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不敢!”听到青袍老儒生发话,孟天尹他们几个儒家弟子个个噤若寒蝉,一起躬身对着青袍老儒生行礼。
只见那青袍老儒生走了过来,对着孟天尹道:“你身为莫恒先生的弟子,在如此场合却与几个少年发生口角,小心辱了你老师的清名。”
“是,学生受教了。”孟天尹低头不敢多言,心中却在暗暗得意,他巴不得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帝都龙渊阁大儒沈莫恒的弟子,尤其是当着佳人的面。
老头显然怒火未消,转身又对远处的萧慕白道:“汝身为金陵儒家名士,怎么也是这么沉不住气。”
萧慕白连忙再次躬身道:“学生受教了。”但对于青袍老儒生当着南宫雨惜的面训斥他,心中甚是不甘,眼睛中更是闪过一丝怨毒。他追求南宫雨惜已非一日,但苦求不得,满金陵才子都知道,他曾发下誓言,定要金榜提名,以博取佳人芳心,这次更是不远千里尾随而来,为的就是要在芷水诗会上大显身手,更是为此呕心沥血的准备了几首好诗。
这次突来的麒麟阁对联之会,更是让他觉得喜从天降。果然他一如预料的顺利过关,只是卡在这最后一联而已,他正在冥思苦想,却不想忽然来了几个纨绔少年,进门就是一阵旁若无人的吵闹,搅的他不能思考,不由得怒从心起,因此才会出言呵斥。
看着这帮平时趾高气扬的所谓才子,被青袍老头训得跟孙子一样,四人正暗自得意,却见这老头训完了萧暮白,转过身来寒着脸道:“几位并非我儒家弟子,老夫不便训斥,几位若是来对对联的老夫恭候,几位若是来玩的,几位就请回吧!恕老夫等不奉陪。”
日,这老头明显向着他那几个徒子徒孙,竟然直接下了逐客令,程初不干了,道:“我们自然是来对对联的。”
“哦!”青袍老头闻言,直接指着墙上挂着的巨大对联道:“请教公子下联。”
四人抬头一看,大吃一惊,下巴都掉下来了,刚才光顾着看美女及玩闹了,其他的没注意到。程初嘴张的能塞下一枚鸡蛋,妈呀!这是对联不,怎么长成这样。
叶青羽吃惊之余则是蒙了,各位祖神!太师公!你们这不是玩我吗,老子当初为了背这幅对联可是浪费了几个早读,怎么上联会出现在这儿。
老头一看这几位纨绔的神情,就冷笑道:“怎么样,几位,能对上吗?老夫还等着下联呢!”
程初一看,这老头明显眼睛盯着他看,谁让他刚才大言不惭呢。随即这货眼珠一转决定故伎重演,打算继续拿叶青羽顶缸,硬着头皮哼了一声,扬头道:“我们当然能对的出来。”
这时旁边又响起一声不和谐的声音,道:“你们要是能对的出来,我们儒家弟子的万卷诗书岂不白读了。”却是孟天尹眼见青袍老头矛头指向帝都四少,开始帮着老头说话了。
程初大怒刚要反驳,就听见叶青羽声音悠悠地道:“你对不上来,不代表儒家弟子对不上来,你还代表不了儒家弟子,万一在下几个要是对上来了,那儒家万千弟子岂不都被你羞耻了。”
果然那青袍老头狠瞪了孟天尹一眼道:“休的胡言!”老头也气恼,什么叫儒家弟子都,老夫也是儒家弟子,整个龙渊阁都是儒家弟子,什么叫书都白读了。
孟天尹何时被这样训过,他自然不敢对老头不满,却把怒火撒道叶青羽头上,道:“这位公子,你敢不敢与在下打赌“
“哦!什么赌?”叶青羽一脸贱笑。
“以哪柱香为限,”孟天尹指着那根快要燃烧完毕的记时香道:“若公子能对的出,在下输给公子一千两白银,若公子对不出,就输给在下一千两白银,如何?”
三少刚想骂这货无耻,我们也就过来玩玩,你们一众儒家都对不上来的对联,你跟小叶打这堵,你小子也太不要脸了。
叶青羽摇摇折扇,不屑地笑道:“赌银子本少我没兴趣,本少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咱们不妨换个赌注如何?”
孟天尹道:“怎么个换法?”
叶青羽道:“我若能对的出来,你就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若对不出来,我就当众给你磕三个响头,如何?”
孟天尹听他如此赌法,心下发虚,但扫了一眼帝都三少,只见三人眼神错愕地望着叶青羽,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时只听谢无忌咳嗽一声,笑道,“怎么样,孟公子可敢接赌?”余下两人随后好似猛然反应过来一般,一起帮腔,调笑孟天尹不敢赌。
孟天尹心中最后一丝狐疑终于消除了,从帝都三少那错愕的眼神,到三人开言语相激,这一系列变化,孟天尹都尽收眼底,暗道:“想唬公子我,你们还太嫩了。”
孟天尹主意一定,声音坚定而干脆地道:“好,赌了!”
三少一听唬人还唬出了反效果,多年默契的配合,不想今天忽然失效,不禁为叶青羽担心起来。孟天尹将三少的表情变化一一查收,不禁暗自得意。他接着向叶青羽望去,只见叶青羽冲他微微一笑,道:“淫公子,请了。”
然后叶青羽整了整衣冠,给老头及南宫雨惜各行了一礼,道:“还请两位给做个见证。”孟天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随即摇了摇头,他回到最初的判断,根本不信一个十五六岁的纨绔少年,能对出如此大气磅礴的对联。
南宫雨惜毕竟待字闺中,眼见如此荒唐的赌注,也不敢自作主张,她美目轻移望向青袍老儒生。老儒生微微迟疑,别人不知道这幅对联,他可是知道的,四十年前一代奇才顾庵居士,临终前为羞辱龙渊阁大儒,特出此上联,龙渊阁数十位大儒三年无人能应。
此联也从此被作为大儒们的耻辱而封藏龙渊阁。且被称之为天下第一联,至今尚未有满意的答案,眼见这小子竟有此胆识,不由好奇心大作,竟鬼使神差的就点了点。南宫雨惜见青袍老头首肯,再无疑虑,道:“如此小女子便如公子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