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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张羊皮,阵道

“老何,事情就是这样,我特地让这小子来整理古籍书库。”鲍人杰拍了拍任昊天的肩膀,对着一个慵懒的老者说道。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鲍人杰就来找任昊天了,好像生怕任昊天有机会与别人交流一样,赶紧带任昊天去格物学院的藏书阁。

这个鲍人杰口中的“老何”,算是藏书阁的管理人员,不过这种管理也只是随便看个门而已,毕竟这些古籍之所以有价值,也只是因为他们“古”而已,里面的内容,早就存了副本在常规的图书室了。

“嗯,知道了。”那老何看了任昊天一眼,也没多想,随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慵懒地从椅子上起来。

“你这个月就在这里好好整理古籍,不可懈怠,也不得随意出入,下月初六清晨,记得到学院后山禁地的入口处集合,切不可忘记!”鲍人杰关照了任昊天两句,便径直离开。

“你跟我来吧。”老何见鲍人杰吩咐完自己的弟子,便端起手上的一盏油灯,命令任昊天跟着自己。

“吱呀……”古旧的大门缓缓打开,室内一片昏暗,只能凭借门外的阳光以及老何手中的那盏微弱的煤油灯才能勉强看清屋内的构造。

不大的空间内,左右放着两列书架,任昊天粗略估计,每列书架大致有十几二十排。

屋内到处都是灰尘,刚才只是开门的一刹那,都在空中激起了厚厚的一层尘雾,差点让任昊天咳出来,显然,这间藏书阁,起码已经好几个年头没人来清理了。

“这左首前五排是功法类古籍,左首后十五排都是武技类的古籍,至于这右首前十排,则是历史典籍,右首最后一排则是阵法类的书籍。”老何好像早就见怪不怪了,用不冷不淡地为任昊天介绍。

藏书阁并不是很大,说是“阁”都是高估了,其实就相当于一间储藏室,里面只有一层楼,比起学院那两层楼,每层面积都比藏书阁大几十倍的图书室,那简直就是贫民窟的小破屋对比贵族家的豪宅一样。

所以那小二十排古籍,还是很容易记住的。

“你到时候整理这些古籍的时候,记得把古籍上的灰尘清理干净,然后用湿巾轻轻擦拭,但切记不能损坏古籍,否则院里可不会轻饶你!”

说到这里,老何瞪了任昊天一眼,显然是要告诉任昊天,损坏古籍的下场有多恐怖。

“晓得了。”任昊天轻轻地点了点头。

“每日三餐我都会端来给你,你这一个月内,就安心在这里整理古籍吧。”说完,老何似乎不想再盯着这些古籍一般,掉转头就走了。

任昊天倒是挺理解这老何的,毕竟几十年如一日看着这些古籍,心情有点不爽可以理解。

其实,像整理古籍这种事情,在学院内,几乎是没有学员会去做的,除非每隔几年,学院高层强制命令一些学生或者作为一种惩罚项目,主动要求来的,任昊天恐怕还是第一个。

毕竟这些古籍说珍贵吧确实珍贵,但只是珍贵在年代上,其本身的内容,早就被临摹了许多份放在图书室里了,而这些古籍由于年代久远,有些书页早就像枯叶一般,稍稍不注意说不定就会对古籍有所损坏,可以说是,做得好没人称赞,做得不好又要被严惩,这种事情自然是没人乐意去做的。

既来之则安之,任昊天并不介意这里的环境,有个安生的地方就已经不错了,比起在学院内,任昊天宁可选择窝在这里,至少这里没有人会来欺辱他。

任昊天先找了一张木桌,去外头打了一桶水,找了一块像样点的抹布,将桌椅全都擦了个干净,然后顺道将众多书架上的灰尘全都弹开,再拿拖把将屋内地上的灰尘全都抹干净。

虽然这间藏书阁不大,但胜在够脏、灰尘够多,这一通折腾下来,也要将近傍晚时分了。

“来,晚饭来了,今天你也忙了一天了,明天再说吧。”傍晚,老何把任昊天的晚餐端了过来,难得的送上一句关心的话。

老何对任昊天倒是有那么一丝好感,以前被安排来这里整理古籍的武童,要么就是消极怠工,要么就是索性意思了两下了事,那么认真的,恐怕只有任昊天一个。

不过好感虽好感,老何也只是多关心一句罢了,说完,也没再搭理任昊天,自顾自离去了。

“休息……”任昊天看了看眼前一栋栋书架,沉吟了一下“还不如抓紧时间好好记下眼前这些经典的古籍内容……”

以任昊天在学院中的地位,是没有资格去看那些修炼的功法和武技的,虽然学院图书室内的书籍谁都可以借阅,但哪怕任昊天想借阅,都会被人强行夺走,反而那些阵法、兵法之类的书籍,因为这世俗眼光的关系,送给别人都不要,任昊天去看了,才没人会去强夺。

