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苍茫那天的风很大,逛荡的雨,不知道是雨还是吹出来的泪,从左边眼角,斜插过右边灰茫茫的天空。一颗枯木。后来是一排枯木。离工厂越来越远,这里的荒芜淹没了一切,唯独有这样一个工厂,不明偏要选在这片鸟无人烟之地。
中午还有太阳的,天上也有几朵碎云,今天下午,一个叫王明祥的车间主任:“**做了些什么工作,宋小心,你给我小心点儿,否则..”,我没有听下去,直着走出办公室。这时才发现天有些阴了下来,也起了风。我走出了大门,向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思前想后,忘记了自己走到哪里。抬头一刻,发现已经走出工厂好长一段距离,脚下也没有了路,我环望四周,却再也看不见工厂的影子,走的太远,辨不清方向。迷路。眼前是一座山,灰蒙蒙的天空下一座相衬之下有些显眼的灰山模糊地出现在视线,狂打的碎雨,打在脸上好不痛快。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各种痛苦一时便涌上心头。伴随着种种迷茫,我站在原地有一段时间。也许是有些体弱,双眼被碎雨磨地有些难受,朦胧中突然感觉眼角边一晃,一种微亮的错觉,经验告诉我,是闪光,手电筒之类的。我的意识一时放大,以为工厂的巡班。于是立刻环顾四周,但除了黑暗好像没有任何光的存在。诧异之际,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突然,又是同样的一闪,在我眼前划过,因为快,所以感觉很重,我更加害怕,转了好几圈没有发现有任何东西。意识此时只有一个,就是马上回去。这时,彷徨中感觉眼角旁边有一个闪光的东西,感觉上应该有四五里路的远程,没有刻意去看,还真看不到。而且这光好像不是在闪,确是一直亮着,一种诡异感,刚才寻了好几圈,没有这个亮点,如果它一直都在,那我刚才应该发现了才对。朝前走去。忘记了当时的感受,前行的感觉是一种背离工厂的样子。走了估计二十分钟,光一直都在亮,步步惊心。一路泥泞,在雨中晃荡。越来越近,感觉就在眼前,枯草一片,碎石满地,踩在脚上很不舒服。突然,像是有声音穿过,我打了个冷颤,没有听清,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好像是密木遮挡的山间的一束光,看那光像是白炽灯的那种光。恐惧。足足有五分钟,我没有动,刚想动,一个清晰的声音传来,分明是人的声音:“有石板诶,这么说,找到了?”一个重重的南方口音,听起来很年轻,然后是另一个声音:“小声点,笨蛋,要是被人发现,咱们都得玩完!”这是一个声音很粗的中年男人,典型的BJ爷们。听到这几句,我理顺恐惧的心理,压低身子,扒开眼前的杂草,想要往里看,突然一个声音让我有些..“forgetit,sowhatshouldwedonext?"这摆明是一个老外,而且,还是个女的。洋人。草丛外,一层厚厚的枯木枝围住一个大约十几平的杂草地,一共五个人,两个蹲着,三个站着,很显眼的一个女人。旁边是一台小型发电机,那个女人就坐在上面。而更让我惊讶的是,灯光中有一座黑山就在他们背后,这里竟然有一座山,难道是刚才看到的那座,但感觉位置不应该是这里。那。思索中,一个生的满脸胡子的男人,手上拿着看似一把铲子之类的东西,往一个不是很深的小洞里打压,然后对旁边一个年轻人道:“宝鹫潭的封石,看来欢子的地图是真的!”大胡子很兴奋,叫身后的一个高个子男人拿出一把蒿子,想要打开,这时旁边的洋女人用纯正的美音插嘴道:“calmdown,lookatsurface”,说完,用手指着封石的右下方,大胡子一看,道:“noproblem”,应该是没有理会,说罢,便让他们退后,起身抡起铁镐就是一蒿,也许封石质地不是很好,只一下,便听得轰隆一声,裂石的声音,封石被击碎,一阵浓烟过后,恢复了平静,年轻人样子很兴奋,打着手电筒,伸着头往里面看,道:“大哥,里面怎么没有潭水”。大伙一听,也相继往里看,的确没有,黑乎乎的一片,能照到的只是光束中的微尘,大伙很落魄,这时藏在洋女人身旁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说话了:“说不定是在里面,里面有潭”。大胡子一听,觉得有道理,打算解下绳子,另一个很壮的男子抢到:“可是欢子地图上好像标着封盖下有水,这..”,大胡子想了想,还是解下绳子,让壮男系到身后的一颗野核桃上,将绳子扔到洞底。