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莺歌仓惶跪下道:“是奴婢的疏忽,请姑娘责罚!”
“起来吧,这也不怪你们,我都没料到身边竟会出这样的白眼狼!”
青鸾、莺歌擦擦额头渗出的汗,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未想姑娘动气时威严竟不输夫人。
“青鸾,让你打听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
“回姑娘,打听消息的人来回说秋鹛卖进府前曾寄养在表舅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那位表哥整日游手好闲,又好赌,输光了家产就把秋鹛卖给了人牙婆子。前些日子又在赌坊欠下一大笔银子,赌坊扬言没银子就砍了他的腿抵债,他没法子便来央求秋鹛,秋鹛念着旧情将自己的积蓄都拿了出去,没想到是个无底洞,才会生了这些心思。”青鸾恭敬地答到。
云锦思索了一会儿便道:“她偷拿了簪子定是不敢久留,明日婉筠要来,这件事便今天解决了吧!你们莫要显出异样,只悄悄盯着她。若是她出门了立刻来禀报我,退下吧!”
“喏。”青鸾、莺歌应声退下,云锦靠在榻上细细思索。原以为秋鹛只是受不了清苦的日子,才想着攀高枝为自己谋出路,但现在看来,这本性坏了的人,卖到别家只会害了下一家主子。
是夜,月明星稀。
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避开巡逻的守军,翻身进了一处院子,落地无声。
同时,将军府邸,一位身穿桃红色比甲的丫鬟,小心翼翼的避开侍卫,绕到大厨房后的后门旁,这里是下人采买进出的地方,寻常时日都会落锁。丫鬟行至后门旁的杂货堆处,确定无人后挪开了堆放的杂物,轻声在围墙上叩了三下,随即听见墙外的三声回叩,一阵石壁摩擦的声音,围墙角落处挪出了一手臂粗的洞,一男子粗壮的胳膊伸了进来。丫鬟紧紧握住手里的物件,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看了看那男子的手臂急切的一阵乱抓。最后丫鬟一抿嘴,下定决心一般将手里的东西递了出去。
就在此时,偏僻阴暗的角落里顿时烛光攒动,墙外传来一男子的哀嚎:“啊!放开老子!你们是什么人!敢抓你爷爷!啊!别打,别打!”
秋鹛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周围突然出现的侍卫和被抓进来的男子,一时不知所措。
“还不快堵上他的嘴,别污了小姐的耳朵!”青鸾喝到。
不远处,一群丫鬟侍卫簇拥着一位艳丽绝美的女子缓缓走来。秋鹛惊讶的看着自家小姐,又看见在地上挣扎的表哥,顿时吓得一阵眩晕,不知所措。一侍卫向云锦呈上男子手中的物件,正是梅英采胜簪子。
云锦凛冽的眼风扫过地上的两人,缓缓道:“秋鹛偷盗财务,私相授受,证据确凿,将他们关进柴房,好好审问。”
秋鹛膝行到云锦脚边,不断磕头哀嚎道:“姑娘,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这样的事,请姑娘看在奴婢服侍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错了!姑娘饶了奴婢吧!”
一旁的侍卫拉住秋鹛,她泪流满面,额头渗出了血,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一旁的侍卫动了恻隐之心。
“你还敢跟姑娘求饶!你以为姑娘不知道你以前做的那些小偷小摸吗?姑娘大度想给你改过的机会,没想到你连姑娘贴身的物件都敢偷!姑娘待你不薄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还不把她拖下去!”莺歌怒喝到。
秋鹛呆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姐,向来温和的云锦看着她只有冷漠,秋鹛忍不住颤抖,只觉心里一片黑暗,任由侍卫将自己拖走。
云锦理了理衣角,向侍卫长道:“将那男子打二十板子然后送到官府去。青鸾,明日让管家把人伢婆子找来,把秋鹛贱卖了吧!记得给人伢婆子提个醒,小心别害了下家主子。”
众丫鬟侍卫诧异的看着云锦,将丫鬟贱卖那就是要卖到最贫苦的地方去啊!做的都是最辛苦最脏的活,还不知这丫鬟能不能受得住。
“今夜参与抓贼的侍卫都有功,明日去管家处领赏。”还未等他们多想,云锦随即说道。
侍卫们十分欣喜,虽说是抓贼,但他们也没出什么力,虽然少睡了一会,但是有赏钱拿呀!侍卫们顿时对云锦敬重了几分。
云锦暗笑,府里的侍卫都是父亲的直属军营里选来的,多多拉拢他们以后的用处还多着呢!
吩咐完云锦便带着丫鬟回了锦绣院,侍卫也退下了,后厨房顿时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后厨一棵大树上闪出一个黑色身影,对着角落阴影处缓缓走出的玄衣男子跪下道:“主子。”
“找到没。”
黑衣男子背影僵直,额头渗出冷汗,低下头到:“属下无能,没有找到,请主子降罪。”
“罢了,起来吧。”
“谢主子!”黑衣男子擦擦额头的汗,缓缓站起来,腹诽道:这将府小姐不知道搞什么,竟然碰巧今晚抓贼,还调动了侍卫,刚刚差点被发现,害得他没完成任务。
玄衣男子走出暗处,一身暗纹玄色锦袍,衣角绣麒麟暗纹,长身玉立,剑眉入鬓,面如冠玉,清冷至极的眼眸漆黑如夜,微抿的薄唇恰到好处,天生龙凤仪态,不怒而自威。
“夜,萧家小姐,你如何看。”玄衣男子略微思索,惜字如金的道。
“传闻萧家小姐娇生惯养、天真单纯,但属下觉得,与传闻不符!”黑衣男子偷偷抬眼瞅了瞅清冷的主子,甚是好奇主子何时对女子感兴趣。
“今日先撤,莫要打草惊蛇。”玄衣男子闲庭信步地慢慢踱至暗处,似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般,突然一个飞身,消失在墙角。
名叫夜的黑衣男子暗自松了一口气,亏得今日主子心情好,否则他现在已经去望月阁领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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