任昊天心里清楚,想要在一个月后的院外历练考核中,成功获取资格,没有一两门保命的手段,那是万万不可能成功的。

如果无法通过考核,那么自己的结局无外乎只有两种:要么在考核中被干掉,要么……考核失败,继续留在格物学院内……到时候又是那种生不如死、毫无尊严的日子。

显然,无论是哪一种结局,都不是任昊天想要的。

不过相比较而言,任昊天宁愿选择在考核中死去,也不愿再去过那种地狱般的生活了……

在这个尚武的世界,这种尊严被践踏的感觉,尤其屈辱,若不是任昊天性格虽然懦弱却十分坚韧,不然早就悬梁自尽了。

“裂石掌……”“鲸海拳……”“开荒手……”“千钧腿……”

任昊天随便翻了十几本武技,全都是市面上最普通的书籍,只要你有钱,买还是买得到的那种,其中有几本,任昊天在家道中落前还看过。

这个世界既然完全尚武,以修为定地位,那那些有名的功法武技,自然被那些上位者与修为高的人视为禁脔,如果有些强悍的功法武技,早就藏起来,怎么可能分享出去,要传也最多传给自己亲信与子弟。

“修炼功法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武技更是要长期修炼熟悉,绝非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能有所突破的,我只要记住几门功法与武技,等逃出去之后再慢慢修炼也不迟,想要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有质的飞跃,帮我通过考核的……只有……”

任昊天思索间,把目光缓缓移向了右首最后那一排书架……

“这个世界果然是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世界,功法有慢慢五排书架,武技更是有十五排之多,可这阵法书籍,只有一排,还连一半之数都不到……”

任昊天苦笑一下,虽然阵法只是起到一个辅助的作用,但任昊天坚持认为,阵法之道绝非当世武者们公认的“鸡肋之道”,他始终觉得,阵法有其独特的魅力,只要发挥妥当,哪怕越级挑战,甚至战败对手都不是做梦!

“阵法百解……”任昊天顺手抄起一本厚厚的阵法古籍,一看是一本图书室里没有的书籍,先将书上的灰尘弹去,用湿巾轻轻擦拭了书面,再打开来认真翻看……

“如此精辟的阵法讲解,图书室里居然连一本复刻本都没有……”基本浏览完整本书,任昊天抬头使劲松了松筋骨,不免感叹了一声,同时对学院这种严重轻视阵法的态度感到十分无奈。

像那些粗浅的裂石掌之类的武技,学院图书室起码有十本复刻本,可任昊天手中的阵法百解,连一本都没有,想必是当时复刻的人员感觉一两本阵法书籍,少了就少了,也不会出什么事。

“嗯?!天居然快亮了?!”任昊天看了看窗外,地平线上已经缓缓出现了晨光,任昊天才发现,自己居然看了一整晚的书。

“呼……”任昊天长舒了一口气,虽说彻夜未眠,不过任昊天好歹也是一名力武境一段的武童,虽然有一丝倦意,但并没有对身体产生太大负担。

接下来的日子,任昊天就愉快地过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休闲生活,白天整理古籍,夜晚翻看阵法古籍。

其实整理古籍的任务并不繁重,以前那些武童草草了事,基本两三天就能搞定,任昊天做事仔细了些,用了六天时间,就把所有的古籍都整理了一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任昊天一门心思扑在了阵法一道中。

不过像第一天那样一整晚看书的情况,任昊天不敢再有下一次了,虽然一次两次不算什么,但一旦养成习惯,必然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如今的自己可没有修炼什么功法。

那些修炼了功法的人,可以通过修炼带代替睡眠,这可是任昊天无法做到的。

“这最角落的一本……”这一晚,任昊天翻了翻阵法一道的书架,只剩下这书架角落最后的一本小册子,一看是对“太极两仪阵”的详解,这本书之前在图书室任昊天已经看过,所以并没有过多在意,打算将册子放回去。

“啪嗒……”就在任昊天拿着小册子打算放回书架的时候,一张黑色的物体,从册子中掉落出来。

“嗯?!”任昊天心中一惊,第一反映就是书籍太旧破损了,连忙蹲下去把那张黑色的事物拿起来。

但任昊天一抓那物体,就感觉不对,无论是触感还是柔韧度,那件事物都不像是纸张。

任昊天拿着那件事物与册子一并来到煤油灯下,仔细一看,才明白,那件黑色的东西,是一张旧羊皮,再检查一下册子,便明白这张羊皮本来是夹在册子的封皮里的,但古籍年代久远,封皮老旧,线头都松了,羊皮才从封皮里掉落出来。

根据“天材地宝守恒定律”,一般藏的深得,都是好东西,任昊天虽然不知道这条定律,但傻子也知道这张羊皮绝不简单,将羊皮摊在桌上仔细去瞧,开头就是两个大字——“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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