随后一个接一个下去了,最后一个下去的是那个女洋人,下去前,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往里看了看,表情有些凝重,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下去了。此刻,又浸入了万般死寂,虽有灯光,但仍觉恐惧,我心想这群人的来意以及他们说的什么宝潭,莫非是一群寻宝人。正想着,突然一阵弱弱的又似压抑的惊鸣声从洞口冲出,紧接着是几声闷轰,便没了声音。我带着好奇,战战兢兢地来到洞口,往里窥视。洞口的旁边,一块还算平整的碎封石压在一双尼龙手套上,封石上不显眼地画着一个叉号,灰色的印记,很难辨认。漆黑一片,一根登山绳通向幽深的洞底,没有尽头。望着洞口和绳子,极大的好奇心让我难以抗拒底下的神秘。我抓住绳子,再没多想,荡了下去。绳子的质量应该很不错,握在手里不是很扎手,到是脚有些异样,在荡的过程中,每次脚踏上侧壁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扎脚的感觉,好像侧壁很是不平,有不少突起的样子,所以我在希望到底的那一刻,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到底的感觉,感觉有些诧异,按照刚才下来的距离,至少也得有个五六层楼高了,这洞不浅,心想着,感觉手臂有些使不上劲,准备荡在侧壁上找个攀石休息一下。谁料脚在准备往侧壁上踏的时候,却怎么也碰不到东西,好像这里是空的,随后脚上突然感到了异样。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感觉很重,也很疼。那东西好像在动,从脚到腿,慢慢挪动。一只手。第二节蜈蚣这一次荡的很有力,想要找一个有攀石休息的侧壁,却被一个东西抓住。将我生拉了过去,“calmdown,”一句纯美味的英语,我突然想到了这个洋人,心里平缓了一些,就势松了手,本以为脚下便是平地,谁料第一只脚落下时踩到了一块很滑的石头上,第二只脚却落了空,这哪是平地——身后便是万丈深渊。还好这女老外人还不错,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衣服,一只手抓着我的左手,硬是把我给拽了过来。我心想,这老外他就是老外,连女人都这么有力气。两只脚总算落到了还算平的地方,眼前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我抬头看了看,洞口的灯光成了一个小粒子——根本没有光。黑暗中愣了好长时间,突然一阵耀眼的光刺得我不得不遮住。“whoru?”老外打开了电筒,照在一片石壁上,将狭小的空间照的还算亮堂。我看清了这是一个扎着黄头发的美洲女人,应该是美国加拿大那边的。她的英文还可以听得懂,于是随口接道:“游客”。本以为她听不懂,没想到她做了一个跟美剧里一样的不屑表情,用重重的仿中国口音道:“Fuckur游客,seriously”,我心想,这老外还真不简单。我刚想回答她,便看到她身后有一束更强的光在往这边照,我指了指,她立刻意识到什么,关掉电筒,把我拉到石壁一侧。不让我出声。那束光便照在对面的一根石柱上,整个洞内便有了个大廓。但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挂在细细的石柱上,但没有看得清。这是一个内宽五十米左右的洞,侧壁很不规整,偶尔还会有闪光。——这里的石头表面光滑,可以反射光,所以很小的光经过反射便可以照亮一个小空间。大约两分钟,光束消失,老外这才松懈下来,好像有些畏惧。我问她:“who?”她做了封住嘴的手势。我没有再问,只能跟着她走,而且是紧贴着,步子很缓慢,也很轻,在无尽的黑暗中摸索,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空间里似乎多了些光,她突然停下,抬头看了看头顶,我没有刹脚,径直撞在了她身上,差点将她推到。她立刻站稳,倒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我,“你看看前面。”我顺着她的视线朝前看,在我前方六十米左右的下方是一个偌大的口子,中间耀眼的光亮,将一个偌大的内洞照的通明,似乎洞中还冒着热气,我立刻问道:“这是什么?”“宝鹫潭”。她道。“会发光的潭?”我又问。“maybe”。她仓促的回了一句,视线却在警惕地观察四周。