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税赋,官府及营兵就无法生存,更不用说完成天子的任务了,看样子李儒的方法必须要用一用了。旧商县暂时不理,这旧上雒则须要挑一至二人最有可能通匪的豪强。
刘石唤来史涣,这史涣字成武。见史涣到来,叫道:“成武,那些少年训练得怎样?”
史涣道:“禀公子!这少年比成年人要好训练得多,目前已有队形,但要想上阵则还需时日,倒是公子训练的几十人不错,虽然年轻,但都具十人将的力量。现都作为十人将、百人将使用,带头操演。”
刘石点点头,随后又道:“现在商雒的税赋难收,山贼在商雒积威已久,你要适当的派出一些少年到各乡侦知,刺探情报,及时了解各乡与山贼联系的具情况。我们必须打掉部份与山贼沟结的冥顽分子,切断与山贼的联系,方便以后征剿山贼,也为目前的局势解困。你意如何?“
史涣道:“谨尊公子的吩咐,史涣这就去安排。”
刘石道:“去吧!尽快!现在我们的财物只够十天之用了,必须在十天内解决。现在主要针对旧上雒县的顽固不分子,希望五天内有结果。”
这天,史涣来报说:“旧上雒县的蒋、朱、李都与山贼黄皮有联系,黄皮所需粮草都由一个程家贩的小家富户负责收集,然后再交由黄皮。而交得最多并不是蒋、朱、李三家。有消息说:黄皮的二首领是朱家族长的庶子,自小喜游侠,精武功。五年前消失了,随后在上雒出现一股山贼。这山贼专抢富户,而且都是鸡犬不留,然后这些富户的土地莫名地变成了朱家的。
有一次这股山贼在抢劫过程中,有一子被藏在地窖中逃过一命,后来还告发到县府。这时黄皮来到上雒,也看中了王陵寨,双方打了一场,死了不少人。最后是双方合好,黄皮成了大首领,那股山贼首领成为二寨主。县府派出县尉带人去朱家问话,不料在返回的途中就被山贼杀害,随后县府也被攻破,原告也消失了。
不过以后也没有再见到这股山贼下山抢劫当地富,只是偶尔打劫过往商旅。”
说到这里,史涣抬头望了望刘石,见刘石不出声,又道:“这蒋、朱、李的田地各自过万亩,租种其田地者都过了千人以上。拥有护堡家兵过百人,实力很强。”
见刘石没有出声,史涣接着道:“朱家居住在上雒旧城不远的叫雒塬上,有一个水陆码头,据说丰水时可直达襄阳。那里离山贼老巢不过二十里地。蒋家就住在程家贩不远,离朱家有四十里左右,李家则住在阳池。”
听到这里,刘石道:“嗯!我们就先去朱家吧!明天就由你带着二十人及金曹吏、功曹吏、掾吏同去朱家堡。”
史涣大惊道:“朱家堡虽与上雒旧城较近,但也有十多里,而上雒旧城也只住有曹性的三百刚征招的县兵,一旦有危,如何来得及救援?”
刘石神秘一笑道:“就怕山贼不来,我自有道理。你自去安排吧!”
这天清早,刘石带着史涣等二十余人向朱家堡走来,史涣心里无底,只得挑选营中最坚锐的二十名少年随行,年纪大约都在十六七岁。纵然如此,也给人一种年轻的感觉。四十地,起了个早,到中午时就到了朱家堡。
朱家堡大小比旧上雒城小一倍左右,只有一个堡门,城墙高大厚重,分为两层,里层基本可以骑马在上面奔跑,外层则是作为档墙使用,极为牢固。自从上雒县城被山贼攻破后,朱家堡就成了乡民日常集市,一些所需之物及乡民的山货猎物也都在朱家堡交易,极为热闹。
虽为朱家堡,但里面也住有其他十几家外姓,朱家是商雒县望族,家大业大,田地遍布商雒方园几十里地,族人自然不少,光朱家堡就有三四百人,其他的族人分部各处。
朱家堡乡的三老、啬夫、游檄也全部都有朱家人担当。本来刘石想将游檄换一个人,却被朱家拒绝,理由是整个朱家堡大部姓朱,还是由朱家来管理好。
刘石的到来,朱家族长早以知道,并没有出堡相见,只是由堡中担任三老、游檄等迎接。谈了一些赋税、劝耕、教化的事,刘石提出想见一见,朱家族长。
三老几人相互望了一眼,三老道:“刘县令来得实在不巧,本族族长昨天偶感风寒,不能见客,昨天族长还叮嘱我们:听说县令大人是皇室亲族,天子御封护武关道都尉兼县令,将来前程远大,要我们好好招待好县令大人,不可失礼,并带他向县令大人致歉。他说他这次是没有福气见县令大人了。”
刘石一笑道:“还是巧得很,不知贵族长是否找人看过呢,刚巧本县令就曾跟随华神医学过几年医术,一些常见病倒还有点把握医治,不知能否让我去看看?朱族长是我商雒德高望重之人,不去看一下,恐让人病垢。”
三老一怔,随即道:“既如此,我还是要向族长去请示才行。”
刘石笑道:“你去吧!想来贵族长是会同意的。”
不多久,远远地传来一声笑声:“哈哈!刘县令真是年轻有为,如此年纪就被天子赐以重任,担当护武关道都尉,商雒县令,令人羡慕啊!听说刘县令亲到本堡,老朽本该早出迎接,只是偶染风寒,不能相见,听说刘县令还是神医弟子,愿为老朽看视,这让老朽如何担当得起?特来向刘县令致歉,并表示多谢!”
