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与清叶二人采购的物品很是齐全,包括妆粉,胭脂,香粉,画眉墨……几乎能采购的都采购了样品。
还好化妆品轻,不然这采购俨然成了苦力。
虞珮一一研究过后,再结合情况,决定从胭脂下手。她空间中有原料,相对方便许多。就拿妆粉来说,她还要跨过几个郡去采购铅粉,然后才能制作,于她而言,是不现实的。
另一方面,倘若她把化妆品包揽,样样都制作,那就是完完全全与玉水阁和清香阁抢生意,她失败便罢了,若是成功,玉水阁和清香阁怕是也该倒了。
不过,她觉得倒没那么容易倒,更多的可能性是人家把她揪出来,然后联合起来砸了她的店。
能开那么多年,并且垄断化妆品行业,没点金刚钻可是不成的!
就算虞珮的东西再好,她也不过是初来乍到的,站不住脚跟的新手。
只卖胭脂就好,人家找上事儿来,虞珮借着殷言简的势,还能搪塞过去,她相信,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殷言简那厮应当不会那般不给面子。
若是全部包揽,人家半点生意也没,那麻烦就不是拿着殷言简就能搪塞的,她是直接断了人家生路,殷言简在也没用!或者,他瞧着事儿大,直接把她给出卖了,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胭脂的主原料,虞珮相中了石榴花,她空间中有,虽不多,但繁殖起来很快。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空间中没种梁米,这白妆粉却是难以制成,间接影响到胭脂的制作。
这制作方法即是把石榴花捣烂,然后清洗几遍,把黄色素清去,然后在太阳下晒干,便可备用。
再淋取第三道草木灰汁,褪下鲜明的红色素,在褪下的红色溶液中,再加上酸石榴和酸浆水的酸性液汁,则是作为媒染剂使用,使红色易于附着皮肤之上。然后在红色溶然后再放入适量白米妆粉,用干净的竹筷长时间地使劲搅拌,使红汁充分地吸附于****之上,然后盖上盖子让其彻底沉淀,倒掉上面的清汁,将下面的红浆倒入熟绢制成的袋子中悬挂起来沥去水分,转天半干时捻成一个个小饼状,阴干,粉状的胭脂饼便做成了。
这是传统的技术,虞珮在其中加入各种不同种类的花露,让胭脂自带花朵的芳香,分别制出玫瑰香的,月季香的……让顾客自由挑选。
生长在空间中的花朵,颜色自然要比外边的靓丽几分,香味也要浓上不少,用来做胭脂,正合适不过。
琢磨完,虞珮准备开口叫清枝明日去采购些梁米的秧苗回来,话说一半,马上意识到什么,赶紧打住。
就算清枝不问她由头,她要秧苗一事也会让她心中存疑,再加上她毫无疑问是殷言简的人,这疑问马上就会烙殷言简心里,她没必要去招惹这个麻烦。
她要秧苗是想栽到空间中,如若到了她手中不翼而飞,任谁都会疑惑的。
虞珮接下来几日打着疲惫嗜睡的借口,基本上一整天都窝在空间中,不为别的,就为栽培石榴花。
既然要拿去作为商业用途,不好好培养,说不过去。
这之间,她带着清叶一起去了集市一趟,兜兜转转,在各个商贩的铺子前都晃悠停留一阵。
清叶见了,眨巴着大眼睛好奇道:“姑娘想要买什么?我帮着参考参考。”
瞅见清叶那一脸小期待的模样,虞珮不忍打击她,轻拍了拍她小小的肩膀道:“其实……我什么都想买,只是怕……你这小身板外加上我,根本拿不动啊!”边说边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
清叶小脸一皱,默默垂下脑袋,紧跟在虞珮身后。
虞珮停在一个梁米秧苗的铺子前,默默拿起一把,趁着老板和清叶不注意,赶紧给扔到空间中。手中绿油油的秧苗腾空消失,在虞珮手中失了踪影。
无人发现虞珮的小动作,自然也没人发现秧苗丢失,而且她只是拿了一把,在那一堆秧苗中实在显得微不足道。
得逞后,虞珮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带着清叶转身离开,在二人都转过身的一瞬,虞珮悄悄丢了个银锭在老板的铺子下半开的抽屉中。也不算是白拿。
装模作样地在集市上多晃悠会儿,随便买了些姑娘家喜爱的首饰来掩人耳目。
感觉差不多了,寻了个逛累的由头便回去。
回到雨薇阁,正好又有了困的由头,赶紧把人都支出去,闪身钻进空间。
这秧苗为确保质量,还是得尽快栽种,毕竟只有一把,免不了要悉心栽培繁殖一番新的秧苗,这才有得种。
想到此处,虞珮心中不禁泪三行,想做个生意真是不容易!除了做商人,还得做农夫。十八般武艺不会个几样,真心混不下去。
虞珮从空间中爬出来的时候,筋疲力尽,宛若打散了骨头似的,只剩一堆皮肉。
感叹了一句不容易,虞珮两眼一翻,直接摊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想躺到地老天荒。
然而,事实不那么美好,甚至事与愿违。
虞珮刚合上眼,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姑娘可醒了?”
醒个毛线啊?姑奶奶她才刚躺下合上眼呢!
心中不悦,也没了好脾气,气冲冲道:“没醒!”
清枝听这声音语气,默了一会儿,晓得是虞珮没睡好,心情不好,等半晌还是道:“姑娘,相爷来了。”
虞珮一愣,她知道清枝这个时候叫她或许有事儿,却没想到竟是这个。
这大晚上的,殷言简不洗洗睡了,瞎跑什么!还破天荒地跑到她这儿来了!古怪,古怪啊!
“让他等着。”
“姑娘,相爷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是奴婢偷偷过来叫醒你的。”清枝压低声音道。
虞珮淡淡道:“等我换身衣服罢了。”她可没抱着直接睡去,让殷言简那厮干坐着的想法。这丫头也真是会理解。
虞珮想着清枝刚刚的话,殷言简等了一个时辰,却是默默地笑了。
问她笑啥?他堂堂一个相爷,放着国事不忙,跑来雨薇阁干坐着等了她一个时辰,还需要清枝偷着来叫醒她,这可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