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滨,你娶何丽是你的选择,和我没关系。你们俩以后好好的,你要好好照顾何丽和她肚子里的宝宝。这杯酒我敬你了,算是提前祝你和何丽新婚快乐。”
妈呀,这酒得多烈,一杯下肚,整个世界都是昏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我努力让自己站着,但就是不自觉的摇摇欲坠,我排斥黄滨扶着我的手,却没有力气挣开。“欧、欧”难受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里翻江倒海似的天旋地动,整个身子不由得倾向黄滨。
欧宇信,你能看得见我吗?我能感觉到黄滨抱着我走路,我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
汽车在马路上飞驰,窗外呼呼作响的风略过脸庞,我为什么会在车上,这是要去哪里,黄滨的手触摸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我心里抗拒却又什么也做不了,浑身软绵绵的只想睡觉。“吴誌,我们在一起,不好吗?以后我们都不分开。”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欧语信说话,一辈子不分开。
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柜子,床单,床全部都是陌生的,一眼看见桌子上的相框,觉得很熟悉,下了床拿起来一看,这不就是高中时的自己吗?到底是哪儿?“欧宇信,老哥。”没有人应答,门也被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袭击全身。我明明在老哥的婚礼上好好的,怎么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房间。敲打着额头,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黄滨?那杯酒?可没理由啊?到底这么回事,黄滨呢?“黄滨,黄滨,你出来。”
“吴小姐,你醒了。”我记得这个人,前几天在奶茶店他就是拦着我和欧宇信的其中一人。
“这是哪儿?黄滨人呢”到底有什么阴谋,为什么一夜之间我突然出现在这里。老哥的婚礼刚结束,我就不见了,他们肯定很着急。“能不能借手机我。”
“端过来。”眼前的男人没有回答我的话,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饭菜,“吴小姐,黄老板吩咐,你醒来之后,就让我们把饭菜送过来,其余的事情,要等黄老板回来之后才能做决定。”
“这是非法拘禁,我可以告你们。”七上八下的挣开黑衣保镖的手,出了门口,看着周围荒无人烟的,这难道是个无人岛,怎么这么萧条。
平时再怎么手可举鼎,面对男人,也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封闭的房间,我像一只被禁锢的小鸟。躲在床上,心里的害怕不知道和谁诉说,我想着欧宇信,想着奶奶,想着老爸和老爸,还有老哥,还有西藏那群可爱的孩子,我不想死在这里,被虫子咬。“欧宇信,你在哪儿呢,我害怕,你一定要来找我好不好。”盯着门口,一滴滴泪水慢慢滑落,直到嘴边,感受到苦意。吴誌,别怕,你一定能逃出去的。赤着脚,端起饭,使劲往嘴里扒,和着泪水,吃不出米香,尝不出肉味,只是为了能找到机会跑出这个房间。只要我能跑出去,我就能向别人求助,我就能回到家。
处于这种环境,我忐忑的内心,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想起欧宇信,想起奶奶,我能感受到他们找不到我的焦急。奶奶,我一定会逃出这里的,您放心。天上一轮明月高高的挂着,不过太陌生,这离家里有多远?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我一颤一颤的死死捉住放在被子底下的相框,这是我在这个房间仅能找到的最有力的武器。二十多年来,我不曾有过这样的恐惧,第一次我和死亡如此接近。
“小小,我现在很开心,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们就像高中那样,一首诗,你背上一句,我接下一句好不好。赌书消得泼茶香,你说过你喜欢李清照的诗,有时间我都背给你听。”
我紧紧的闭着眼睛,任凭黄滨捉着我的手,叫我小小,我不敢出声,现在的我对于黄滨有一种恐惧感,我害怕我哪一句说错了,会身首异处。
“小小,是我先认识你的,也是我先爱上你的,为什么你要选择欧宇信呢?你知道吗?你拒绝我之后,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我变得更加优秀,你迟早有一天会看见我的存在。可是为什么就算现在的我事业有成,你还是看不见我的真心。你知道你有多残忍吗,你亲口跟我说,要我娶别的女人,天知道当时我多想掐死你,你如此看清我的感情。我每天想着如何君临天下,给你一个繁华世界,可你对我的爱总是不屑一顾。小小,你真的很残忍,不过现在好了,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不知道曾经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活,我也不知道当年在文学社和黄滨的诗词同盟会成为我今天害怕的源头。我没想过,那几年会让我和黄滨纠缠不,我没想过,黄滨心里的执念这么深刻。侧着身子,一滴泪水滴到枕头上。“小小,我会帮你忘记欧宇信的,以后你的生活有我一个人就好。”
长在心上的人怎么能够忘记,我爱欧宇信已经到了蚀骨的程度。
黄滨,我现在知道是我有愧于你,当年如果不是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能早点和你说清楚,现在的情况或许不是这样,可我们之间真的只能高中那三年的诗词搭档。
“黄滨,你和何丽马上就要结婚了,你现在等于犯罪,你把我放回家,我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不好。”现在的我是别人砧板上的肉,生死不在我,我的每一句话都不能刺激到黄滨。我告诉自己一定要用一种平和的态度和黄滨谈话。
“小小,你终于不再装睡了。”黄滨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发。对我的问题避而不谈。
“黄滨?”
“你就这么想回去?”黄滨声音并无波动,风平浪静的询问更让我害怕。
“我,我只是想我妈了。”
“你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