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哥哥,不是我说你,该减减肥了。”苏里儒雅的声音飘了过来。
“减什么减?!我妈说了我这样看起来有福气,走出去都以为我是大老板呢,路上那些发传单的就找着我这样的人给单子!”杨竟再次反击。
“你怎么不带个假发?!”孔雪花也扬起了头。
“戴假发搞么事呦!”杨竟疑惑到。
“那样坐公交的话就有人让座啊!”
孔雪花刚一说完,编辑部又是一阵爆笑。
此时侠少正在社长办公室交流着蚁族策划的事。社长夏女士和侠少相向而坐,茶几上放着一本《蚁族:大学毕业生聚居村实录》。
“这本书拿回去好好看看,我们杂志社尽量以正面引导为主,文体形式类同于你们大学时候写的毕业论文,待会儿我让小王给你清理几本我们的杂志,可以参考一下前面几位写的。都是和你差不多的80后作家,思想深邃,文笔犀利,读者反响也不错。这次蚁族的主题,我打算做好后寄给中央领导。我对你侠少有信心。”
“夏姐,最近这个蚁族的话题比较热,不过我多少有点自己的看法,最后写出来能不能让夏姐你满意,我也不敢打包票。您看这样成不成,我先弄个基本的成稿,完了给您发邮箱里,然后您再给点意见,我再根据您的意见进行修改,直到符合您的要求为止。”侠少不紧不慢地说。
“我就喜欢你这做事的态度,谦虚有分寸,就按你说的办,网上关于蚁族的资料也不少,也可以参考参考,龙源和知网,我们公司都有包年的帐号,搜集资料的话就到里面去搜集,待会儿我叫小王写张纸条连同杂志一起给你带回去。”
从主编办公室出来,在过道处,和从厕所出来的刘添恬、熊雁二人迎面而过,熊刘二人笑嘻嘻地正准备打招呼,谁知侠少冷着个脸迅疾地从她俩身边走了过去,还来不及招呼,“冷风”就嗖的一声过境了,远去了。只留下熊刘二人诧异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诶,昨个儿还玩得挺high的,今天这么高冷。”熊雁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有什么,文艺圈子美女多,我们这样的充其量路人一个,说不定人家都不记得咱们。”刘添恬解释着。
“路人?你是路人,我可不是啊!”熊雁说这话时颇有信心。
刘添恬听完切地一声笑了。
“诶,笑什么?就姐这地包天,他肯定记得。”熊雁说这话时托着自己的下巴。
刘添恬笑得更欢了。
回到编辑部,忙活忙活审稿,校对,小栏目,以及处理和文稿作者通联的事,一天就过去了。
下班后,林忆恩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跟着缪静去了华师侧门一带的城中村。今天,是林忆恩约好帮忙缪静搬家的日子。缪静所租的阁楼虽不大,但是要收拾的东西却不少,锅碗瓢盆桶,电风扇,取暖器,电磁炉,拖把扫帚等,鞋子衣物,被子,简易衣柜拆卸,书桌书柜里里外外的书本,及各种针线、毛刷、打火机、蚊香、蜡烛、鞋垫、吸毛器,还有长达十米的管道疏通器,扳手,螺丝刀,试电笔,钳子,大大小小的物件装了整整五大塑胶袋和两大塑胶盒。
在武汉工作了四年,缪静在生活的实践中,慢慢添置了越来越多的家当,会做的事也越来越多,现在简单地疏通厕所,或是换根电杠,修理下墙壁插座什么的,她都不在话下。有时候就连缪静自己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她那卷发娃娃头,要是斯斯文文地挎着包走在武汉的大街小巷上,谁能想象她嘴里咬着试电笔,两手使劲拧着螺丝的女汉子模样呢。
二人将大包小包一袋一袋地从6楼往下提,等到屋子慢慢腾空的时候,林忆恩的衬衣背后已经湿透了,再看缪静,两个脸蛋通红,刘海湿答答地凌乱地贴着额头。随即,坐上搬家的面包车,车开动的瞬间,有风从窗外吹来,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在二人心里油然而生。
半小时后,又是一顿“跋山涉水”般的劳累,直到亲眼瞅见缪静的所有行李都搬到了房间里,林忆恩才总算完成了她这几天来一直想着念着的“人生大事”。
二人有说有笑地在屋子里收拾着行李,盘算着床和桌子的摆放,在房间里格格咚咚蹬蹬地搞得震天响。
吴笑梅今天不在家,去黄冈出差两天,林忆恩特地选了这个日子搬家,一来是不想让吴笑梅又出房又出力,二来也有点担心如此繁忙的日子,吴笑梅有事没事就在耳边聒噪些重疾险、交通险、人生意外险什么的,实在是大煞了她替姐妹乔迁新居的愉快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