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虎部落离此不过二十里,半个时辰过一点,刘震就到了。
此时天空中落霞满天,残阳如血,在外牧马的疯虎部落的人,刚刚归营,各帐升起了吹烟,有些小孩还在各帐蓬间穿插奔跑、嘻戏,一阵如同奔雷的马蹄声传来,四十几把弯刀齐齐地举起,冲向各个帐蓬。
待人惊醒时,许多人也是人头落地。
疯虎的父亲迅速上马,迎了上去,见是池利,狂怒道:“池利!你为何率领部落的人来袭杀我部,我会禀报首领大人的!”
池利冷笑一声道:“你想知道原因吗?你去地狱里去问你那疯虎儿子吧!他不先杀我的母亲,我怎会杀他?仇已结下,只得灭了你们部落我才安心。”
说完狂奔过去,举起弯刀割过去。谁知正在此时,疯虎的父亲,手里举起一根套绳向池利摆去,正正地将池利套住,顺手一拉,池利就摔下马去,疯虎的父亲举起弯刀---。
突然,‘嗖’地一声,一支利箭,正中疯虎父亲的手臂,将弯刀打落。
疯虎的父亲抬头一看:“汉人?”
话音未落,一柄长枪如毒蛇吐信,青光一闪,刺中正胸,接着长枪一扬,疯虎的父亲如同缞草一样扬起、摔落。
来人正是刘恒,所用利箭正是雍州军常配的手弩。还是强力手弩,这种手弩足可射出十丈开外,必须是大力者才能配备,还可连发。
池利解开绳索,向刘恒道了一声“谢!”再次飞身上马,挥刀杀去。
不过小半个时辰,战场已然结束,疯虎部落的勇士,除极少数逃出去外,足足杀了四十多人,而汉人奴仆见到池利等杀来,立刻爬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们知道,自己不过是件物件,不值得为主人拚杀。
清扫战场,刘震将四百多人押回部落,捡起一些值钱的东西,牛马羊之类的自然不会丢掉。
此时残阳落尽最后一丝余辉,变得黑沉沉的,只有一些破败的帐蓬,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许有人议论一番,也许根本没有人提起,只有小部份勇士,远远地盯着这里看了一下后,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因为这种杀戮对于乌恒人来说不算什么。
篝火旁,油灯下,刘震等几人再次向刘石叩拜行礼,对乌恒人来说,这是一种极尊崇的礼节,只有对首领大人才会如此。
刘震要将这战俘送给刘石,被刘石拒绝,不过那一百多名汉人却收下了。最后想了一想,刘石让刘恒娶池利的妹子为妻,这个女子虽被疯虎抢去,却没有时间祸害,长得确实漂亮,今年刚好十七岁。
刘石将这一百多名汉人仍然留在刘震部落,不过由刘恒管理。
为了掩人耳目,刘石让刘震留在部落里为族长,再分几十个乌恒人给刘恒,平时这两个部落合在一起,行动起来由刘恒、刘震两人指挥。这样也是一股力量,要知道,整个右北平只有一万多乌恒人,可战之士只有三千人左右,刘震部就有八十几位可战之兵了,而刘恒的勇力大家是有目共睹,无人不服。
刘震开始不明所以,问:“主人为何要如此,全部带去雍奴不就行了吗?”
刘石道:“这无终城里将建立我们的生意,但我们无法保证安全,你们在此活动,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正说着话,有人来报说是外面有十几个汉人来找,刘石一笑,知道是糜智来了,唤他们进来。
第二天,刘石再次返回城里,疯虎城里的商铺、宅院理所当然成了刘震的战利品,无人敢争,而刘震直接将其转交给自己的主人刘石,刘石则交给刘恒居住,算是刘恒在城里的一处宅子。不过现在,最好的一间当然归刘石了。
宅院大堂上,刘石冷眼盯着眼前王家的一名管事,看得那名管事浑身发抖。
突然厉声道:“你送三名汉人女子给疯虎做什么?说实话可饶你一命!”
这名王家管事,瑟瑟地道:“东主想要购买战马,只是这幽州出产有限,想买五百匹,这乌恒人只答应了三百匹,而且这疯虎还要求送上三名绝色女子,东主无法只得从徐州找了几名送过来。”
“你们卖给谁?”
王管家看了刘石一眼,道:“曹司徒!去年一战,曹司徒损失了不少战马,让东主为他购买。”
刘石想了一下道:“这幽州右北平的战马并不多,你家东主为何要在此购买呢?”
王家管家道:“因为曹司徒所要战马多,东主只得每个地方都想法购买一部份。”
“买多少?”
王家管家再次看了刘石一眼,不明白此人为何问得如此详细,但不得不说,只得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大概要买五千匹。”
刘石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五千匹可不是小数目,乌恒、匈奴、鲜卑虽然养马,但最多的是牛、羊之类的。
自己能有两万轻骑,不过是抢的匈奴的马。两万轻骑一般要配上三万至四万匹马才好,而且这战马,每战都有损伤,都要补充。自己在并州让汉人养马,补充战损,才能保证两万轻骑不缺。为了扩大轻骑,自己也在为如何购买更多的马操心呢?”
“你们不止在右北平买吧!”
王管家道:“辽西、辽东、上谷、代郡都有派人去找,我是负责右北平。”
“上谷,又是上谷!”刘石慢慢地嘴咀着。
当初李年造反就是受了鲜于辅的诱惑,鲜于辅在前年就同曹操勾搭上了,被曹操封为建忠将军,督幽州六郡。鲜于辅告诉李年,如果王松投靠曹操少不得封一个亭侯。
就因为这句话,才让李年起了心事,买通王松的贴身家仆,去害王松,不想遇到刘石,也算是他倒霉了。
“是要采取行动了,一定要想法杜绝曹操得到战马!少了轻骑,就相当于砍掉了曹操的一条臂膀。”刘石暗道。
刘石在无终待了几天,正准备走,突然一群不速之客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