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莫习凛对着端坐的莫夫人喊道,莫夫人激动的站起身来,拉住莫习凛的手,一脸高兴的表情,“你终于回来了!”
莫习凛不动声色的扯开手笑道:“都怪儿子不孝,这么久都没有回来看娘。”
“说的哪里话,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为娘的知道六扇门事情多,你又努力,娘不怪你。”莫夫人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视线转向在一旁东瞻西望的肖白。
“这位是?”
莫习凛将肖白拉到自己跟前,笑着对莫夫人说:“这是孩儿的朋友,叫做肖白,这段时间都会住在家里。”
莫夫人用暧昧的眼光打量了两人一番,乐呵乐呵的说:“好好好,肖姑娘长相清秀,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女孩,我们家凛儿真有福气!”
肖白心不在焉的听着,根本没注意到莫夫人误会了两人的关系。莫习凛嘴角一扬,吩咐旁边的侍女道:“去帮肖姑娘准备房间,对了,离我房间近一点。”
莫夫人一听,脸上的神色就更奇异了。
肖白这下子算了听到了,她悄悄伸出脚,狠狠踩了莫习凛一脚。莫习凛吃痛的皱起了眉头,莫夫人纳闷的看着他。
“凛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莫习凛扯出一个笑容来,摇了摇头:“没有,刚才不小心踢到石子了。”
竟然敢说她是石子?!要不是莫夫人在边上,她非得和他计较一番不可。
“你们这段时间在外面一定辛苦了,赶紧回房休息吧。”莫夫人看莫习凛虽然笑着,脸上却难掩疲惫之色,立刻关切的说道。
莫习凛点点头,转头对肖白问道:“你要不要也回房休息?”
“要!”肖白打了个哈欠,朝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莫习凛,“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带我去?”
完全命令的口吻,虽然不是有意的,但可以看的出肖白平日里说话散漫惯了。
平日里在家莫习凛可是大少爷,哪里有人敢对他这样大呼小叫的?旁边的老管家脸都白了,可莫习凛倒是习以为常的模样,对莫夫人道:
“那我就先带她去看看房间去了,孩儿告退。”
“凛儿,你表妹还没过来,要不你……”莫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莫习凛打断了,“表妹这个时候应该在休息吧,就别打扰她了,改日再聊便是。”
说罢便走到肖白的身边,肖白毫不客气的朝前走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群人。
“我没看错吧?这真的是不喜欢受管束的凛儿?”莫夫人不可置信的对老管家说道。他什么时候变成言听计从的人了?
老管家摇摇头,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闪过一丝莫名的光,看来这女孩子不简单啊!
“这女孩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家境如何,配不配的上我家凛儿,这样吧,你去查一下,记住,不要让凛儿知道。”莫夫人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
“是。”老管家奉命离开了,莫夫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下头又啜了口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习凛屏退了下人,亲自带着肖白去了客房。
这客房收拾的倒是整洁干净,而且一丝灰尘都没有,可见平时也有人打扫。想起在京城的木屋子,明明不大,可肖白却总是堆满了东西在桌子上,甚至于墙角还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不知名的玩意。
肖白汗颜了一下,大府邸就是不一样,连客房都照顾到了。
“还满意吗?”莫习凛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很满意这里。他也挺满意的,这屋子离他住的只隔一间,有什么动静他都能发现。
肖白认真的点点头,一边将手中的包袱扔在床上:“哪里都好,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师父。六扇门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吗?”
莫习凛挥了挥扇子:“你放心,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只是他还在洛阳,就跑不了。”不过,六扇门到现在都没有消息,确实挺奇怪。
“好吧,等明天我再出去找找。”肖白一屁股坐在床上,半响又瞥向一动不动的莫习凛,“你怎么还不走?”不知道她要休息了吗?
莫习凛扬起的嘴角一僵,眼光一闪“啪”的关上了扇子:“那我就先出去了。”说完离开了房间,还贴心的帮她带上了门。
出了肖白的房门,莫习凛又想起什么转头对门口的侍女吩咐道:“给我看紧肖姑娘,有什么事情立刻来禀报我。”说完才淡定的离开回自己房间去了。
肖白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扳着手指头数时间。已经三天没见到师父了,仿佛像是三年一样漫长。
从6岁到16岁,她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师父,那种习惯和依赖已经根深蒂固了,现在温子然突然不在她的身边,只感觉心缺了一块。
“都是那个老鸨非说什么出去才能扑倒师父,这下好了,不但人没扑倒,连人都不见了!”肖白咬牙切齿道,等她回京城,非痛扁那老鸨一顿不可!
此刻在红袖苑,李妈妈刚招呼完一个客人,拿着银子乐呵乐呵的时候,突然间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突然想起古灵精怪的肖白来,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和她师父在哪里,有没有完成计划呢?真希望她赶紧回来,肖白不在,她的收入直线下滑啊!
肖白躺在床上,微微闭上眼睛,可脑子里乱的很,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这个时候,她似乎听到屋顶上有微微的动静,很轻,要是不仔细听不清楚。
肖白本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又想起了什么似得没有睁开,只是翻了个身,背朝着外面,仿佛已经睡熟了。
过了一会儿,房上的瓦片才轻轻的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飘飘然进入了房间。
和往常一样,温子然先走到床前,帮肖白轻轻的盖好被子,这才熟门熟路的走到放棋盘的桌前。
这棋子的路数比前几日看到的又精进了不少,只是还达不到珍珑棋局的要求,不过看来她并没有荒废棋艺,反而在努力的练习。
温子然伸手拂过棋子,之所以跟着她却不告诉,一个原因是不希望看肖白再这么依赖他下去,另一个原因他不想承认,是因为在看见那首诗时的悸动。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在这种感觉没有平复下来之前,他并不想让肖白知道他的存在。
肖白呢喃了一声,看上去真的睡得很熟,温子然看了她一眼,这才从窗户离开了。
只是温子然不知道,他前脚刚走,肖白本来合上的眼睛猛地睁开,一脸愤怒的表情。
“温子然你这个混蛋,明明在这里却不告诉我!”肖白气的一咕噜爬起来,恨恨的锤着床,仿佛把这床当作温子然一般。
肖白环抱住膝盖,小脑袋瓜怎么都想不通温子然为什么不愿意来找她。如果不是这几次的感觉太真实,是不是他准备让她这样一直无头绪的找下去?
“不行,我一定得把他抓出来,好好的审问他一番!”肖白下了床,随便拖了双鞋子就匆匆的打开门,结果一头撞在鬼鬼祟祟的来人身上。
“宋娇兰?!”“肖白?!”两个异口同声的女孩指着对方大喊道。
宋娇兰不可置信的看着肖白:“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姑妈说的人就是她?
肖白本来心情就不好,在看见宋娇兰以后就更加不爽了:“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我是莫习凛请来的客人,在这里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