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冷静,李女士!”谷川华走进办公室第一时间厉声道,“再这样下去我们有权力呼叫保卫科。”
“叫保安,哈哈,你叫啊!你叫保安,我叫警/察!”李女士底气十足,“我今天就一定要讨个说法,你说啊,是哪家领导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好!这么好的命!要什么有什么,就算病了还能拿我们的孩子来救!”
呵呵,我在我们那儿,什么都没有,吃块肉都难。到了你们城里我发现,你们这里也太好了!要什么有什么,要什么有什么!你们有钱人太好了!实在过得太好了!走路都不走,有车,吃饭都不用自个儿做,还有时间去玩儿!就连病了都能拿我儿子的命来救!
你说啊,是谁家的领导权力那么大,居然让你把我儿子治死,你说啊!是不是你们一开始就瞄儿准了我儿子了!你们早知道我儿子的肾能救那个领导孩子了是吧?你就是知道才故意把我儿子治死的吧!我的儿子怎么那么可怜,为什么我的儿子那么可怜!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你说啊!你说啊!
没有人打断李氏的话,大家都怔住了,李氏的话让大家的心里都凉了一节,大家由衷的觉得李氏的确很悲催。从她的口中透露,她的丈夫已经早逝,现在儿子也离她而去。同时李氏也证实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好,你说是我故意不给你儿子好好做手术,你报警,你报警。”谷川华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李氏的面前,他的口气很重,也很严肃,他想出无可奈何的办法,能够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办法。
李氏真的那么做了,电话通了。在通电话的时候,李氏显得尤其的冷静,口语清晰,实在让在场的人觉得疑惑,这个女人怎么看怎么不简单。
警卫人员很快就到了,人命关天的事,手脚能不块吗?
在事情的前后了解清楚之后,在场的几位警员个别露出不屑的神情,还显得十分不耐烦。他们心里想的一定是,在知道是这么点事,就不用这么赶了,这不就是土农民闹的一场笑话吗。
“谷医生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其中一位穿着深绿制服的警员来到李氏面前,和气的对李氏说道,“而且当时手术室的人很多,现在医生做手术都有视频观摩的,当场看的人很多的,他们也可以作证,请你不要再打扰谷医生工作了。”
他的话说完了,李氏点着头笑了,她反应再次让大家疑惑不已,“我就知道,你们城里人肯定护着自己人啊,你就欺负我们没钱,我要是能拿钱讨好你你还不得给我好好查这事儿?我要是有钱!你们能不给我儿子好好治啊?!我就是看看你们城里人到底是不是都这样!”
李氏说完话就向门口走去了,脚步在门口停了一下,“我告诉你!别想动我儿子!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偷了我儿子的肾,我跟你们拼命!”
“放心吧,我们想要这么做早做了,也不会来跟你商量,看你脑子挺好,不会想不通这么点事的。”周天望来了,在办公室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李氏离开。
周天望走进门,“幸苦各位了,相信大家也能理解,医院里常出这种事。”
“我早就说了,那女人说得不紧不慢的,能是多严重的情况。”其中一位警员带头准备离开了,临走前他向谷川华递了一张纸,“你呀,以后别干这么无良的事了,这是我的号码,以后要有什么事开口说。”
他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他认为谷川华确实在为哪个高官的儿子做肾脏交易,他想让谷川华从他这走关系。顺便他也要知道一下是哪个领导,说不定这是他向上爬的机会。
“我想能够麻烦你的事情一定会很不愉快,希望我永远都不需要找你。”谷川华伸出手,送客的手势动作。
切!那警员的表情就是在对谷川华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紧接着,他就离开了。
警员们都走了,周天望打量起站在办公室的众人.
嘭!周天望拍了一下桌子,室内的那些小医生小护士都抖了抖身子,“还看什么?不上班啊!?”
小医生小护士肯定了周天望这个主任的威严,一个个像老鼠一样逃窜了。周天望舔了舔牙齿,这个动作是在人无奈的时候做的,“兴兰,你也去忙吧。”
兴兰双手握在自己的小腹位置,点了点头也畏畏缩缩的离去了,周天望慢步的坐到了谷川华的位置上,抬头望向其他一直坐在座位上的主治医生,“你们一个个都死了是吧?光看着就不管?下了手术台不认识谷川华了。”
周天望的话语停后是一阵安静,然后一个肥头大耳带着眼镜的医生嘴巴动了动说道,“那,那谷医生的孩子求救,他自个儿的事,我,我哪帮得了啊。”
“你哪帮得了。”从周天望的语气中听得出他对这些医生了解的很,“平时你们就看不惯川华,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儿你们都不帮。”
“哎谷哥我早跟你说了就别告诉那村妇,直接.”说话的人是从门口进来的,这个人有挺直的身躯,五官端正俊朗。他不该当医生,脱了白大褂就一演员。先别管他有多帅气,现在他的脸难看的很,因为他看到了周天望,“主,主任.”
“直接?直接干嘛?把肾挖出来?然后川华去坐牢,那谁来照顾昀雅?”周天望把一直拿着的听诊器放到了桌上,躺在椅背上,这是准备长谈的意思。
年轻医生上前,“我跟你说周哥.”
叫主任
“好,周主任,我跟你说我不怕,大不了这手术我来,坏人我来当,我坐几年牢怎么了?”年轻医生满腔热血。
“对,就你年轻,有得挥霍。”周天望靠到椅背上,“小陈,你是不是打算让昀雅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
“我.”
“好了志云,别说了。”谷川华满脸严肃,鼻子呼了呼大气,调整自己进入工作状态,强硬的心理素质是医生的必修课。“还有没有手术?”
陈志云眨了眨眼睛,“没有,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周天望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别真让我看到你们做傻事。”
看到周天望走了,陈志云闭上了眼睛微微仰头,放松了不少,“我刚下手术,怎么了?那村妇来闹了啊?”
“二十五岁就能主刀的大天才,就别管那么多了。”谷川华平复完之后就变回了平常的状态。“不过你可千万别真的去动那孩子。”
陈志云把白大褂挂进衣柜了,看到之前那个肥头大耳的医生走了出去,在他的背后呸了一下,才开始回答谷川华的问题,“动,我怎么动,我挖他的肾啊?挖出来也得小雅在啊,小雅都没做术前检查呢,肾能放多久?网上说肾能保存那么久都是假的。”
谷川华已经投入在电脑上整理一些资料,“你知道就好。”
陈志云走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整理书夹,边整理边说道
在新加坡啊,每个人只要一懂事,就得签一份协议,同意在死亡后捐出所有可以使用的器官。这样呢,他才有资格享受别人的捐献,不签的人呢,也就没有享受被捐献的资格。
其实啊,每个人都应该这样,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那些封建思想只认为死者应该完整的入土,哪有这种觉悟。”谷川华哪需要陈志云来给他科普。
“我给你说个你不知道的,上次啊,有一个孩子,好像是.天生脏体破损,有一天不行了,他死后,能用的器官救活了七个人!七个人!一个死去的人,救活了七个人,这才生命的意义。”陈志云在桌上敲了敲手上的一打资料。
生命的意义
听到这谷川华停了下来,靠躺在椅背上,生命的意义,昀雅的生命意义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