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见她一张口就要十五个,还是要处,便知是大生意了,就是不知那群小崽子应不应呢?连忙让座,还是略作为难的道:“贵女,可是为难死穆郎了!”
玉陌邪从怀里掏出一叠子的大额银票,在手里晃了晃,意思明了,她不差钱!这钱还是凭着印象从上邪轩拿来的呢。
穆郎看着厚厚的一摞钱,立马满眼的钱光。就知道这女子非富即贵,果然自己的眼光不差,只是没想到此女出手如此阔绰!伸手便要接过来,笑着轻拍了下玉陌邪的肩头,“瞧,奴家就说您是贵女么!小青儿,将未曾接过客的那群公子请来。”
“哎!”外面便有一女子应了声。
玉陌邪避开他的手,将银票放在桌上,心中轻笑,不过是爱钱如命的人罢了。眉梢微挑,朗声道:“美男子与钱,我更在乎前者。若是那些公子能入我的眼,穆郎你该清楚吧?”
“这自是清楚。不过,让您这一提醒啊,咱戏月楼有一规矩,奴家这糊涂脑子差点给忘了!”穆郎抬起手便给自己脑袋上一敲,接着道:“只是贵女入了眼还不行呢!”
“哦?”这一句话倒让玉陌邪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很爱钱的穆郎,似乎骨子里根本不拿钱当回事,何故如此呢?
“咱家的那些个公子若是跟您正好对眼,别说是侍候您,您就是领着他们走,穆郎也绝不拦着。但就一点,咱戏月楼出去的公子娇贵着呢,受不了委屈的!”穆郎摆弄着涂着蔻丹的纤长手,脸上厚厚的脂粉因他的笑,快要掉下来一般。
玉陌邪听着倒觉得新鲜,前世总听过客卿选青楼女子的,倒是未曾听说过青楼女子反过来挑客卿的。莫不是女尊世界的青楼,与前世的不同?更加笃定这穆郎并非贪财之人,便也笑着道:“穆郎此话深得我心,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没白得花钱惹气受!”
穆郎忙着点头,连道了三句是。
接着鱼贯而入一群穿着跟大家公子无二的美男子进来。容貌皆是上乘,没得挑,身材也似弱柳,但走路并不扭捏,倒真像是哪家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
“其实,不瞒穆郎说,我是三皇女府的。三殿下不是尚在禁足么?所以托了我来办此事。”玉陌邪思来想去,三皇女在禁足,不能拿下面具,更不能再耽误工夫,索性直接亮身份。
十五位公子的美眸中倒是多了点亮光,更有甚者都迫不及待了,却被穆郎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呵呵,贵女当真会说笑,且不说三殿下在禁足,其他人根本无法侍奉。只道是三皇女府上除了三殿下是女人,还真未听说过有其他女人!”穆郎嗤笑道,脸上也没了先前的恭敬,眼中尽是冷光。
“你附耳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玉陌邪无奈的勾了勾手指,这三皇女以往还真没白来戏月楼,竟连这儿的老板也如此护着。
穆郎俯下身子,静听她耳语。须臾,他捂了捂嘴,忙说道:“贵女请好吧,穆郎定会给您好好教习这群公子,到时保准儿您满意!”
“那……”玉陌邪刚要说话,便听得楼下一阵嘈杂声。
“哟,二殿下您可是稀客呀!哎,这怎的连拿刀的士兵也请来了?”楼下一男子的声音先入了她的耳,听话里的意思,玉陌画带着兵来了。
玉陌邪心下一沉,莫不是冲她来的?
“滚,本殿是来抓人的!”玉陌画恼火怒喝一声,接着喝道:“都给本殿老实着点儿,站在原地休动!”
玉陌邪扶额,还真的是冲她来的。不过玉陌画的消息倒是灵通!
“您且待着,我下去瞅瞅。”穆郎提起衣摆,走了出去。
便听得穆郎下楼的脚步声,接着是尖锐的声音:“这不是二殿下么?今儿个怎的有空来呢?可来的不凑巧,咱家的镜雪今儿身子不舒服,是不是换个人儿?”
“穆郎,今儿本殿不是来玩的,本殿要来抓个违抗圣旨的罪人!”玉陌画怒气的声音弱了七八分,貌似不愿得罪穆郎!
“二殿下这话说的,咱戏月楼可是除了公子良人便是客卿,哪来的什么罪人啊?”
“……”
玉陌邪早已听不下去这老套的对话,起身开了窗,见下面正是一无人小巷。回头望了一眼那十五人,便纵身跳了下去,听得身后一阵惊呼。
正得意的咧嘴笑的她,猝不及防的落入一暖暖的怀抱中。玉陌邪猛地抬起头,刚要一掌劈过去,却被那张似千年寒冰,若谪仙的容颜给吓了一跳,心跳都漏了半拍。局促的道:“你…你…你…你松手!”
“哦!”凉笙歌应了一声,眸中闪过不可察觉的笑,便当即松了手。
玉陌邪没想到他真的松了手,便以极为不雅的姿势摔到在了地上,幸而离地面并不高,这点疼痛倒也算不得上什么。令她感到气愤的,是凉笙歌竟如此不知怜香惜玉的撒了手!
“你让我松手的!”凉笙歌瞧着她愤愤不已的双眸,冰冷的脸有了一丝柔和,状似无辜的道了句实话。伸出修长的玉手,想要拉她起来。
玉陌邪毫不客气的挥掉那双完美无暇的手,单手撑地,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中的尘土,轻哼一声,“本殿不是清歌国的女人,还没娇弱到摔一下就起不来了!”
既然他接住她,便是知晓了她的身份,甚至是特意等在这里的。不然堂堂清歌国三皇子,到一青楼的后面干吗?
“那本书是孤本。”凉笙歌负手而立,透过面具似乎仍能看到她不屑的表情。
玉陌邪面色一僵,承枫被发现了!凉笙歌来此绝非是告诉她那书为孤本的。凌厉的目光对上那双幽深不见底的寒潭般的漆黑眸子。这双眼冰冷的映不进世间万物!冷声道:“说吧,你要如何?”
“世人错看了你!”声音没有起伏,更无一丝情绪,犹如雪山之巅永不化的雪,寒彻刺骨。刚柔和的脸色,如今恢复了千年寒冰,黝黑的眸子更加的冰寒,紧紧的盯着她,似要将她冻穿,又道:“一个人情,如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