准备折磨于他,当下不由心中一沉,继而大怒,正欲喝问,却听杜奇淡淡地道:“你既然欲报答好友的深情厚谊,何用等到来生?”
赵无极闻言不由一怔,不解地道:“属下愚昧,不知二尊之意,尚请二尊明示!”
杜奇虽见过赵无极一面,却并没有什么印象,更不知道赵无极的为人如何,此时见赵无极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似乎还有一点重情重义的样子,便决定放过他,并为他解去所中之毒,于是道:“在下杜奇,并非通天门的二尊,所以,赵大侠不必如此多礼!”
听到此言,赵无极再愚昧,也知杜奇并无惩戒伤害他之意,于是急忙改口道:“杜少侠的意思是……”
杜奇轻叹道:“赵大侠请起,我们坐下说话。”
赵无极起身施礼道:“谢杜少侠!”
见状,猛地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方怡连忙起身让赵无极与谢悦来同坐,她却移坐到秦振林的妻子吴凤娇身旁,仍是欲言又止,谢悦来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轻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该死的老赵真糊涂,吓死我们了!不知杜公子能否解除老赵所中之毒?”
杜奇道:“赵大侠所中之毒非常奇特,乃是武开为控制武功高手特意调制,以赵大侠的修为和体质,只靠丹药恐难尽除,在下用功相逼或有一丝希望。”
赵无极忙道:“若杜少侠肯施援手,赵无极必定感激不尽!”
杜奇淡淡地道:“举手之劳,赵大侠不必在意,请伸出手来让我看看。”说是看看,杜奇抓住赵无极的双手便运动为其解毒。
赵无极所中之毒虽然奇特,但以杜奇此时的修为,利用无上神道运动长生真元,只片刻工夫便将赵无极体内的毒素清除得干干净净。赵无极大喜道:“杜少侠使在下摆脱他人的控制,还我自由之身,此等恩德,在下无以为报,唯有铭记在心,时常感念!”
杜奇仍是淡淡地道:“此乃在下应为之事,赵大侠不必心生感激之意,因为在下虽然不是通天门的二尊,但却是通天门的真正主人。”
赵无极愕然道:“原来是门主大人在此,属下不知多有得罪,请容属下大礼拜见!”说着,赵无极便欲起身施礼。
杜奇阻止道:“赵大侠所中之毒已解,不再受武开控制,是否仍留在通天门并无人强求,赵大侠不必多礼。”
赵无极诚挚地道:“属下虽不甘大尊用药所控,却并无叛门之心,更何况门主如此大度,在下愿誓死追随门主身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生二心!”
杜奇道:“此事武开尚不知晓,为免节外生枝,还望各位暂时不要外传。”
赵无极忙道:“门主吩咐,属下定当牢记在心决不敢忘!”
杜奇吩咐道:“赵大侠还是与谢掌柜一样,称呼在下为公子吧。”
赵无极恭敬地道:“是,公子!”
谢悦来喜道:“恭喜老赵得获新生,又遇明主!”
赵无极亦喜形于色地道:“同喜,同喜!我说老谢呀,你们两口子何不与我同入公子门下,共创辉煌呢?”
谢悦来笑道:“我们两口子身有所绊,哪象你老赵,无门无派无牵无挂,想去哪就去哪?”
赵无极尴尬地道:“这确实是我所虑不周,唐突了。”
谢悦来毫不在意地笑道:“嗨,我们之间用得着如此客气么?说实话,能跟随杜公子这样的奇人,是你老赵的福气,我们羡慕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