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露,你们先回西藏吧,我现在没事了。”陈露为了我的事,已经呆了太久,那个小镇的孩子们比我更需要她和肖霄。我的青春早已凋谢,我也不再是小孩子,不能再让所有人为我担惊受怕。
“你说什么呢,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走。”朋友不需要淡泊如水,也不需要如酒醇香,只要我们不再一起,你别把我忘了就行。
“陈露,我可以的,你相信我,那群可爱的孩子现在比我更需要你,而且,我还有老爸老妈嫂子还有老哥奶奶在身边,我真的没事。”
“反正我是不会走的,不管你怎么说。”
陈露某时犟起来像一头牛似的,不管你怎么说,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向肖霄挤了一个眼神,希望他可以说服陈露。
“露露,吴誌现在有她自己的事情做,你性子大大咧咧的,搞不好会坏了她的事,我们先回西藏,吴誌要是有什么急事,到时候我们第一时间赶回来也不是不可以的,你说是吧。”
“那上一次,她也没通知我她要结婚的事啊,谁敢保证这次她会告诉我。”
原来陈露还在为上一次的事情耿耿于怀,爱情走的颠沛流离,只有友情随时都在。
有人说过,不管什么时候,我就像一个没有表情的娃娃,永远都是恒温的26度,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也会感动,也会有情绪,只是我学会隐藏自己的心事而已。
“阿姨向你保证,随时和你汇报小小的消息,露露,听小小的话,你和肖霄先回西藏去。”
老哥也参加到劝陈露回西藏的队伍中,你们都走了,我才能无牵无挂的去和黄滨对战。
送别了陈露,所有的人都有他们各自的归宿,我也该回去找黄滨做个了断。
“哥,我一定在嫂子生产之前回来,你好好照顾老爸老妈。”老哥担心我一个人在黄滨面前吃亏,我说我不会让自己受伤害,黄滨对我,还算良心未泯,只要我拿到结婚证,我才有希望和他离婚,所以这一趟不可避免,我都要去。
“奶奶,我会回来的。”奶奶看着我和欧宇信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的捉着我的手,叫我注意安全,家里的事别担心。
列车在行驶,离老爸老妈越来越远,最后成为一个黑点,再也看不见。
我的未来何去何从现在还是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谜底,看着列车里脸上稚气未消的学生,想到自己曾经的学院生活。毕业到现在,经历的事情太多,岁月催人老,社会才是个磨砺人的学校,如今我也渐渐成熟,多了一份从容,少了一些无谓的憧憬。市区越来越近,从农村到城市的转移,也标志我和黄滨战争的开始,这场对弈,我知道也许只是我无谓的折腾,蚍蜉撼不动大树,飞蛾穿不过沧海。我在黄滨眼里,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除了他的那点怜爱,我什么都没有。
“黄滨,我在火车站等你。”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两次在同一个地方,两次的心情都不一样,上一次是坚定了信心,选择和黄滨结婚,这次是笃定了要和黄滨离婚。
挂了电话,在候车室等着黄滨,想着这一场心理战该怎么打,我该怎么表现,才能不被黄滨起疑,什么时候我才能拿到那张约束我自由的
红本子。
十分钟左右,我看着黄滨身边跟着一个貂皮大衣,浓妆艳抹的女人,感觉在哪里见过,偏偏又想不起来。
“黄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拉起黄滨的手,笑的灿烂,笑的故意,笑的虚假。
“你能回来就好,改天我们再重新补办婚礼,走吧,我们先回家。”黄滨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没有丝毫动怒,是不是在伪装,我心里也没底。
“这位是?”我在脑子里搜索这个人,就是想不起来,但总觉得很熟悉,在哪里见过。
“黄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欧宇信的前女友。”
“林颖。”对,就是她,那个腰细胸大还贤良淑德的女人,曾经我们之间还有个口角,她和黄滨怎么走到一起了。
“是的,要不说这个世界真是小,有缘分的人走到哪里都能见得到。黄先生,我之前还以为贵妇人只是和我一个认识的人同名同姓,没想到居然是同一个人,真是想不到。”林颖平平静静的话里,多少有对我的看不顺眼。
“我和吴誌是高中同学,也算青梅竹马了。”黄滨半拥着我走路,一边和林颖说话,听不出感情。
“既然您已经是黄太太了,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黄太太能否为我解答。”
无非就是些为难我的话,说吧。“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我和欧宇信分手之后,听到一个消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之前一直知道黄太太和欧宇信只是普通的朋友,怎么后面有谣言说,欧宇信主动追求您呢?真的有这件事吗?”
听见欧宇信的名字,黄滨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多了几分力气,那疼痛仿佛嵌入了肉里,我就知道来者不善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一个城市又一个城市,冤家路窄。
“林小姐,谣言不可信,我和我太太高中相爱到现在才结的婚,她怎么可能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你再说这样的话,就太不尊重我夫人了。”黄滨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
“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女孩子家家的总是对些八卦感兴趣,黄太太,要是有什么让吧你不舒服的地方,请见谅。”这么多年过去了,林颖也不再是那个稍微有什么事情就炸毛的性格,现在的她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没事,你也没什么恶意。黄滨,我先睡会儿,一会儿到了,你叫我一下。”五个小时的车程,我是真的累了,这两天晚上也没怎么睡觉,整个人眼皮都厚重厚重的。
“好,你睡吧,到家了我叫你。”我忍着心里的恶心,承受着黄滨在我额头上的一吻,对着深情一笑,连我自己也觉得那么真。陈露,你该相信了吧,傻白甜也有腹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