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亲率十五万大军直扑匡亭,在他想来:“今次一定将曹阿瞒留在匡亭,这个宦奴杂种,竟然敢联络袁家的奴才同我作对。只要曹操被灭,我一军出长桓,一军自匡亭,横扫兖州,到时看谁敢同我斗。”
为保证将曹操留在匡亭,袁术命陈纪为先锋,率五万精锐轻装疾行。自己率十万为中军,随后接应。
此时曹操正面临着很大的危急。
匡亭守军本有五万,其中两万被刘详布置在城中,三万留在城外,形成犄角之势,本无可指责之处。不过由于曹操来的太过隐秘,刘详治军疏忽,让曹仁偷袭得成。损失近万,再加上一些乘机溃逃的兵士,及刘详收军进城时,曹仁又跟踪骚扰,足足又去了一万伍千人。
尽管如此,仍有近三万人。匡亭城不大,一下子收进几万人,吃喝拉撒变得十分不容易。粮食也紧张起来。经过两天的激战,士气十分低落。
正在此时,先锋陈纪赶上来,让城里的守军看到了希望,如同打了鸡血。
曹操被迫退守营寨固守。好在提前有所预备。面对一波一波的进攻,曹操还是感到压力山大。刚刚再次打退一波进攻,曹操来到兵营,慰问士兵,对伤兵问寒问暖。让士兵非常感动,大有为君扑死之心。
不到一个时辰,又一次攻击来到。
胜败在此一举,为了鼓舞士气,曹操让自己的亲卫和自己一起,亲临一线与袁术士兵作战。
本来十分疲惫的曹军,见到绵绵不绝的袁军如波浪般涌来,毫无停歇之意。已是感到绝望。此时见到曹操亲临,一股信心涌上来,个个奋勇,一连打退了袁军的三次进攻。
夜幕降临,袁军这才退了下去。曹操浑身湿透,满身是血,抬头望着远处的夜色,以及那四散在营寨周围的灯火,他知道,如果伏兵不能击退袁术中军,这里将是他是埋骨之地,也许这将是他看到的最后一次夜色。
他不明白,袁术的中军与前锋怎么相隔的这么远。这个陈纪上来就打,而且这些士兵也都像是拚命似的。
曹操当然不知道,为了能留下他曹操。袁术许诺,谁能抓获曹操,士兵官升三级,封乡侯,将官则官升两级封县侯,另赏黄金千斤。他向四周扫了一眼,看到军士拖着疲惫的身子正在趁着夜色修整着营寨。他不知道,伏击现在怎样,他希望老天能帮他一次。否则,他不知道明天他还能否坚持下来,以后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曹操。
第二天,天刚亮,袁军就攻击上来了。陈纪希望能在袁术赶来之前击破曹操营寨。曹操看了看那些士兵拖着疲乏的身子在营中奔跑,咬咬牙,命人传令下去,“凡今天坚持下去者每人赏田五亩,立功者重赏,逃跑者就地斩首。”
消息传遍全营,曹军士卒知道这曹兖州说话算数,个个兴奋起来,看到扑上来的袁军也发了狠,整个营寨弥漫着一股凶杀之气。
俗语道:两军交战勇者胜。曹军发了狠,也顾不得了,将周围的同袍堆起来,形成一座城墙。弓箭手就伏在城墙上,长枪手则留在寨角的缺口,几万人的混战,一个人实在太渺小了。袁军是一排排倒下,另一排又爬上来,不知过了多久。此时的匡亭用尸山血海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刀枪断了就用手抓、嘴咬。总之,这些士兵都疯了,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对方。
眼见袁军就要杀上来,正当曹操心急火燎之时,陈纪的后军出现了骚乱,袁术军纷纷退走。一杆‘曹’字的大旗出现在眼中。是曹仁的轻骑赶回来了。
曹操也是有决断的人,当即挥军跃出营寨,急追陈纪。
陈纪所率几万大军本来赶了几天的路,一到就参与攻曹,早已身心疲惫。此时军阵一乱,大军立刻四分五裂,各自逃散。
袁军大多是南阳人,这匡亭离南阳也不远,纷纷逃回家了。也有部分逃不动,干脆将武器一丢,抱头伏在地上。
对这种情况,曹军在曹操的命令下也不理睬,只是对那些成群的,还在逃跑的军士急追。
原来,袁术所带大军经过一险地时,随军谋士提醒袁术,小心埋伏,袁术大笑道:“曹阿瞒能有几多兵士?纵有埋伏也不是我十万大军的对手,此时恐怕曹阿瞒在考虑怎样才能逃回兖州吧。”
