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儿被急哄哄的塞进了马车,只见到皇蒲砚匆匆的衣角,刚想喊出什么来,皇蒲砚交代了几句:“银儿你先出城,我要回府里一趟。”
银儿抬起手:“那你……”皇蒲砚抬手打断银儿的话语,把身上的袍子脱下来裹在银儿身上:“不用管我,你先出城,我会没事的。”
银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皇蒲砚笑了笑,拉上帘子,直接让血月赶马走了,自己马上往皇蒲府邸赶。
陈寒锦冷漠的站在皇蒲府的走廊暗处,天空竟飘起了丝丝小雨,混合着不断升起的血腥。自己手低下的势力现在已经把皇蒲家的侍卫屠杀殆尽,所有的高层长辈已经被控制起来送入密室。
陈寒锦攥着拳头的手冒出一层冷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着急,这样千仞铭也会不高兴的,如果时间不对,皇蒲砚提前来了那么一点,就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陈寒锦实在走投无路了,皇蒲砚肯定会来,甚至扭转大好的局面,自己为什么这样莽撞,信了那老巫婆的邪,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巫术。不过事到如今,只能试试放手一搏了。
皇蒲砚快马加鞭,不到一炷香就回到了府中。他从门口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血腥气,从侍卫手中拿回来的无双也蠢蠢欲动,发出阵阵嗡鸣。
皇蒲砚脸色一黑,一脚踹开大门,浩浩荡荡的血月两排开道,直接往府里冲,把身着黑色布衣的陈寒锦势力都给杀了。
皇蒲砚缓缓踱步到陈寒锦面前,从剑鞘里抽出无双,黑红的无双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往陈寒锦的胸口冲去。陈寒锦自嘲的笑了笑:“我今天就是来颠覆你们家的底蕴的,杀了那么多侍卫,应该也够你们受一阵子了吧。”
夜幕中的皇蒲砚就像一个杀神一样,刀削一般的五官分外立体,雨丝在棱角处形成不规则的线段,好像把他框起来了一样。
皇蒲砚薄唇中吐出几个字,每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杀戮气息:“你没有赌赢。”
陈寒锦似乎妥协了,低下头。皇蒲砚瞳孔一缩,迅速后退几步:“你从不练武,你也会献祭?”
陈寒锦哈哈哈的大笑了几声,举起右手,宽大而奢华的袖子滑落到肩膀停下,原本白皙的手腕处有一天骇人的伤疤,已经结了痂,但是长度吓人,至少有半尺。
陈寒锦看着自己的伤疤:“我用我大半的血液,换得了仙术——现在你明白了吧,为什么我敢如此莽撞。决定大局的,不总是强者吗?”
说完,陈寒锦的手下似乎正在吸走那些死亡之人的灵魂和血腥气,慢慢的、凭空的凝聚出一把剑。剑柄和剑刃已经慢慢初现雏形,皇蒲砚怎么会犯这种视而不见的错误,拿着无双就冲了上去,黑红的剑身没入陈寒锦的心脏处,大片的血液浸湿陈寒锦的华服。
陈寒锦似乎没感受到痛苦,右手一虚抓,自己心口的血腥气也被吸入了正在凝聚的剑,反而加快了凝聚的速度,实体已经显现。
皇蒲砚从没见过这种禁术,只在一本古书上见到过:一位介媒,修炼邪术的人,邀请一位从未习武的人,贡献出自己一半的血液给传说中的魔王,魔王给予献血者吸取怨念和灵魂的能力,从而达到短时间提高能力的效果,有时还有一定的几率获得凝聚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