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想，时机到了，只要她答应，一切都会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你们觉得一切都可以交换，对吗？”念北冷笑，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不吐不快。
“付出和回报，就是交换。”
“我不需要你付出，所以我也没有回报要给……”
头痛又开始了，这一波的痛感不同于前次。之前只是一阵没来由的钝痛，现在疼痛聚于她额头处的疤痕，火烧火燎仿佛要点燃她。
太疼了，念北手捂住自己的头，她强逼着自己不要在秦远面前发出痛呼。
“很痛？”秦远盘腿坐在念北身旁。
痛，很痛，可我才不会告诉你给你快感。
念北咬着牙，看向秦远。疼痛让她的视觉出现了重影，以至于无法对焦，无数个秦远在她的眼前晃悠。冷汗浸透她的头发，一缕一缕粘在额头上。
“最开始，是一点一点的烧灼，你感到痛，还可以忍受。然后，疼痛开始消耗你身体的能量，你会像一支蜡烛，生命终结的时候，疼痛才会结束。”
秦远也看着她，好像在说旁白，客观又冷静，冷漠又认真。
念北不止一次看见过他在兜帽下的面孔，即使现在无法看清他的脸，也知道他说的是他认定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念北呼吸急促，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疼得快要麻痹了。
“手给我。”秦远并不等念北允许，就捉住她颤抖的手。
念北想挣扎，但是，没有动。
她很不愿意承认，就在秦远的手接触到她的那一刻，疼痛得到缓解，身体开始依赖。
她呆呆地看着秦远的手包裹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柔软无骨的小手上，一动不动，就像他的亲吻，没有任何的感情，也没有一丝色＊情。似乎这只是工作流程中的一个环节。
“为什么……”她喃喃地说，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秦远。
“因为我能治疗你的疼痛。你信我，把自己交给我，那么，就像今天下午在医所时一样，你会平安。”
“交给你？什么？”
“你的身体，和——你的心。”
“为什么？”
“这是交换。”
“用我的身体和心，换我的命吗？”
两个人借着洞穴里的紫萤之光，看着对方。
念北的手，因为汗水蒸发而变得冰凉，秦远的手覆盖上去，只是一点温凉的温度。
秦远感到她的手捏成拳头，但是没有移开。心说，很好，你终究会习惯。
“为什么？”念北又问。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就在医所的病房里，她问，你认识我吗？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的伤疤会疼？现在她依然想知道，为什么他需要她的身体和心。
这，并不是正常人表白的套路。
“你得到我的身体和心，那我还能活吗？”念北说。
秦远愣住了，他思考了两秒，他淡金色的眼眸里居然有了温度，嘴角勾出一丝笑意。然后，他抓住念北握紧的拳头，如同握剑的姿势。
“很明显，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