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傻呢,一头任人宰割的牛羊怎么能奢望屠夫心怀慈悲,我和黄滨沉默对视,此刻我就像那条被困在角落里的鱼,等待着的是活生生被挤死的悲哀。
‘什么时候你能拿出你对欧宇信的十分之一对我?’
黄滨的话,让我有了些许报复的快感,你这种人也知道难受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绝望的那种悲从中来吗?‘你不想出去就算了,过两天年会,我再带你出去走走。桌子上是你需要的东西!’黄滨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衣物,离开了房间。
风吹落了一身的浮尘,掌心紧握着岁月的余温,是谁在耳边轻轻的说,时间快的多残忍,初见你的那年雨雪纷纷。我们都是滚滚红尘的红男绿女,爱与被爱都过的死去活来。相爱的相忘于江湖,不爱的彼此折磨。谁是谁的余生,于谁而言,都只是一个猜不到的迷,正如林徽因所说,有一个人惊艳你的时光,有一个人温暖你的岁月,那我的未来,光明究竟在哪儿。
‘欧宇信,你还爱着吗?’半年的友谊,两年的爱情,大半年的逃离,如今的身不由己,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敢爱吗?还能爱吗?
是流泪痣的命中注定,还是我们的有缘无份,这份爱,不管怎么样,或许都不该。
逃不出,眷恋着尘世,无法等待花落!我还在期待,纵然不是他,我也想好好的活着!
走到桌子旁边,看到黄滨搁在桌上的东西。这几天还要继续装,姨妈造访。可几天之后呢,怎么办,大不了鱼死网破。
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像抹了一层石灰粉,眼睛也肿得像核桃似的,洗了个冷水澡出来,整个身子沉甸甸的,一沾上床,沉沉睡去。
‘欧宇信,你去哪儿?’
‘吴娡,你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你没有资格管我?’
‘我’
‘我现在也有了新的生活,女朋友比你漂亮,比你懂事。’
‘你说过爱我的!’
‘是你先背叛我们的爱情,现在的你压根不值得任何人爱,以后别来烦我。’
任凭我怎么乞求,欧宇信的背影还是越来越远,我和那个女人,他选择了离开我,没有一点留恋。
‘别走!’起码在梦里,我还有可能捉住你的手,看看你的脸,如果可以,就希望睡在梦里,陪着你多好。
‘小小,我不走,我一直陪着你。’你来了吗,你终于来见我了。昏昏沉沉的,被一双手紧紧的握着,想要说一句话,却没有力气喊出来,眼睛也睁不开,就连呼吸也觉得如此困难。
‘睡一觉就没事了,小小,没事的,相信我。’是谁,说话这么温柔,欧宇信,没走。
一声声‘小小’中,周围静谧无声,我如一只嗜睡的冬虫,沉睡在梦里。
只有在梦里才得再见刚毕业那会儿,平平静静的生活。那时候欧宇信住在楼下,我住在楼上,我每天每天的去蹭饭,那时候欧宇信玩笑似的鄙视我,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干脆每天给他收拾房间,一物换一物。我们的生活如水一般宁静,偶尔的吵闹也无伤大雅。
当我醒来,黄滨趴在床边睡着了,被他一直捉着的手,麻麻地提不起一点劲。喉咙里像卡了磁一样的难受,鼻子也不通气。
‘何必呢?’靠在床沿,一张口全是浓浓的鼻音,还是昨晚洗冷水澡感冒了吧。
‘小小,你醒了,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原来你的笑容里也有孩子般的天真。
‘黄滨,你不累吗?’或许我们缺少的是一次冷静的谈话,像陌生人那样,没有夹杂那么多感情,就不会突然失态,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累,只要你好好的。’
黄滨转身从热水壶里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子上等着冷却些许,回到椅子上坐着。
‘黄滨,人和人之间是需要讲缘分的,而每个人的缘分也是有时效的。浪费你的这些年我真的挺对不起你,可你不也伤害了我吗,我们之间除了满身的伤痕什么也得不到,你已经伤害了何丽,伤害了你的亲骨肉,我相信你是最疼的那一个,难道你真的希望因为我们的私人感情,让更多的人受伤害吗?’嘶哑的声音,每说一句话,喉咙里含了一块碳似的火辣辣的烧着。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找回当年的感觉,像以前一样,就好。’‘但这不一定是爱情,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或许,你所执着的不过是当年,并不是因为爱着我这个人。
‘小小,是你一直不敢面对我的爱情罢了,十八岁开始到现在,已经有整整八年,对你,我从未变过,我等你这些年,就像等着候鸟从南方飞回,无怨无悔,伤害了许多人,也伤害了你,可我能怎样,要我放弃你,可能这辈子真的做不到。’
黄滨的感情如此炽烈,这是我不曾想过的,我应该愧疚吗?以前那个可爱,善良的小胖子因为我,心里的美好随风而逝,内心的黑暗渐渐湮没了一切,不由自主的一路错到底。可我也是受伤害的一方啊,为什么我唾手可得的爱情,在他的自私自利下,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轨道,在我不知情下,拷上了婚姻的枷锁,我的人生从此像被流放的罪犯。
“那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需要受心理折磨的是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也是你亲手毁了我和何丽的友情,我和欧宇信的爱情,还有我的整个人生。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以爱之名,行伤害之实,你的爱太过偏激,谁也接受不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何丽现在已经不是视我如陌路了吧。可我也是这枷锁中的囚犯,我又向谁人申诉。
”阿姨,皮蛋粥熬好了就端过来。“
”黄滨。“
”先吃饭,吃完饭再讨论。”
就这么挨着吧,反正我现在的时间多的很,你要怎么玩,我都陪着你。
“夫人,多吃点,这是先生亲自熬的。”赵阿姨把粥放在桌子上,看了看我和黄滨之间,放心的点了点头,关上了门。
“我自己吃。“
”也好,吃了,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今天太阳挺大的。“黄滨的冷静让我无所适从,他的脑子里想着什么我真的看不清楚,不过我真的想出去看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不会自虐,情况已经这么糟糕,还能坏到哪儿去。
披了一件大衣,戴上帽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跟在黄滨身后,刚下楼就听见老哥和冯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