刘石抬头一看,一位须发皆白,年约六十的老者走了出来,身边除了三老之外,还有两名体壮家奴随身挽扶着。
刘石站起道:“本县有礼了!不知老族长是否需要本县为你把把脉呢?”
老者笑道:“多谢了!昨晚老朽喝了一些汤药到现在已是好多了,不知县尊大人到本堡有何要事?”
刘石道:“本县初到,又正值春耕,当勤走各乡,劝农耕作,不误一年时令。方不负天子所托。还有就是上雒旧县已有三年未上缴赋税,希望老族长能带头缴纳,以作全县表率。”
老者故作沉重,脸色一暗,道:“自三年前县公被害,举县哀痛,但山贼势大,声称全县必须向他们交纳保护费,不交者全家处死。我等草民无奈,只得按照山贼的要求向山贼缴纳费用。这实在是有辱斯文,可又实在作不出毁家全节的壮举。”
说完还叹了一口气,又问道:“刘县令不知对这山贼的看法如何,又如何处理呢?”
刘石激昂道:“身负天子重托,作为护武关道都尉、县令,我自当全力以赴剿除山贼还全县百姓一个安宁。”
老者笑道:“后生可畏!年轻就是好!不过不知刘县令对我朱家如何看待呢?”
刘石道:“朱家是本县望族,一向尊礼重孝,是全县人的楷模,受人敬养,本县自然也是尊重的。”
老者突脸色一变道:“是吗?将人带进来,看县令大人如何说。”
这时进来三人,其中一人被绑着。
老者道:“刘县令可能不认识此人,我来介绍一下吧!此人是本乡猎户,以前也是时常来本堡贩售一些猎物换取一些用品。前几天,听说他加入了县兵,今早来本堡购物,一直不走。本堡堡丁觉得奇怪上前盘门,谁那小子竟怀带猎刀,伤了堡丁一名,这才抓住。经过本堡搜查,竟发现多达几十个陌生人。为了维护本堡安全,现正在本堡各处搜查,捉拿。不知此事,刘县令有什么解释?”
刘石笑道:“我这人胆小,朱家又是望族,前几任县令都不明不白遇害,我不得不小心点,避免被人杀害罢了。难道朱大人作贼心虚吗?不会朱族长也对我有什么不良之心吧!”
老者脸色一变道:“刘县令带人到本堡,我就觉得心神不宁,后又听到还有不少陌生人在堡中逗留更觉不安,看样子刘县令是想对本族下手了。”
刘石道:“心中无贼,遇事不惊。看来老族长确实有可疑的地方啊!”
老者笑道:“可惜还是太年轻一点,就凭你那几十个人,也敢在我堡中如此嚣张?可惜枉送了大好前程!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同我合作,共谋商雒县,另一条是前去枉生城。”
刘石冷笑道:“这两条路本县都不选择,我还是劝老簇长好好交代你的罪行,求得朝庭宽大为好。”
老者冷笑道:“只怕由不得你,到时山贼来袭,刘县令为保本堡,为国捐躯,不知天子是否还记得你?”
刘石冷笑道:“果然与山贼有染,今日本县为民除害,有道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