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这时才意识到他们还在源石广场,转身望去,只见大部分人都在看着他,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但更多人显然对他大声叫喊很是不满。
“额……我这不是太兴奋了,一时忘记了嘛。”他不禁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低声道。
暮云轩自然知道胖子是压抑了太久,事实上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于是他笑着说道:“哈哈,没事,你再坐着巩固一下,等会我们就下去。”
于是胖子平复了心中的喜悦,入定打坐,引着空气中的灵气在体内运转了几周,一刻钟后,两人起身开始顺着阶梯往下走。
下阶梯时没有了水幕的阻碍,一踏上平实的地面,只让人感到一阵的轻松。暮云轩陪着胖子向着广场边缘的那个长亭走去,待离长亭还有二十来步时,两人停下了脚步。
虽然他们从未来过,但却见多了,而且也听说过一些规矩,盘坐在长亭的那个老者,是不喜欢无关人等靠近的。
“好了,小胖,我就不过去了,放轻松点,没问题的。”暮云轩与胖子对了对拳,鼓励道。
“嗯,我会的。”胖子深呼了一口气,向前走了过去,还未走近,他刚想开口时,那银袍老者却先睁开了眼。
“引灵。”他声音很平淡,却又充满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感。
“哦……好。”胖子有些慌乱,但好在还是顺利的把灵气引入了体内。
银袍老者随意的迈了一步,下个瞬间到了胖子跟前,把手往他后背一搭,在感应到灵气确实在胖子体内运转后,把手撤了回来,右手一虚晃,一个青木色的令牌便出现在他的手上。
“姓名。”他依旧冷声道。
“李……李修文。”
老者听后双手一变换,令牌一阵红光闪烁,待光芒停止后,他突然抓起胖子的手,中指隔空一点,一颗豆大的鲜红色血珠从胖子的手臂悬浮而起,并缓缓地落到往那令牌上,几息之后消失不见。
“好了,凭此令牌去外勤堂登记造册,领取一应杂物,其后的事情自会有人告诉你。”胖子还未完全反应过来,银袍老者已做完一系列动作,并将那令牌抛给了他。
胖子接过了令牌,脸上难掩欣喜,激动道:“弟子知道了,多谢长老。”
老者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回到长亭内继续打坐,胖子也没有在意,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出来。
暮云轩此时也迎了上来,还未出口询问,胖子已兴奋的手舞足蹈,挥着令牌大喊道:“云轩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晋升为外门弟子了!”
暮云轩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本的祝贺变成了一声苦笑:“呃……低调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得失心疯了呢。”
胖子却是心情大好,笑道:“哈哈,你见过有我这么帅的疯子吗?”
暮云轩:“…………”
愉悦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胖子引灵成功后,暮云轩也没有继续待在源石广场,而是和他一起回去了。
胖子倒也没有急着去外勤堂登记,简单收拾了行李,在后山又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开始准备离开,临走前,暮云轩硬塞给了他七十块灵石,胖子拗不过收下了。
等胖子走远后,看着空荡荡地小屋,暮云轩不由地感到一阵失落感。
“虽然我已经引灵成功,但却没有呼吸吐纳的法诀,现在似乎整日都无事可做,唉,算了,还是去看看寒曦姐吧。”叹了口气,他转身向着后山走了过去。
这一次倒是顺利,等他走到那块山地时,只见莫寒曦就坐在一旁的岩石上,似乎是在等他,对此暮云轩一点都不感到诧异,事实上他也知道,到了莫寒曦这种修为,只要神识放开,方圆几十里的事情都尽在眼里。
“寒曦姐,我又来了。”暮云轩走到她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莫寒曦的脸上仿佛永远挂着笑意,浅声道:“说吧,又有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想找人说说话,”说完后似乎觉得这个理由太过于蹩脚,暮云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哦,对了,上次我从后坊回来时,你不是说有人跟踪我嘛,后来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我帮你把他甩了呗。”
说到这,莫寒曦佯装嗔怒道:“我说你呀,连炼气的修为都没有,就敢去和金丹期的修士交易,胆肥了是吗?”
“我那时也不知道他的修为啊,再说了,我现在不是也没事嘛。”
刚说完,见莫寒曦又准备教育他,他连忙又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莫寒曦努了努嘴。
“唔,寒曦姐,和你商量个事,”暮云轩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想下个月向外显示引灵,你看可以吗?”
“怎么,就耐不住了吗?”
“呃……算是吧,你看我虽然引灵了,但却没有修炼的功法,每天无所事事的也着实让人难熬。”暮云轩显得有些窘迫,“不过若是还会对你产生影响的话,我可以再等等的。”
看到暮云轩为难的表情,莫寒曦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呵呵,没事的,你引灵便是了,我想就以你这杂役弟子的身份,也没多少人会在意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暮云轩一扫先前的沉闷,顿时高兴了起来,接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过寒曦姐,你以后都一直在这后山附近修炼,不出去吗?”
“自然不是,这个地方我可是受够了,一刻钟也不想再多待,但我和你说过的,你们千羽宗四周都有护宗大阵,除非是强行破阵,否则也只能是另想办法了。”莫寒曦说着神情也很是无奈。
“哦,好吧。”
…………
此后暮云轩和莫寒曦又交谈了许久,在时辰已至中午时,暮云轩才意犹未尽地与莫寒曦道别。
等他走远后,莫寒曦从腰间掏出一枚玉简,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之后,喃喃自语道:“八月十五吗?师傅终于有了动静,可是,他又想干些什么呢?”
想了想又似乎想不通,她摇了摇头,把玉简贴身放好后,亦是向着南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