突然,她身子一低,拉我蹲下,我随着她的视线朝口子旁边观察,正是大胡子,旁边是那个年轻人,正在注视着潭子下面的一个像是人工雕琢的青铜器里面,像是发现了什么,我猜想,这大胡子定是跟这女洋人闹了什么什么矛盾,还有另外两个随从在哪里,为什么不在身边,正想着,大胡子便伸手往铜鼎里面拿什么东西,年轻人紧紧盯住铜鼎,一动不动。“大哥,平子他们会不会怪咱们,我..”年轻人有些担心,“闭嘴,我也是迫不得已,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你他娘的也得跟着下去。”大胡子强硬的说,一边还在铜鼎里拽着什么,“现在人少,东西你我哥俩平分,比如这块红玉,拿出去至少得个百八十万的”,大胡子很用力的样子,“这..好吧”。年轻人压抑的说。这时,大胡子一个猛拽,仰回到年轻人身上,手上拿着一块红色的美玉,兴奋道:“看,钱来了。”年轻人立刻起身想要观赏一下。大胡子却没有给他。说出去再看。年轻人有些不高兴,起身走到铜鼎旁,往里看,想要寻得其他宝物,却看到了令他恶心要吐的东西。在玉拔下的那个位置,有一个跟玉一样大的洞,先是从里面爬出一只应该是类似蜈蚣之类的一条虫子,惊道:“大哥,你看,有蜈蚣!”大胡子立刻起身朝小洞望去,这一看不打紧,立刻就是一堆,一堆的东西从里面鼓出来,黑压压一片——一这他娘的竟然是一堆蜈蚣,速度很快。年轻人惊叫一声,顿时靠后几步,却摆脱不了一时间布满青铜鼎上的蜈蚣堆,这他娘的真叫人想呕吐。很快,它们占据了青铜鼎,石台,然后是潭盖,大胡子跟年轻人萎缩在一起。大胡子反应很快,拿下肩上的单管子,彭一声,朝着眼前就是一枪,响声很大,顿时在眼前迸出一片空地,溅了一身的蜈蚣随体,耷拉着,有的还在蠕动,随后又是几枪,我看傻了,这他娘的跟演电影一般,只是比那要恶心的多,大胡子朝身后狂喊道:“拿枪,下管了,从你那头打出去”。年轻人紧紧靠着身后的大胡子,吓得丢了神,好久才领会过来。端起枪闭着眼就是几枪,却被他打出一条布满虫子遗体的求生之路。大胡子立马道:“赶紧的,从你那边撤出去。”地上的蜈蚣越来越多,黑压压一片向他们压过来。年轻人差点慌了神,闭着眼睛朝地上又是一枪,突然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我环顾了一下,在潭盖的斜后方的部位,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黑洞,刚才的声音应该是从那里发出来,女洋人也同样在盯着那个洞口。这时,大胡子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边开着枪,一边朝旁边扫视,在身退的过程中,他应该注意到了这个洞,而且奇怪的是,只有洞口附近的那一片区域好像没有蜈蚣,大胡子立刻大叫道:“快,到旁边的洞里去,快!”年轻人快要吓丢了魂,紧张地叫到:“洞?洞?在哪,哪有?”说着也朝着四周张望起来。他应该是看到了,洞离他们也不是很远,大胡子先是朝旁边来了两三枪,虽然没有全打到,但已顾不上那么多,一步踏上去,便听得各崩各崩的踩到虫子上的声音,逃了过去,年轻人见大胡子这样做了,也奋不顾身的往前一跃,哪知道刚才的蜈蚣已经有堆积了一片,他又有一些体胖,第一步落地时间只是稍微长了一些,便见几只恶心无比的大块头爬了上来,他吓的大叫一声,又往前猛的一蹦,蹦出去好远,落地一刻,便立即猛拍猛跺,大胡子见势如此,立即把他按到在地,扒掉了裤子,只留下一条秋裤。然后将裤子狠狠的扔到一边,顿时就被黑压压的蜈蚣群围得水泄不通。年轻人心有余悸,快要哭出来,看着眼前的虫子,再也不想左下。恨不得爬上树。大胡子瞅瞅吓愣的同伴,又朝身后的黑洞看了看,道:“看来,今天咱哥俩还算命大,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年轻人根本无暇去听他的话,呆呆地站在原地。“洞里好像有台阶,”大胡子惊叹道,点了点年轻人,他终于回过了身,朝洞口边看了看,在贴近洞口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台阶,微光下好像通向更幽深的地方。“看这洞的位置,是在潭的一侧,门跟石壁竟然天然的混合在了一起,不仔细看,是很难找的到的。书上说,不让别人找到的路,应该是安全的。”大胡子沉思道。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手电筒。“最后一条路,只能走这儿了。”年轻人自叹道。大胡子当下便进了洞,然后是年轻人。石壁门随后关闭,不知是自行关闭还是大胡子。一段时间的沉寂,说来也怪,他们下去之后,蜈蚣就变的越来越少,最后全都消失不见。我看着身旁的洋女人,道:“这..下一步是不是该上去了?”她站了起来,没有理我,抬头看了开宝鹫潭上面的山石,指着一块突起道:“那边”。我不明白,接着她从背包里掏出了绳子,我立刻意识到她的意思——下去。我有点紧张:“不会吧,下去?”她点了点头。道:“你还有路吗?”第三节封阵
