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远远地看着正在奋力挖坑的敖武,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
甚至,任盈盈都有些搞不明白对方抓她的目的何在。
当然对方现在做的事情,任盈盈心底很清楚——毁尸灭迹。
不过被毁尸灭迹的对象不是她这个娇滴滴的妞,而是两名算不得武功有多出众的魔教教徒——现在已经死掉了。
已然是两天来第三批死在敖武手中的武林中人了,有正派中人,也有魔教教众。
死的时候,这些人都是脸上带着震惊和慌乱,甚至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
第一次的时候,任盈盈还没反应过来。
但连着三次后,盈盈已经确定自己判断无误——没错,正是她那个下落不明的老爹的独门秘技——吸星大法!
他为什么会吸星大法?
这个问题一直在任盈盈的脑海里盘旋,百思不得其解。
吸星大法乃是任我行独门绝学,完全可以说是任我行的招牌。但当年任我行突然消失不见,也导致了江湖上再无人会使用吸星大法。
“盈盈,过来帮忙。”不远处传来了敖武的喊声。
任盈盈哦了声,收回思绪,朝着敖武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里,已经被掘出了一个足以容纳长五尺宽三尺的深坑,敖武站在里面,只剩下一个头还露在外面。
“把那两具尸体丢下来。”看见任盈盈过来,敖武说道。
任盈盈强行按捺下心中出手偷袭敖武的念头,把躺在地上的两具尸身拖着丢进了坑里。
随后,下面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噗哧噗哧声。
听着声响,任盈盈连忙强忍着恶心反胃,快步走远。
“盈盈,你不会是背着干爹勾引男人了吧?恶心呕吐,这可是孕妇才会有的妊娠反应啊。我觉得我有必要验证下你还是不是完璧之身……”敖武略微有些不堪的话语飘来,任盈盈连忙跑到了更远的地方。
相较坑里虐尸的场景,这些令人难堪的话语更让任盈盈不舒服。
实际上,从那天屈服,喊了一声干爹后,敖武就没再为难过任盈盈。
即便是这几天杀人越货,以吸星大法吸纳别人内力后毁尸灭迹,也只是在挖好坑的时候喊任盈盈帮忙把尸体丢尽坑里,除此之外,敖武都是供神仙一样供着任盈盈。
当然,偶尔也会调侃下任盈盈,欣赏她气的几欲杀人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坑里的两具尸体分割的七零八落,确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分化的只剩下一堆骨头渣后,敖武才从坑里跃了上来,将裹外面沾满了血迹的衣服丢进坑里,又复把坑填平后,敖武才长长松了口气。
望着面前面前已经再度被杂草和树叶铺盖住的位置,敖武眼神有些复杂。
杀人,远比自己想象中简单的多。
借助修炼《辟邪剑谱》带来的绝伦速度,再配以堪称无孔不入的吸星大法,这两天遇到的那些武林中人,没一个能在敖武手底走过第二招。
根本就是虐菜。
吸干对方内力后挥剑刺向对方喉咙的时候,那些人眼底闪烁过的慌乱、和惊恐,对敖武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执掌他人生死于己手,居然是如此妙趣横生。
敖武的本意是尽量隐匿在暗中行事,自然也就不想让人知晓这些人是他杀的。
可是在掩埋尸体的时候,敖武发现了另外一件更能令他激动到甚至有些亢奋的事情——将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碎尸万段!
看着曾经鲜活的生命,曾有着独立的念头、理想和抱负的完整身躯,一点一点的被自己分割成细微的残肢断块,那种感觉简直堪比漫步云端。
“以后不能这样了。”敖武深吸了口气,暗自警惕道。
修炼辟邪剑谱,起手就是挥剑自宫,这种未伤敌先损己的速成功诀,向来都是带着重重弊端,甚至会令人的心理严重扭曲变形。
收摄心神,敖武扬声喊道,“盈盈,我们该上路了!”
四野一片空寂。
跑了?敖武心中咯噔了下,腾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所谓的乌鸡白凤丸,其实不过是敖武随手搓了几根草和树叶揉成的,只是一种用来恐吓威胁的手段,并没有他自己吹的哪么悬乎。
而这两天任盈盈的乖巧也让敖武逐渐放松了警惕。
直到这一刻,敖武才想起来,任盈盈身为日月神教圣女,除了一身武功颇为不弱外,其他的琴棋书画药理种种也是皆有涉猎。
‘乌鸡白凤丸’有毒还是没毒,估计这两天任盈盈已经测试的差不多了。
终究,还是又吃了没江湖经验的亏啊。
敖武轻叹了口气。
任盈盈离开,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过倒也影响不大……刚从少林出来的任盈盈,身上并没有三尸脑神丹。而且只要任盈盈和任我行没碰头,敖武就有的是机会再把她抓回来。
“嗯?”
忽而,敖武耳朵微微一动。
周围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的脚步声,听着似乎有好几个人。
这么快就找到帮手了?敖武心中一阵冷笑。
这两天连杀了三批黑白两道的武林中人,前前后后加起来有十几个,虽然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喽啰,但积沙成塔,吸纳这些人的内力给敖武带来的改变也是属于飞跃性的。等闲之辈来了,在敖武眼里根本就是经验宝宝。
不过既然任盈盈明知自己身怀吸星大法还敢叫人前来,估计要么是这批人是来送菜拖延时间,要么就是其中真的有好手。
一念至此,敖武闪身避在了一株灌木下,隐匿了身形。
脚步声渐进。
“大家小心点,这里有股血腥味,应该是刚不久前发生过打斗。那淫贼估计就在这里不远处。”有人说道。
“怕什么,天柏师叔和天松师叔就在不远处,只要我们一遇到情况,立即发讯求救,两位师叔很快就会赶过来!”另外一人说道。
“嘘——,小声点,那淫贼武功高强,据说天松师叔都被伤到过。”另外一个低微的声音小心翼翼响起,“大家最好少说两句,万一被那淫贼发现我们行踪,反藏在暗处偷袭可就不妙了。”
天松道人?天柏道人?
隐匿在暗中的敖武不由一愣,来的居然不是魔教教众,而是泰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