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刀斩乱麻,才能让我们各自回到互相不认识时的状态。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里面的牛肉干,放到冰箱,等着什么时候大快朵颐。
餐桌上,一家团聚,大家举杯共饮。我和欧宇信也装成一副恋爱的模样,各自给对方加菜,我们都是这场游戏的表演者,为了让在场的人,都以为我们之间甜蜜如初。我见到了久闻不如见面的嫂子,略微丰满,清秀的面庞,带着轻微的羞涩。老哥以前的梦中情人是玛丽莲梦露般的性感美女,我没想过,今天和他坐在一起的竟然和我想象中的模样完全不同。感情的事,谁又能说的清,道得明。一旦遇上,对上眼,心里对爱的衡量标准,全部做不得数。
‘嫂子,以后,我老哥要是有不对,你一个人要是揍不过来,就算我一个。’
吴生啊,成家之后,要担起你男人的责任感哦,妹妹希望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爱人。不再被外面的花花绿绿迷惑。
嫂子笑而不语,她看着老哥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曾经我也满怀深情过,就算两个人呆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心里也都是蜜糖。
‘小小,哥今天剪了这个头发,就表示了哥的决心,以后就只对你嫂子一个女人好!’老哥指着自己的寸头,握起叶青的手,一片深情。时间催人老,老哥真的成熟了,对感情的认知也有了新的认识。老爸老妈看着自家儿子人海里漂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欣慰的相互看了看。最开心的莫不过奶奶,红着眼睛,耄耋之年,儿孙满堂,对于所有的老年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福气。
‘阿信,你和小小再过几个月也要结婚了,叔叔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小小。’我不知道老爸是不是看出了什么,说着老哥,又谈起了我。
‘对啊,小小,哥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哥希望你过得比哥更幸福。阿信真的值得依赖!’欧宇信到底做了什么,能得到我家人的一致好评,平心而论,我不能抹去欧宇信以前对我种种的关心,当朋友时,是他三天两头解决我的温饱,难过的时候,是他大清早的开导。
可现在他所有的好,于我而言,心里却是负担。我没有洁癖,只是我受不了他的欺骗和他不同常人的同性恋。
欧宇信,对着老哥感激一笑,静静的等着我的回答,他知道,在这种场合,我只会照顾大家的情绪。
‘奶奶,小小不同意嫁给我怎么办?’老爸老妈期盼的眼神,我拒绝不了。欧宇信看着我还在知道我心里的徘徊,借着奶奶给我施压,孩子似的,始终没变。
‘傻孩子,小小怎么会不愿意呢?女孩子家家的,总会难为情。’不管是老妈,还是奶奶,对于欧宇信的糖衣炮弹,总是毫无抵抗力,他们对欧宇信的好,有时候比起对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由欧宇信拉着我,两个人各怀心思向老爸老妈点了点头。
月是故乡圆,八月十五过去了半个月,天上的这轮明月仍然明亮,整个院子亮堂堂的。每个角落清晰可见,鸡笼里困着的群鸡们发出咕咕的啼叫声,风吹来沙沙的响声,离家再远,心里也始终有一个家牵挂着。
老哥带着嫂子出去享受二人世界,老爸和奶奶去伯伯家商量老哥的婚礼事宜,老妈去了何丽家里。家里只剩下我和欧宇信,四下无人,一个人面对欧宇信,我心里还是缺少了点勇气。蹲在房间里,问问陈露有什么高招,才不会显得那么尴尬。
陈露说,给彼此一个机会,把事情全部拿到台面上说清楚,有仇的报仇,没怨就早点团圆,总是这样晾着,耽误彼此的时间。
我在心里鄙视自己,在大草原上云淡风轻,四大皆空,怎么回到家里就六根不净。‘陈露,我们什么时候回西藏?’
‘起码等你解决和欧宇信的事才能走。’
醉在爱情里的陈露,难得大义凛然的本质丝毫未变。
‘最迟在我哥婚礼之后。’爱情,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梦想是实实在在的。我此刻想起西藏土地上那群无忧无虑的孩子。
该来的迟早要来,欧宇信在门外敲门。到底是放不过自己还是放不过我,我自动退出你们的世界,却还被你们吃的死死的,我吴娡虽说胸无大志,也不是软柿子,任你们拿捏。
‘欧宇信,你到底要干嘛,我不找你算账就已经算我好脾气了,你还理直气壮的要理由,你不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龌龊事儿?’
‘我一觉起来,发现房子里所有你的东西都不见了,你知道我什么感受?你犯得着为了我去酒吧的事,就离家出走吗?你知道这几个月来我是怎么过的,一天我至少给你打十几个电话,天天都是关机,你知道我心里多着急吗?我辞了工作,我每个月在你家守着,等着你出现,可你呢,家都没回过一次,我问你哥,你哥也支支吾吾的,冯涛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除了我这个正牌男朋友一脸懵逼?’自我回来了这么久,欧宇信从来没有提过他和吴楠的事,反倒一直追问我离开的原因。看着欧宇信焦急,一无所知的表情,我潜意识里有一种认知。所有的一切,难道他都不毫不知情,都是吴楠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可是那天在酒吧,我明明就听到他亲口说的喜欢吴楠,除非这也有假。
‘欧宇信,我真的接受不了欺骗。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吗?’退一步,或许真的解除我心中的疑虑,欧宇信啊,你纵有千般不是,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替天行道,也不用你自己放弃你喜欢的工作,何必呢?
‘小小,不管你问什么问题,我保证实事求是。’
我站在屋内,欧宇信站在门外,对簿公堂,曾经目睹欧宇信和吴楠的狼狈为奸,我恨过,但最后我还是选择忘怀,我不能因为这小小的爱情抹去我们之前引以为傲的友情,在决定爱上欧宇信的时候,我不是已经想过,即使有一天,我们之间没了爱,我也不能放弃他这个好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