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被风吹落在马路上的快餐盒,青年按下刹车,捡起快餐盒,弯下的腰刚要起来又看到了电线杆边的饮料瓶,青年推着自行车走到路边的垃圾桶。将快餐盒和饮料瓶扔了进去,踩上自行车继续启程了。
深深呼吸一口并不清新的空气,青年的脸上充满了积极的气息,他又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件让他认为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的事。谁还能记得自己曾经心中就只有这么一个单纯的想法。
面带希望和微笑,青年来到了拘留所,锁了自行车,他小跑的进了门。
“回来啦。”刘警官对刚进门的青年说道。
“欸!”青年重重的回答道,充满尊敬。
刘警官拍了拍桌子,上面有一些简单的食物,“去给里面的人送饭吧。”
青年拿起早餐,“就这么点?怎么分?”
“就一个人。”
“噢。”青年露出欣然的微笑,只有一个人被关押在这里,这说明最近犯事的人少,这绝对是一件可以让他高兴得不得了的事情。
青年来到了囚牢,蹲到了栅栏前,“吃饭了,好好好悔过啊,出去之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也就青年会跟被关在栅栏里的人说这些话了吧,其他人估计就是敲敲栅栏然后放下食物离开。真是幼稚又白痴的话,估计关在栅栏里的也会这么想。
可是谷川华并不这么想,他愣了愣,“这个声音,周拯?”
嗯?青年也愣了一下,看到谷川华从昏暗的角落走到栅栏前,“谷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谷川华莞尔,“犯事了,当然就在这里了,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说自己在查案组工作吗?”
周拯把食物递进去,“哈哈,一言难尽,被降职了,现在在这里看门,然后还管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谷大哥,你犯什么事了?”
周拯的语气渐渐变得吃惊和疑惑,还有一丝担心。两人是在健身房结识的,几年前,谷川华还经常去那里,周拯那时还是个学生,那时候两人还经常切磋。以周拯对谷川华的了解,谷川华居然会进拘留所,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谷川华结果食物,“嗨!我请来照顾小雅的吴妈你记得吧,他那儿子是个混球,前几天到医院闹事,还出言不逊,我就给他收拾了。那小子就举报了我,现在我这不就进来了。”
周拯点头回应,打量了一下谷川华,伸手指了指谷川华上下,“那个吴妈的儿子也是个练家子啊,能把你伤成这样,这不合理啊,他也伤了你,要进来,他也得进来啊。”
谷川华不禁笑了笑,“那小子哪能啊,他本来就带着伤,打他的时候他还手都办不到,我这伤,是进来的时候被那个刘警官弄的。”
“什么?”周拯提高分贝,往大厅里望去,“他这么做是不对的,你怎么不还手啊。”
“还手我就袭警了。”
周拯不知道要怎么调整自己不愉快的情绪,谷川华吃着他第一次在拘留所的早餐,两个人的都没有继续说话了,周拯咬了咬牙,转身向大厅走去。
大厅里,刘警官听到脚步声,瞟了瞟周拯的方向,又继续剔牙了。
周拯来到刘警官身边,义正言辞道,“刘警官,谷川华一开始有抵抗吗?”
“没。”刘警官看都没看周拯,话说得不痛不痒。
“那你为什么还打他?”
“切,我打就打了咋的,还为什么,逗。”
“你,你这么做是不对的。”周拯对着刘警官说话,就像一个小孩正在指责一个大人。
刘警官终于是看了看周拯,“他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么上心啊?”
“没什么关系,就是普通的朋友,但这和我要说的事情没有关系。不管他是任何一个人,这么做都是不对的。”周拯紧咬不放。
啧,刘警官不耐烦了,扔了牙签,“我草!行了行了,我现在给他放了还不行?”
“该惩罚就要惩罚,他应该被拘留,只是你打他就是不对的。”周拯的话简直让人听不下去了,太过分了,你说怎么会有这么爱较真的人。这种人就不应该存在在这里世界上,如果没有这种人,这个世界一定会更美好。
呼!刘警官吐了口气,他简直忍不了了,周拯的话就像小孩子的呢喃一样让人烦躁,“那你现在要怎么样?让他给我打回来?”
刘警官终于说了能让周拯哑口无言的话,世界和平了,真好。
煦日西沉
殉丽的灯光代替阳光照耀这座城市,就不说夕阳下的城市别有一番风味这么老套的话了。
周拯敲了敲文案,整齐的放到柜子里,“刘组长,谷川华什么时候可以走。”
“走?你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放他走,可是你这小子偏偏是木头脑袋,非要跟我较这个劲,说什么不能徇私枉法,你看看你这警/察当的,尽会惹事了,关键时刻帮一帮朋友你都不肯。这就叫做人脉,人际关系你知道吗?他要是知道你都没为他求情,以后你们这朋友都做不成咯。”刘警官讲着大道理,适合生存在当今的大道理。
“他不会的,谷大哥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绝对不会希望我这么做,这样是不对的。”周拯难以理解刘警官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从没有听别人这么说过。他不知道,之前他接触过的前辈里,都觉得他傻得不行,连和他说这些话都懒得。
也许人见识和认知的不同,周拯理解不了刘警官,刘警官也理解不了周拯。刘警官显出一种无奈的表情,他们一起从事的时间也不久,现在他知道了,这个周拯啊,就是个怀揣着正义梦的傻小子,“要不然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这个谷川华确实是个干净货,你们两就是一路人。”
“什么干净货?谷大哥怎么了?”周拯听到刘警官这么说不禁焦虑。
“自己问他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才懒得给你费口水。”刘警官现在已经开始清楚这个周拯是怎么被降职的。
周拯无奈,“那你倒是说,他什么时候可以走。”
“他虽然打了人,但是也赔付了医药费,而且自愿接受惩罚。于情于理,关三天就够了,昨天晚上来的,明天吃过午饭就让他走吧。”刘警官现在不想管顾其他的事情,他管的地盘少了一个嫌疑犯,这才是他目前最需要着急的事情。
周拯没有继续和刘警官说话,走到了谷川华呆的房间,和谷川华交谈了几句,就下班离开了。
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周拯毫无顾虑,不紧不慢。家里人都住在农村,他一个人在城里租房子住,目前的状况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更关注的是路边有没有路人遗失的废品,即便那些废品其实不是遗失的。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街道人潮息壤,锈色黄昏的渲染照映下,歪斜的渺小身影,周拯的脸上挂着和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格格不入的笑容。
在繁华的大街上,有为了生存而叫卖的小摊贩,对他们而言,这里是他们谋生的地方。
还有去上下班的工人员工们,对他们而言,这条路就是他们辗转于生活和梦想之间的道路。
还有那些外表光鲜靓丽的姑娘们,姑娘们都打扮艳丽诱人,却又极力让自己身上又一种思想纯洁的味道,对他们而言,这里可能只是不经意经过的街道罢了。
还有车辆上坐在的人,偶尔经过这里的人,或者又有更多更多的原因不同的人出现在在这个对每个人都具有不同意义的街道。
周拯没有学习适应这里,这样的他,过得每一天都那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