随行的将军也是一阵大笑。
不过,还真是给这位谋士说准了,夏侯惇、曹仁正是埋伏在此地。正当他们大笑声未落,一阵金鼓如春雷般炸响。两边士兵如潮水一样跃起,瞬时冲向袁军。袁术措手不及,整个军队被截成几截。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袁军昏头转向,不知曹操来了几多兵。
不多时便士兵溃散,袁术见势不妙,在几个主将及亲卫的保护下,退向雍丘。夏侯惇在曹仁的配合击败袁术后,不管不顾衔尾直追,袁术刚到雍丘,曹操的大军又围上来了,袁术大吓,慌忙逃往襄邑,曹军又赶来襄邑,袁术忙弃襄邑逃到宁陵。宁陵城坚,袁术以为可以歇一会儿。谁知曹军仍然赶上,还决堤灌城。袁术无奈再弃宁陵直奔九江。
曹操大获全胜,知道这袁绍、袁术虽然反脸,却不好斩尽杀绝,袁家的面子还是要的,也就见好就收。
杨州刺史陈温拒绝袁术入城,袁术恼羞成怒派人将陈温杀死,自领扬州刺史之职。
曹操经此一战,以弱胜强,再次扬名兖、豫、扬。
不过除了得到几万个俘虏,其他的一物也不敢带走。
此时曹操望着脚下的大块土地,依依不舍。
程昱道:“主公不要宛惜,这豫州是袁氏的故地,各郡县皆为袁氏故吏把持,主公一旦占据,必引袁绍忌恨。如今袁绍拥兵百万,主公还不能与他争锋。”
曹操收回目光,将手一扬:“走!回兖州。经此一役,袁术再也无力侵犯兖州了。”
刘石自来到商雒剿灭山贼,又走大运斩杀王国,两功相加封为蓝田乡侯后,小日子过得就不错。只是灵帝的突然崩驾,朝庭的变局让他不知所措,甚至可以用目瞪口呆也不为过。毕竟他所在的地方只是山穷水恶之地,除了他布置的一些商业用的细作回来报告一些消息外,其它的对他影响不大,他也无能为力。
本来,他以为几年之后就能调离此地,灵帝的崩驾,他知道这个希望要推迟了,但也仅仅是推迟。
紧接着大将军何进被杀,董桌进京,废帝另立新君。如此变换莫测的朝局让他惊掉了下巴。
不过先帝曾对他说过:“中子才能继承他的事业,太子懦弱不堪大用。”
因此,对于更换皇帝,他也没觉得什么不好。
不过关东各州、郡刺史、太守组建联军结盟反董,让他觉得这天、大汉的天要变了。
乱世来临,他不知何去何从,只少他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他知道未来的许多年大汉将不会平静。
让他长吁一口气的是,上天安排他离得混乱之地较远,他还有时间去思考、去准备。
他吩咐苏双暂时不要将侯府造得过大,先将堤堰水渠修好,修牢固。在山谷中再另起一套别院,修通自谷中过秦岭的山路。在谷中屯积粮草,必要的时候撤到山中去。
随后,他亲自沿着山中小路,过秦岭下到汤浴谷,到侯府走了一遍,这才放心。
纵然如此,刘石还是找到苏双,问道:“侯府能否再多招点护卫?”
苏双道:“如今已有千人,已是侯府目前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这几年所赚之财全部用于修建渠堰,新造侯府了。”
刘石沉默了一会道:“钱财可以赚,人没了就没有了。这乱世人命溅如狗。现在冀州、乃至整个关东都处都在战乱中。可惜父亲不愿离开涿县。你们投奔我,我虽不能给你们大富大贵,但希望尽量能够保全你们的安全。在财力有余时,尽量增加护卫的力量。我看这长安也不一定安宁了,必要时放弃侯府,自谷中逃到商雒,千万不要只为保卫一座空着的侯府而被人伤害,只要有你们在,我这侯府即使毁了,迟早都可以再建起来。”
刘石的一番言语,苏双感激涕泠。
刘石接着道:“你如今是我侯府的外事管家,常与人交往,不能没有表字。我想为你起一个字,不知是否合适,愿不愿意?。”
苏双忙道:“侯爷所赐表“字”非常合适,愿意、愿意。”
刘石道:“如此,你主管货贸往来,当以和气为主,我就赐你”子和”,你看如何?”
苏双感激道:“侯爷所赐‘子和’已是为双量身定做的了,自然好听。”
刘石一笑道:“以后叫你子和!”苏双连忙应了一声:“哎!”两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