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只是为了将马雨筱送到他身边,为了解救俞大猷?杜奇不由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见她自称慈向,并不是慈航,想来与他并无瓜葛,所以杜奇再无心情和她玩笑,不再称她为师妹。
航向的目光又似箭一样射在杜奇的脸上,她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但眼神却更冷厉,就象看着一个死人,淡淡地道:“想知道贫尼当日为何没有杀你吗?”
杜奇道:“谁知道你有何居心呢?”
台上台下人数虽众,但都是武功高强修为精深之士,杜奇和慈向的话音虽然不高,但众人依然听得一清二楚,皆不由被慈向的话勾起了好奇之心,于是急忙屏气凝神仔细倾听,谁知慈向却转向众人,高声道:“因为当初贫尼也和各位英雄一样,欲通过这小子借用骆马帮的力量,可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贫尼才发觉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道德真人似有些不耐地道:“小尼姑有话直说无妨,我等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分辩好坏!”
慈向明白道德真人以为她在挑拨离间,但她却并不介意,仍然好整以暇地笑道:“真人稍安勿躁,真相即将揭晓,贫尼保证真人要被吓一大跳!各位请看,贫尼的证人已经来到!”
众人循着慈向所指向山下来路望去,只见十二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风风火火地涌上山来,众人见之不知其意,杜奇却不由大惊失色,原来那十二个少女乃是他留在家中的马雨筱、温文雅、玉如意、常落叶,常飘飘、黄金花、黄银花、苟香茗、齐飞舞、许秋婵和铁花,她们并未受制,更未受伤,行动完全可以自主,她们身后虽然跟着十余人,却并没有押送驱赶之意,到象是她们的跟随保镖,看来众女到此完全出于自愿,杜奇见状不由大讶,忙道:“你们怎么来了?”
众女上得山来,见到眼前的景象也是一脸的迷茫,纷纷叫道:“公子没事啊?吓死我们了!公子没事就好了!”说话间,众女纷纷跃上高台拥在杜奇身后,而跟在她们身后那十余人却毫不停留地散在台后的林间毫无动静,不知是已经离去还是仍然藏在林中?
来到杜奇身后,众女似是才想起杜奇的问话,马雨筱望了一眼慈向,惊疑地道:“师太说公子身受重伤,要我们前来,前来……”
见马雨筱语塞,许秋婵接着道:“雨筱姐姐说那师太乃是她的恩人,绝对不会骗她,于是我们便跟着她带来保护我们平安之人前来准备见公子最后一面,谁知公子却安然无恙,我们也放心了!那师太既然是雨筱姐姐的恩人,她为何又要诓我们到此呢?难道她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见众女已到,慈向甜甜地笑道:“贫尼并无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欲向在场的各位英雄好汉揭露姓杜那小子的真相!”微微一顿,慈向又向众人道:“各位,你们可知这姓杜的小子有何靠山?他又有何使命吗?”
众人闻言皆不由大讶,难道杜奇手中并不止骆马帮一股力量?虽然慈向有言在先,但众人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欲将杜奇据为己有的想法更为坚定!谁知他们的意念未已,慈向又无情地打破了他们的幻想,只听她接着道:“如果各位想通过这姓杜的小子借用骆马帮或是其它什么力量,那是痴心妄想!因为姓杜这小子乃是朝庭的走狗,骆马帮更是皇帝老儿的势力,所以,这小子的靠山便是朝庭,他的任务便是要铲除我们!”
慈向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众人闻之不由一阵发懵,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无不大力禁止民间武事,当今朝庭更是不遗余力,更何况他们意欲独霸江湖,称雄天下呢?朝庭自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现在他们羽翼未丰,来此赴约又只有少数高手随行,只能勉强应付其它帮派的挑衅,无力应付大队官兵的围剿,此时自然担心被官兵围困。
杜奇闻之也不由暗惊,看慈向的模样,绝不是信口开河,只不知她是如何知道这些情况的?杜奇心知眼下绝不能惊慌,否则便将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忙装着若无其事地道:“你为何想杀我呢?”
众人恨不能立即杀掉杜奇泄愤,道德真人和独孤问道更是蠢蠢欲动,但见杜奇神色平静责问慈向,难道这真是慈向这个小尼姑欲杀杜奇的说辞?心想杜奇反正跑不掉,于是急忙稳住心神,静观事态进展。
慈向似是深知杜奇之意和众人的心思,忙肃容道:“各位,贫尼确实想杀这小子,因为贫尼深知他的底细,不杀他我们以后便无安生日子好过!”
杜奇忽然叹道:“请问你如何称呼,又意欲何为呢?记得两月前我们相见之时你自称慈航,找我帮你保护一个人进京,在下二话不说便为你办妥;今日相见你却自称慈向,不感谢我也就罢了,为何要胡言乱语挑唆天下英雄来杀在下呢?只不知下次你与各位英雄相见时又叫什么?又要干什么?大伙都知道,我杜奇乃是襄阳杜府的唯一传人,出身来历再清楚明白不过,曾经蹲过大牢,杀过官吏,惩治过武林败类,所有这些天下英雄皆有目共睹,他们怎会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慈向并不知道杜奇乃是朝庭的主宰,并非走狗,杜奇自然理直气壮,而众人又没有谁知道她的来历,更没有人认识她,再加上众人大多知道骆马帮只是一个江湖帮派,比朝庭的历史还要久远,说是皇帝老儿的势确实有些牵强,所以,众人不由有些怀疑慈向刚才之言。
见杜奇这么沉得住气,慈向不禁暗感讶异,但她也是底气十足,此时见众人都疑惑地望着她,慈向忙道:“各位,贫尼所言乃是铁的事实,不要听这小子狡辩!更何况贫尼尚有证人呢?雨筱,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