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阿克塞尔·兰斯特洛静静地往前走。他走得很慢,可是并没有停下来,纵然死亡就在前面等着他,他也绝不会停下来。他走路的姿态怪异而奇特,左脚先往前迈出一步,右脚再慢慢地跟下去,看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苦。可是他己走过数不尽的路途,算不完的里程,每一步路都是他自已走出来的。这么走,要走到何时为止?他不知道,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过!天色微暗,可是远看过去,已经可以看见一点淡淡的市镇轮廓。阿克塞尔知道那就是这边陲荒原中唯一比较繁荣的市镇——『波尔小镇波』。他那始终古井无波的心绪终于泛起一丝丝涟漪。『波尔小镇』的街道虽不长,也不宽,却也有几十户小商店。世界上有无数个这么样的小镇,每一个都是这样子,简陋的店,廉价的货物,善良,厚实的人,唯一不同的是,这『波尔小镇』虽然还有这样的小商店,却已没有人。街道两旁的门窗,有的关着,却都已残破败坏,屋里屋外,都积着厚厚的灰尘,屋角檐下,已结起蛛网。一条黑猫被脚步声惊起,却已失去了它原有的机敏和灵活,喘息着,蹒跚爬过长街,看来几乎已不像是一条猫。难道它就是这小镇上唯一还活着的生命?阿克塞尔的心冰冷,甚至比即将到来的黑夜还要冰冷!他就站在这条街道上,这一切都是他自已亲眼看见的,但他却还是不能相信,不敢相信,也不忍相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短短的三年时间,竟然成了如此模样?”风吹过,街旁一块木板招牌被风吹得“吱吱”做响,隐约还可分辨出上面写着四个字:“泰勒酒吧!”这本是镇上很体面的一块招牌,现在也已残破乾裂,就像是老人的牙齿一样。可是这泰勒酒吧本身的情况,却还比这块招牌更糟得多。阿克塞尔静静地站着,看着招牌在风中摇,等风停下来的时候,他就慢慢地走过去,推开了门,走进了这酒吧,就像是走入了一座已被盗墓贼挖空了的坟墓。以前,阿克塞尔时常来这家酒吧。这地方的酒虽不太老,也不太好,却绝不像醋,这地方当然更不会像坟墓。就在三年前,这酒店还是个热闹的地方,南来北往的旅客,经过『波尔小镇』时,总会被外面的招牌吸引,进来喝上几杯黑麦酒!酒一下了肚,话就多了,酒吧当然就会变得热闹起来,热闹的地方,总是有人喜欢去的。所以这并不算太狭窄的酒店,通常都是高朋满坐,那位本来就很和气的老板,当然也通常都是笑容满面的。可是现在,笑容满面的老板已不见了,乾净的桌上已堆满灰尘,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酒瓶,扑鼻的酒香已被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代替。堂前的笑闹喧哗,猜拳赌酒声,堂后的刀勺铲动,油锅爆响声,现在都已听不见,只有风吹破窗“噗落噗落”做响的声音,听来又偏偏像是地狱中的蝙蝠在振动双翅。阿克塞尔慢慢地走过来,走到角落,背对着门,慢慢地坐下来。这去他最喜欢的位置,以前每次来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选择了这个位置。可是现在这地方已如坟墓,徒留一丝昔日的痕迹,让人留恋,缅怀。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或许去在怀念些什么,抑或者去在等待。夜色终于笼罩大地。夜晚的荒原是危险的,像『波尔小镇』这样没有丝毫防御措施的小镇同样去危险的。或许在下一刻,它就会成为那些在夜幕荒原下游荡的奥兽的天堂。『泰勒酒吧』中,没有灯,没有火,只有黑暗,死寂的黑暗。阿克塞尔始终保持着那个坐姿,动也不动。深蓝色的斗篷将他与黑暗融为一体。死一般的黑暗静寂中,远处忽然随风传来一阵脚步声。轻灵却有些凌乱,显然来者至少是数人,且都是身手敏捷之辈。除了他之外,难道还会有别人特地赶到这荒凉的死镇上来?抑或者这就算他要等的人?阿克塞尔那碧色镶灰纹的眼瞳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忽然横移一步,后背靠上了墙壁,然后如壁虎一样,飞速游上了天花板,整个人就那么紧紧地倒靠在上面。静静凝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忽然间,八个身着黑色紧身作战衣的战士快步而入。他们手里端持着『大破灭』降临之后,凯夫斯公司出口的新式突击步枪。