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深知其理,必定会尽心竭力治理天下。此实乃百姓之幸,社稷之福呀!”房玄龄听罢,心头一喜,拱手对皇上说句。
“皇上圣明!”众臣紧跟着房玄龄赞道,“皇上文治武功当胜过汤、武、高、光,堪称千古一帝,臣等能辅佐皇上,共治天下,实乃幸甚至极!”
“众爱卿抬高朕了,汤、武、高、光乃圣贤之君,朕不可与他们同日而语。然朕会虚心向这些圣君学习,以增强自己的才德,好领着诸位爱卿把天下治理好,使我大唐更加繁荣富强,命祖宗基业万代相传。”李世民含笑地环视了圈在座臣子,接着又若有所思地问道,“朕深知创业不易,守成更难,故而诚心想向众爱卿讨教,如何才能把这片大好江山治理好,把它牢牢地守住呢?请诸位爱卿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不遗余力为朕献计献策。”
群臣听皇上这么一说,也就无所顾忌地谈论起治国之道来了。一时间,谁也没有心思饮酒赏舞,只顾绞尽脑汁地找点子寻计策,好为皇上出力。长孙无忌像要争功似的,首先向李世民提建议。遗憾的是,他的建议大都陈词滥调,缺乏新意,李世民听了真摇头不语。过了会儿,他笑望着魏征问道:
“魏爱卿,你方才给朕上了道奏折,很有见地,也颇有新意,令朕感触甚深。朕很想听你有关守成之高见,能否赐教一二?”
“不敢当,不敢当,皇上您折煞微臣了!”魏征慌忙拱手谦逊句,然后又挺直身子,郑重地说道,“《文子》中说道‘同样的言语,有时能被信任,可见信任在言语之前;同样的命令,有时被执行,可见真诚待人在命令之外。’今大唐在皇上的治理下,已是蒸蒸日上,繁荣昌盛,然德化方面却有不尽人意之处。究其原因,臣以为是皇上对待臣下未尽诚信之故。皇上欲守住基业,治理好天下,必然要将政事朝务委之于臣属。若要想把每件事处理好,使其有利于社稷,让天下人满意,皇上得选择贤才能人来执掌事务。这还不够,皇上还得充分信任他们,让他们依据实际情况来处置,来实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些贤才也不可没有小过失,假如对于正道没有太大的害处,皇上当不作计较,让他们知恩而更乐意为朝廷效命。若皇上选用臣属辅佐自己,却又对他们心生怀疑,这会使君臣不同心。若君臣异心,那又怎能治理好天下呢?故而,臣以为只要慎择臣属并信任重用,就一定能把天下治理好。”
“魏大人所言甚是!”王珪赞同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则失心。君臣相互猜疑,上下异心,且能治理好天下,自古未曾有也。请皇上慎思!”
“言之有理!”李世民听了魏征和王珪的一席话,心境豁然亮堂起来,很高兴地点头说道,“君臣齐心,方可天下大治。而要做到这一点,为君者当信任臣下,赋予他们充分的权力,给予他们该有的礼遇。如此,臣下才会竭忠尽力为君主效命。若君臣异心,别说大治,恐怕难保社稷不危亡啊!”
“皇上圣明!”房玄龄附和道,“圣人云君主贤明,则臣下用命,天下可大治也。反之,天下生乱,社稷危亡将不期而至。远如商纣,近观炀帝便知。”
“说的好,玄龄说到了根本。”李世民深有同感地说道,“的确,君臣之间就像肠胃,哪一方出现了问题,都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伤害。君主昏愦而臣下贤明,臣下必为君主所害,天下将大乱。反之,君主贤明而臣下昏乱,君主便孤掌难鸣,无法将天下治理好。由此可见,要想治理好天下,君臣两者必须贤明,且同心同德,竭尽心智。”说到这儿,李世民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句,“自古以来有时君主昏愦而臣下贤明,有时又是君主贤明而臣下昏乱。那么较之两者,哪一方会对社稷会造成更大的危害呢?”说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似的移到了作沉思状的魏征脸上,那么微微笑了笑。
“皇上,微臣以为君主昏愦危害更大。”沉默会儿,魏征开口说道,“君主贤明,则善恶可辩,赏罚分明,臣下又岂敢作乱。若君主昏愦,刚愎自用,凶残暴虐,即便身边有良臣,又有何作为?商纣有比干,吴王有伍子胥,结果不还是难免社稷倾覆吗?”
“的确如此!”李世民轻点了下头答道,想了想,却又莫名其妙地说句,“齐文宣帝身边有个杨遵彦,难道不是君主昏愦而臣下贤明吗?”
“皇上所言不谬!”魏征答道,“杨遵彦如同比干,贤明刚烈,却无法劝谏国君弃恶从善,用心治理天下。杨遵彦的贤明,只不过延缓了北齐的灭亡而已,又如何谈得上治理好朝政?皇上乃贤明睿智,又怎能会看不出这一点呢?微臣以为要想治理好天下,使社稷万世永存,君主必须贤明,臣下乐意效力。”
“魏爱卿所言甚是!”李世民微微一笑,接着又对众臣高声说道,“朕既知此理,自当修身育德,以免昏愦暴虐,而诸位爱卿也当尽心尽力辅佐朕哪!”
“是,皇上!”群臣齐声应和,语气坚定地说道,“皇上如此贤明,臣等岂敢不用命!请皇上放心,臣等必竭诚尽智做好分内之事,共辅皇上治理天下。”
李世民听罢,满心欢喜,笑呵呵地对臣下表示感激。接着,他又高高举起酒杯,邀众臣同饮。席间杯觥交错,畅饮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