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魏征,你竟敢拿朕跟杨广这个昏君比,简直是岂有此理!”李世民重重地拍了下龙案,怒气冲冲地喝道,“若不念你往日之功,朕必杀你!”
“皇上可杀臣,却不可弥补您所犯下的过错。”魏征镇定自若地谏道,“皇上,近年您的确有些放纵自己,以至于大兴土木,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如此下去,恐致使府库空虚,国力衰弱呀!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昔日文帝在时,大隋府库仓廪充实,户口甲兵强盛,实在今日我朝之上。然炀帝自恃富强,大兴土木修建行宫,致使府库空虚,百姓怨声载道,最终狼烟四起,社稷覆灭。这一切,皇上亲眼目睹,自当引以为戒。臣请皇上慎思!”
“魏大人所言甚是!”房玄龄跟着进谏道,“大兴土木,骄奢淫逸,此乃炀帝亡国之道也。炀帝为满足一己之欲而不惜大肆挥霍府库银两,导致财力困乏,之后只得横征暴敛,无端增加劳役,以致民不聊生,天下遂反。皇上见证了大隋由盛至衰的过程,理当深有感触,并从中吸收教训。臣请皇上明察!”
“不错,隋炀帝便是一面镜子,皇上当时刻以之比照,以之警醒自己。”魏征郑重地说道,“常言道观己之形莫如凭镜而对,借鉴失败莫如看国之覆亡。臣深望皇上能借鉴隋之覆灭,戒奢侈而而立俭约,亲忠良而远邪佞,以今之国富民强,继以谨守贞观初年之勤俭,必能尽善尽美也。如此,皇上可为圣君。”
“圣人云勤能富民,俭能治国。臣恳请皇上戒骄戒奢,心清欲寡,使国之财力皆用于民生。如此,民心必向皇上,大唐可千秋万代也!”房玄龄谏道。
魏征、房玄龄两人的话像盆冷水浇在李世民热烘烘的头上,使他慢慢冷静下来,同时胸中的怒火也消退了。细细思量了一番之后,他觉得臣下的谏言很有道理,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是呀,这几年他的确是有些放纵了自己,染上了骄奢享乐的坏毛病,而把当年那种勤勉节俭的优良作风丢弃了。如此下去,重蹈隋炀帝的覆辙,又有什么不可能呢?想到这,他不由得生出股悔恨来,后悔没能至始至终严格要求自己,以至于使自己的威望受损。好在他沉迷不深,一切都还来得及。朕必须痛改前非,做一个人人赞颂的圣君!他在心里发誓般说了句,然后抬头望着面前的心腹重臣,面色和悦地说道:
“诸位爱卿所言甚是有理,朕虚心接受你们的谏言,同时也对刚才无端斥责你们表示歉意。玄龄、士廉,朕对不住你们了!”
“不敢当,不敢当!”房玄龄、高士廉二位大臣听了,慌忙拱手还礼,很高兴地说,“臣等不怕皇上责罚,就怕皇上不肯虚心纳谏,将错就错啊!”
“朕非圣贤,难免犯错。好在有你等大臣谏诤,才得以匡正,尚未铸成危及社稷之大错。”李世民感慨地说道,“有你等辅佐,实乃朕之大幸也。”
“皇上贤明,能够从善如流,闻过即改。此乃臣等之福,社稷之幸!”房玄龄、魏征、高士廉叩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