这种步枪枪身短,射速高而且威力大,并且可以根据射手的身体条件调节多项射击参数,号称是可以依客户需要自行订制的步枪。这八名战士快速散开,机警地注意着酒吧中所有的动静,他们全身上下的肌肉已经收紧,只要发现稍有变化就会立刻开枪射击。突击步枪那五十发子弹的弹匣数秒之内就可以打空。他们耳朵上别着个耳机,这是可以定向传声的设备,即可以与队友互相联络。阿克塞尔犹如静静潜伏的毒蛇,等待着发动一命一击的时刻。那八名战士很快从大厅中消失,在这不算大的酒吧四处机警而又仔细的搜索着。很快地,一名战士退回了大厅,就在这时,阿克塞尔·兰斯特洛抬起右手。他的右手上戴着一只黑色的手套,整个手套正好裹着手腕,不像是金属制品。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双普通的手套呢。但是那黑色上偶尔泛起的乌光,勾勒出玄奥的纹络,却足以证实它的不同。这正是一款比较新型的『矩阵徽章』激发器——『度仪』。他竖起食指,一根晶剔透的中空圆形长梭出现在指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黑暗中,它是如耀眼和美丽。它飞速地旋转,越转越快,发出轻微的嗡嗡颤音。阿克塞尔的目光牢牢锁定了那名战士,快速用自己的感知做出一些细微的调整,长梭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声响也随之增大。在这死寂的夜色中,这样的声响,足以引起那名战士的注意。只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角色已经发生了逆转。就在这名战士抬头之际,阿克塞尔那碧色镶灰纹的瞳孔微微一缩,食指虚点。“咻……”长梭已然电射而出。中空的长梭在空气发出摄人心魄的啸声,高速旋转的梭身有微不可察的颤动。最令人惊异的却并不是它飞行时发出的尖啸。而是梭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短,随之而来的却是它的速度在猛地激增,飞行速度越来越快!那名战士与倒靠在天花板上的阿克塞尔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多米,这样的距离,对迅捷的长梭而言,实在是太短了。那名战士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栽倒在地,在他胸前的心脏处赫然多出了一个拇指粗的血洞,大股的血液不断向外喷涌。阿克塞尔在长梭脱手而出之际,整个人就已经顺着天花板游上了二楼,再骤然发力,从走廊的窗户中穿了出去。他的脚在窗户上沿一勾,身体几乎是违反常理的转而向上,他的双手已搭在了外墙上。此时,大厅中传出凌乱的脚步声及怒吼和谩骂,显然剩余的七名战士有的已经发现了那名战士的尸体。阿克塞尔悬靠在外墙上,凝听着那凌乱的脚步声,辨别出那七名战士已经全都聚集到大厅后,他才沿着外墙爬到了三楼,从一个打开的窗户翻了进去。这是一间套房,阿克塞尔知道三楼有十数间这样的套房,这本来是『泰勒酒吧』服务员的宿舍,只是现在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四处散落着一些残旧的生活用品。这时,一个森严而又略显焦急的声音响起:“目标已经离开这里,快追!”阿克塞尔碧色镶灰纹的眼瞳中闪动着森冷的寒光,他知道猎物已经开始落网了。他靠在窗旁,眯着眼凝视着下方街道的动静。食指上再次出现一根晶莹剔透的中空圆形长梭。很快地,便见剩余的那七名战士鱼贯而出。这次,阿克塞尔锁定的是走在最前方的战士。借着依稀的月光,阿克塞尔看清这个战士,他上去三十多岁,有刀削般的鼻子和一双鹰一样的眼睛,毫无表情的面孔下是一些隐藏不住的傲慢。他的肩膀很宽,身体厚实得好像一堵沙垒。身材整体十分匀称,且充满了力量感。阿克塞尔认得他,他正是这次捕猎行动的队长——贝斯皮德。阿克塞尔碧色镶灰纹的眼瞳森冷如刀,目光已经牢牢锁定了他,食指正要点出,却见那名战士豁然抬头,同时已经扣动了手中的突击步枪,子弹顿时倾射而出。目标竟是阿克塞尔所在的位置。在那名战士抬头之际,阿克塞尔就意识到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迅捷地横移一步,后背靠上了墙壁,再次如壁虎一样,飞速游上了天花板,沿着天花板游走出套房,很快又消失在一间套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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