我想了想,摆在眼前的确实已经没了路。先前木梯已经被大胡子开枪喷了个稀烂,要想下去除非你有翅膀。她掏出绳子,往一边挪了挪,搭了一个死套,往前试着扔了几次,但都没有挂住,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空间,却伸展不开躯体,使不上力气,我也试了几次,结果也是一样,问题就出在空间与力气上,发力幅度小了够不到,大了就有可能掉下去摔死。正头疼间,她道:“you,”指了指我两只手,“hands”,最后是她的腰,我立刻会了意。那意思是让我抓住她的腰。想想也是,这种时候需要靠彼此合作才能走出去。二下没说,我往前靠近了一些,两只手抓在了她的腰上,贴着不是很厚的外套的上。她开始伸展腰身,幅度比原先要大的多,抛出去的一刻,她的身子往前倾,衣服随着躯体也在往上挪动,而我的手必须牢牢的抓住她,当衣服挪上的一刻,两只手便碰到了她腰部的皮肤,但没有想太多。第一次还是没有成功,但比先前要准确一些,几次过后,终于套了上去,她重重的一拉,道:“ok!”说罢,将绳子劈开两节,递给我一根,她当下便荡了过去,拖拉这我手中的绳子,我见此,立即抓住绳子荡了过去。绳子结束了游荡,停在了潭水上面,我们慢慢往下爬,至底。踩在了大胡子踩过的地方。一堆蜈蚣遗体伴着浑浊恶心的粘液,令人作呕。洋女人没有看别的东西,而是立刻捡起丢在铜鼎下面的红玉捡起来,然后即刻将它堵在了刚才的小洞上。虚了口气。“刚才?”我看向她。“这是个封阵。”“只要不小心错一步,都会丢了性命。”她看着铜鼎。“封阵?”我有些诧异,“什么封阵?”她蹲了下去,盯着铜鼎表面,目不转睛。我也蹲下来,只见青铜鼎的表面锻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图案。中间一个类似道家八卦的一个圆形图案,周围是七个形状怪异的小图案,一侧清晰地雕琢着几条立文,不明其义。“你知道什么什么意思吗?”我问洋女人。她摇了摇头。只道了一句:“揭开谜团,才能知道答案”。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没有说话,“如何才能揭开谜团?”我又问。“你懂这些篆字吗?”指了指。“不懂”。“怎样才能看懂?”我继续问。“你们中国有一本古书,叫易筋经,有吗?”她说道。“易筋经?这..少林寺的吗,和尚专用的。”“no,是一本古道家的书”。我立刻似有所悟,你是说:“易经?”她立即点头会意。“不过这书好像没这方面的吧,我记得英雄山文化市场有的卖,无快钱一本,也没那么古”。她摇了摇头,说道:“我在大英博物馆看到一本收藏品,是初唐时期的古书,据说这本书涵盖了人类一切星象规律。”我点点头。“看了那本书就能读懂了吗?”“能”。“怎么样才能看懂书?”“宝鹫潭水。”我立刻打断她,“你是说这个潭子里面的水?怎么用,喝一口还是洗个澡?”她没有开玩笑,很严肃道:“宝鹫潭水可以增强一个人的能力,everyskill,,涵盖这个世上的所有技能,已经有的和没有的都可以提升,短时间内创造超出常人的价值。”我一听,乐了。心想有这么神。于是就往潭水边靠了靠,准备捧一点来饮。“stop!”洋女人声音很尖锐,立刻抓住我。道:“水不能喝,没有经验的人会选择喝水,这样容易致命,有效的方式是用你的左手完全浸入水中五分钟,男为左,女为右,期间手不能拿出,发生任何事都不能恐慌,五分钟后,将左手拿出,与右手合并放于右太阳穴部位一分钟。这样才有效”。我不知道这女人是从哪里听来的,但说的如此详细,值得一试。当下挽起衣服,准备将手放入水中。但一想,这女人既然知道如此功效,为何自己不来尝试,总有点心里不安。还是放了进去。刚放上去,没有什么不同,水温正好,不凉不热,慢慢的,便感觉手上发麻,一股热气由指尖而生,很快传遍全身,越来越热,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将手拿出,立刻,马上,感觉五分钟到的时候,我拿出左手,此刻的手已经没有了直觉,莫非了是废了,我在担心。按照她的说法,我完成了这一切。手有了直觉,太阳穴部位也感觉比以往要敏感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