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两条街,终于到了那所谓的潇月阁。晚上的时候,烟尘之地,格外热闹,潇月阁的妈妈们在大街上招揽着客人,这满大街的公子哥在他们眼里,那就是活生生的钱袋子!
“哎呦,这不是公玉公子嘛!”老鸨一早耳闻他的大名,见他来,赶忙迎上来,“后面三位公子是一起的?”
“嗯。”
“好俊俏的四位公子!”老鸨也忍不住扑过去想揩把油,只可惜扑错了人,战王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那妈妈爬起来,嗔怒起来,“这位公子怎么这么凶!”这一声娇嗔,听得四人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简直尴尬。
“这位妈妈,不知晴姑娘可在?”
“原来公玉公子也是为了美人儿而来啊!里面请,里面请!”老鸨热情地将四人引了进去,最后嗔怪地瞪了一眼燕天泽。
百里晴一直在等着公玉扇的到来,躲在二楼的角落,瞅着下面的人群,待她发现公玉扇的身影时,惊喜地捂住了嘴,差点高兴地叫出来!公玉公子真的来了!
当当当,一个龟——公敲着锣吸引人们的注意,“想必大家今日来到这里,为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的头牌,百里晴小姐,今晚开始接待客人!那,谁会是第一个呢?”
“我!”“我!”“是我!”
真是污秽之地!公玉扇听到这,大概明白了百里晴白日拜托自己的目的。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请出今晚的主角——百里晴小姐!”
百里晴跟在一个丫鬟后面出来了,只是换了一身红妆,但仍旧是以纱遮面。百里晴一双妙目盯着公玉扇,不知道公玉扇会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思,会不会帮自己一把?
公玉扇嘴角翘起,微微点头,用目光回应着百里晴。一个十五六岁的好丫头,如果继续留在这种地方,怕是会毁了一辈子。罢了罢了,既然求到自己这儿了,那就试着帮一把吧!
燕天宸看着公玉扇和那女子的目光交流。难道阿扇说的友人是她?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龟——公继续敲着锣,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下来,“老规矩!价高者得!现在,大家报价吧!”扬起手中的锣槌,又是一击。
“我先来!我出一百两!”
“切,就一百两就想占便宜?我出五百两!”一个脑满肥肠的家伙报价,这美人儿,他是志在必得!
“我出一千两!”一个江湖男子淫——邪地笑了笑,不理会那个肥胖男子气急败坏,直勾勾地盯着百里晴。
百里晴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不行,这两人绝对不行,宁愿死,也不愿委身他们!她焦急地盯着公玉扇,公玉公子怎么还没出价的意思……
“一千五百两!”角落的一个男子加了价码。一身华服,虽然长得平平凡凡,但在座大都识得他。传说他妻妾成群,爱好古怪,每个入他府的女子不出俩月必定暴毙身亡,想来,他定是对那女子做了什么!没错,他正是川县的一把手,知府梁必成!
“一千五百两一次!”龟——公喊着话,又击了一次锣,“一千五百两两次!”第二声锣声响起,百里晴焦急地望着公玉扇,眼神仿佛在说,公玉公子,求求你了……
“一千五百……”
“慢着!”没等那人喊完三次,公玉扇收起折扇,举起一只手,“我出这个数。”
燕天宸吃惊地看着公玉扇,阿扇怎么会一下子把价码抬这么高!战王和良王也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五千两?只为一个女子的初——夜?这是什么情况?
“公子,可是出五千两?”龟——公使劲儿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百里晴还真是他们的摇钱树啊,没想到钓了这么一条大鱼!
“没错。”公玉扇肯定了他的想法,“我出五千两,为她赎身!”
“什么?”龟——公一时愣住了,为百里晴赎身?以往还真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公玉公子,你太看得起这位姑娘了,那我出六千两买她!”梁必成重新喊价,将价码提高一千两。
“川县知府,好大的手笔!家中妻妾成群,还在乎着一个?”公玉扇没想到梁必成势在必得,不慌不忙地道破他的身份。
“梁某仰慕百里姑娘已久,这才来求。公玉公子竟然提出赎身,真是个好主意!那本府也来为她赎身吧!”梁必成并没有因为身份被拆穿而恼怒,不慌不忙地回敬道。
太子和战王不禁留意起来,这两天跟在公玉扇身边倒是方便了他们查案子,前不久查抄了侯宇令的家,发现他家的粮仓已经堆到快盛不下了,在郊外小院还发现了他屯的粮食,几百石的粮食。不知是公玉扇特意帮他们还是无意牵扯,真的是帮大忙了。
公玉扇仗着朱灵,对江南了如指掌,每个官员的基本资料,都被她探了去,不光是家财,成员,还有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如今见梁必成蹬鼻子上脸,她眼里闪出一丝愠怒,“我出万两!”
“一,一万两?”龟——公也知道这万两银子意味着什么,大不了把百里晴给他便是,这一万两够买几百个百里晴这等货色的小妞了!青楼的女子都知道,就算她们干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银子,个个都十分羡慕百里晴,竟有男子这般为她。
燕天宸三人愣愣的看着公玉扇。
“阿扇!你是不是疯了?出万两买这女子?”燕天宸不解。
“宸兄,你不懂,我是在救她的命。”这女子不能落到那知府手上。
公玉扇无视掉周围人们投来的目光,“还不喊价吗?”
“啊,对对对,糊涂了!一万两一次!”龟——公敲着锣,“还有没有加价的?一万两两次!”见没人回应,敲响了第三声,“一万两三次!公子,楼上请!”
老鸨下来,拨开人丛,引着公玉扇向楼上走去。公玉扇被带到了一个别有风情的房间。推开门,见一身红装的百里晴正蒙着盖头坐在床边。没说什么,直接走过去拿起秤杆挑了盖头。此时的百里晴已经揭了面纱,漏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在红色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娇滴滴的,仿佛那娇滴滴的桃花,让人欲折枝。
百里晴抬起头看到是公玉扇,噗通一声跪在他跟前。
“晴儿起来,”公玉扇单手托起百里晴的胳膊,“咱们这就走!”
“公子之恩,晴儿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百里晴深深一拜,感激的泪水溢出眼眶。
“别哭了,再哭,漂漂亮亮的妆都要花了!”公玉扇见她感动得直掉豆豆,捏捏她的笑脸,这才使她破涕为笑了。百里晴带好面纱,跟在公玉扇身后,出了房间来到老鸨处。
“这位妈妈,晴儿的赎金都在这里了,”公玉扇掏出一叠银票,惹得老鸨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卖身契是不是该拿出来了?”
老鸨欢喜地跑到床头,抱来一个小匣子,从中翻了半天,在最后,才找到了百里晴的那张。公玉扇一把抢过契约纸,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内容,见没有什么异样,放在了蜡烛的火焰上。
“公子你这……”老鸨见他要烧掉契约,就要过来抢,被公玉扇拦住了。
百里晴见他一把火烧掉了自己的卖身契,而并不是收到袖中,感动得眼泪再次决堤。公玉扇帮她擦掉泪水,拉着她出了门向外走去,剩下老鸨一个人点着银票乐呵着。
当晚,公玉扇掷万两为潇月阁头牌百里晴赎身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传的沸沸扬扬,惹得许多闺中女子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