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石带着刘风、曹性、贾诩、郭援赶回长安,即刻令彭脱兵出汉阳,自己带领五万大军自散关进武都。
兵行至河池,大军受到阻碍,前锋刘风派人来报:“河池县令傅干不降,声言要见主公!”
刘石望向贾诩。
贾诩道:“这傅干本是大汉忠臣傅燮之子,二十年前,韩遂之乱时,傅燮被围,数千胡人感其恩,愿保他平安离开汉阳,返回北地。傅燮不同意,当时傅干曾劝他的父亲道:“皇帝昏庸,宦官当道,父亲您都不能被朝庭所容,如今凉州已被叛军掌控,我们无法抵挡,不如接纳胡人的建议,返回故乡,再征募勇士,等有道人出来,再来考虑拯救天下。结果傅燮不同意,直至战死!”
刘石沉思片刻道:“如此说来,此人并非一个固执之人?那他为何不降?”
贾诩道:“此人有才干,受杨阜所托守河池,未战而降,可能无法做到,故此才要求主公前去。”
刘石冷笑道:“难道还想凭只字片语让我退兵不成?走!我们前去看看!”
说罢让曹性、郭援约束兵将,再后缓缓而行,自己带着贾诩打马前往。
河池城不大,却正当关中往武都要道。刘石来到城下,傅干高声道:“来者可是商国公、刘骠骑!”
“正是!你可是傅彦材,傅县令?不知傅县令要见我刘石何事?人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军到时,不但不降,难道就想凭言语让我退军不成?”刘石高声回道。
傅干道:“你身为汉骠骑为何不遵朝庭之令,无故侵我凉州?难道不知大军交战,百姓受难吗?你想做汉庭罪人吗?”
刘石冷笑道:“朝庭?你知道当今朝庭谁人当政,是曹贼。曹操欺侮先帝,至使先帝身受箭创而崩驾,曹操已是天下公贼,凡对汉室有忠心者,人人当奋起诛之。我身为先帝亲封骠骑将军,镇凉州、雍州、并州,如今凉州不听我军令,犯上作乱,我大军亲征,不但不降,还想负隅顽抗,是何道理?”
“刘石!你休得花言巧语,我奉朝庭之命守河池,我是不会投降的!”傅干怒道。
刘石道:“我敬你是我大汉忠臣之子,你当初都曾劝父,识进退,要为有道者尽忠,你现在反而不如少年了,枉自多吃了几十年的粮食!我为你不值。前段时间,幼天子崩驾,曹操另立沛国王为天子,自封魏国公,其夺汉之心已露,你等是要为曹贼张目,既然如此,我就只能成全你等了!”
“什么?幼天子已崩驾?曹公受封魏国公?此话当真?”傅干吃惊地道。
刘石冷笑道:“凭你一座小城,我刘石会骗你吗?这曹贼听信妖人之言,说什么代汉者为魏,因此,在新立天子之时,让人表荐封为魏国公,差不多正个冀州都是曹贼的食邑了,此消息早已诏告天下,就你等处一隅之地而不知,还在做曹贼的忠臣。”
这一消息让傅干大吃一惊,沉思一会儿道:“刘骠骑!你先退兵,如此消息属实,我等愿举城投奔刘骠骑!”
刘石道:“不行!大军到时怎可退回,你信也罢!不信而罢!此城必取。我给你一天时间,不降就武力夺取!”说完打马而回。
半天之后,傅干派人来报,“愿降!”
刘石大喜!任傅干为骠骑将军府从事,随军而行。
这时运粮官来报:“大军粮草被当地夷人夺了!”
刘石大惊,忙问傅干。
傅干脸色一红道:“当地大族李俊、赵灵受凉州长史杨阜之邀,纠合氐人扰乱骠骑将军的后路,让大军无法全力攻城。”
刘石道:“这氐人有多少,这李俊、赵灵又是些什么人?”
傅干道:“氐人有近二十万人,历来居住在山林之中,从不服汉室管辖,自为一体。这些人以捕猎为生,箭法高超,其人行走如飞、翻山越岭如覆平地,而且会设置各种陷阱,官军对其也是无可奈何!这些夷人只有购置一些盐、布之类才要出山。与当地大族李家、赵家颇有交情。其中能战之士约三万人左右,不过,并不是集中在一处,而袭击大军粮草的应是王千万部,此部落能战之士约有一万余人。”
刘石道:“你能将他劝服下山吗?”
傅干摇摇头道:“不能!我本北地人,前几年受韦端征诏任汉阳郡长史,前年才受杨阜推荐,举为河池县令,与这些氐人不熟。要想他们下山,是几乎不可能,要想结好他们,也得靠当地大族李家或赵家。这氐人多疑,独与大族赵家、李家相好,而所有的粮、布、盐、铁等都是由这两家提供。”
刘石眉头一皱,又问道:“下辨是守将赵灵是赵家什么人?你这城里还有多少粮草?”
傅干道:“赵灵是赵家二子!这河池城里存粮不多,只有一万斛。”
“这么少?”刘石有点失望。
傅干道:“河池及武都粮食除调往金城、武威等郡外,大部都是储存在下辨,现在下辨驻有守军二万人。”
“好!先拿下下辨城!”刘石脸沉道。
贾诩道:“下辨城坚,不容易拿下,不如先拿下沮、上禄等武都其余属县,最后合围,如果赵灵出兵相救正好围城打援。”
傅干道:“赵家正在沮县,如果沮县被围,赵灵必然出兵相救!”
刘石看了贾诩、傅干一眼道:“好!放弃下辨,分兵拿下各县!”
下辨城中郎将赵灵府内,一个匆忙跑进去。
“什么?刘石兵围沮县?”赵灵有点气极的问道。
“正是!老爷派我来请公子速速提兵回援沮县,如果过迟城将不保。”一个健仆样的人焦急地回道。
赵灵道:“当初我就说让家族全部迁来下辨城内,父亲不允,说什么下辨城更危险,沮县偏僻,刘石大军不一定要来强攻,如果下辨城被攻下,沮县自然降了,反而无危险!”
“事已至此,还请公子速速回援!”那位健仆道。
赵灵望了那名健仆一眼,“你让我如何提兵?太守是李家李俊,而且州牧已派女婿阎将军提兵来救下辨,如果我善自提兵出城,以后如何向州牧交代?救下还好?救不下呢,刘石可是有五万大军,即使围城的只有二万,也无法抵挡!你回去同家父讲,就说儿不孝了!”
“公子!”那位家仆急道。
“罢了!你回去吧!尽忠不能尽孝,沮县是降是守,你让父亲自己决定吧!”赵灵悲痛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