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扬儿,老夫真没想到你的伤势竟然这般严重。哎,真是作孽啊。”顿了顿,安慰道,“小扬儿,你安心养伤,争取早点好起来。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李家庄的全体村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听着村长掷地有声的承诺,张扬很受感动,“嗯,扬儿知道。谢谢村长爷爷,谢谢李家庄的乡亲们为我们母子所做的一切,我张扬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大恩大德。”
“孩子,你有心了。等你身体好了,记得多来爷爷家走动走动。”
“嗯,扬儿记住了。”
“那就好,你好好养伤。李向,我们一起走吧。”
“是,村长。”李老爹转过身,在夏侯婴边上找到了他家老二,想叫他一起回去,不过看着他那不舍的眼神,李老爹立即明了孩子的心意,“老二,一会记得早点回来。”
李仲初始还有点不相信,但看到父亲朝自己点了点头,他才如梦初醒,高兴的应道,“是,爹。”
看着众人走出去的背影,张扬一时有些感伤,朝他们的背影说道:“村长、你们慢走,请恕扬儿有伤在身无礼了。等将来扬儿身体好利索,一定亲自登门拜谢。”
村长听到后,转过身,叮嘱道,“同是李家庄人,何必见外。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就跟老夫说,能做得到的,老夫绝不含糊。小扬儿,等以后有时间了,老夫再来看你。”
萧氏和夏侯婴一直将他们送到大门外,看着他们的背影,萧氏的思绪早已飞远。她回首走过的十五年光景,发觉李家庄给了她太多的惊喜。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桃源,虽然大家生活都很艰难,但这里的人情味厚重,人与人之间相处感觉很温暖。她很庆幸自己来到这里,否则恐怕早就饿死荒野。李家庄的这份恩情,值得她一辈子去报答或者下辈子继续结草衔环去偿还。
夏侯婴看着村长他们的背影早已消失,而母亲却还动不动的望着。他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便轻轻的推了推她的手臂,叫道,“母亲,村长他们都回家了,我们进去吧。”
夏侯婴的一句话将萧氏拉回了现实中,“嗯”了一声,又朝前方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回了屋内。
张扬看着村长的背影,潜意识里觉得这个村长不简单,说话温文尔雅,富有条理,一看就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虽然他的一举一动跟李家庄的其他乡民不太一样,但他在李家庄的威望甚高,村民们都信服他,显然他是一个有本事、明事理的人,也是个奇怪、有趣的人。张扬心想,“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自己一定要深度挖掘挖掘。”
想着想着,得意的“嘿嘿”笑了一声。
坐于一旁的李仲不明所以,一副不解的样子,憨傻的问道:“扬哥,你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张扬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李仲,你知道村长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李仲不解其意,皱了皱眉头,一脸的迷茫,伸手挠了挠头,答非所问,“村长以前就是村长啊。”
这是什么话?这可把张扬给气乐了,感叹了一声,“哎,还真是一个憨人啊。”
夏侯婴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问道:“扬哥,你们说什么呢?”看到李仲也在一旁,夏侯婴有些刁难的说道:“李仲,你也来看扬哥?算你还有点良心,不枉扬哥平时对你那么好。”
李仲听后,面色羞赧,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如果此时此地有个地洞的话,他真恨不得立刻钻进去。
张扬一看情况,怕憨厚老实的李仲一结巴,将实情给说漏了嘴,赶紧将话题扯开,“婴儿,你今天收获颇丰啊。”
果然,李仲听后,便来了兴趣,说话也不结巴,顺溜多了,“婴哥,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上山也打了几次,可惜什么也没打着。”
“这个,哈哈,无可奉告。”夏侯婴故作神气的将头一甩,扭头不去看李仲,他就是想戏弄一下这个憨人。
“婴哥,你教教我吧。改天我跟你一块去,也好给你作伴。”说罢,求助似的看着张扬,希望他能替自己解围。
张扬看着对方那股可怜劲,赶紧劝阻道,“婴儿,你就别逗他了,赶紧将你狩猎的具体方法告诉他吧,你看他都快急哭了。”
原来今早,夏侯婴与李老爹去了山上,他没有采取以前猎人用的方法,而是找了一些藤条编织成一个一个的小环。这些小环是活动的,互相连接在一起,一旦有动物的腿伸进来,一活动,这些藤条小环就自动缩小,最后将动物的腿给牢牢捆住,让它逃脱不得,这种新型的狩猎方法就可以让狩猎者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打到猎物。
“婴哥,这么神奇?我太佩服你了,改天你一定得将这个方法教给我,尤其是用藤条制作那些环环相扣的小环,真是不可思议了。”李仲听后,两眼放光,满脸的佩服之色。
夏侯婴听到对方的夸奖,脸色潮红,低低的说道:“这个方法是扬哥想出来的,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李仲听到后,扭头看向张扬,眼睛了直冒星星,此刻,他对扬哥的崇拜简直犹如黄河之水一般泛滥。
哎,时间过的真快,而且快乐的时光尤其短暂。
一下午,张扬就在这感恩、喜悦、欢快的气氛中度过。到了晚间,萧氏将山鸡宰杀,炖了一点肉,并将李大个家挖的野菜放了一部分,没过多久,里屋就飘来一股肉香味。
张扬来到大秦好几天了,每天都是喝点稀米粥,嘴都快淡的没味了。如今突然闻到肉香味,喉骨动了动,咽了口唾沫。夏侯婴的表现则更加不堪,这些天来,他每天都是吃一点饭,主要靠喝水充饥。如今一下子闻到这么香的东西,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
萧氏将两儿子的表情都仔细的看在眼里,她知道他们长这么大就没闻到过肉腥味,更别说吃肉了。这些年真是苦了他们,自己作为他们的母亲真是太不称职了。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在大秦,肉类属于奢侈消费品,只有达官贵人才能消费得起。黔首连肚子都填不饱,何谈吃肉呢?
过了一会,萧氏将热气腾腾的鸡汤端了进来,夏侯婴与张扬二人狼吞虎咽的喝了一碗,什么味道都没有品尝出来,只觉得肉真好吃,具体如何好吃,恐怕对饥肠辘辘的他们来说,就跟喝米粥填饱肚子是一样的。
二人喝完后,将碗内沾的油都用舌头舔了一遍。抬起头时,发觉母亲正一脸慈祥的看着他们。二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狼狈样有多难看,随即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喝汤,忘记了母亲身体也很虚弱,她更需要好好的补一补。可是二人只顾着自己,大意之下将母亲给撇一边,完完全全忘了个干净。
“母亲,您身体很虚弱,也赶紧喝一碗吧。”
“是啊,母亲。”
萧氏拗不过二人的死缠烂打,只喝了半碗,就死活不肯再喝。二人也没有任何办法,立即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心里不断的琢磨,是否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目前的困局。
夏侯婴思来想去,没有任何头绪,最后看到手中的陶碗,他才意识到自己可以多打点猎物回来,那样的话,母亲应该就不会拒绝了,他思考的仅仅是如何改变这个家的现状。而张扬则考虑的更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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