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同病相怜
二流高手和一流高手便有着天壤之别，而先天高手与一流高手更是有着本质的差别。
习武之道，初学为新手，不入流。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算是初步入门，习得一门技能以强身健体，为二流高手，已经可以以一敌三而不落下风。（都是和普通人比较的……）
其后，若能够继续坚持不懈，不断地修炼，终有一日会无限接近后天体术之极限，成一流高手之境。此时，武学已经初显威能，已可以一敌百。
而一流高手之后，便是先天高手。
此时，武者踏入武道之境，体内真气初次自成体系，也就是世人口中流传的开了任督二脉。
自成体系，此时，武者才算是正真地初窥武道。
听着风月细说习武的各个阶段，高原默默在心中揣测着：自己现在的实力大概也只是二流后期而已吧？不过，在刚才于杨峰的战斗中，自己能够在先天初阶高手手中坚持半个时辰，多半是对方有意想要试探下自己的深浅，而不是自己的实力使然吧……
这般想着，高原便更是迫切想要知道先天高手的威能。
“风月，一个先天高手到底有多么厉害啊？”
“嗯。还是拿普通人比较吧，此时一个先天高手相当于十个一流高手，可以以一低千。”
高原倒吸一口冷气，以一敌千？那时什么概念啊……
就在高原YY的欲死欲仙的时候，风月阴冷的声音传来：“以一敌千很厉害嗯？哦，忘了告诉你了，这个以一敌千是有前提条件的！嗯，没错，是一千个没有任何枪械武器的普通人而已。”
在高原充满期待的眼神中，风月继续说道：“如果要是把机械文明的枪械武器考虑进去的话，那么，先天高手最多也只能自保而已！”
高原一听，顿时有些焉了。
话说，这练武还有什么用啊……先天高手也只能在普通人持有枪械武器的情况下自保，那么二流高手和一流高手甚至连自保都是奢望……
已经和高原化为一体的风月自是感受到了高原遮掩不住的失望之情，笑着出言说道：“呵呵，其实，你也完全没有必要失望……虽说先天高手也只能勉强地在机械文明枪械面前自保，但是，如若你能够突破先天高手，进军宗师之境，那时任何的枪械已经伤不了你。更别说踏入大宗师之境，站在这个世界力量地巅峰俯视众生了……”
“是么？道路是美好的，未来是光明的。只是，要进入大宗师之境，却又不知道要花多久的时间了？如果要为了获得大宗师的力量而为之奋斗几十年的话，那么我的人生最为精彩的岁月便完全浪费在追寻力量的途中……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漫长无用的变强的话，我宁愿选择走别的路……”高原摊开左手，痴痴地看着手心微热的鲜血，像是对着自己本心说道。
闻言，风月也感受到高原心中复杂不已的徘徊和矛盾。
场面一时安静，风月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原来，在不知觉间，自己拿自己时间观来为高原制定修炼计划。在自己的眼里，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也不过弹指瞬间罢了。
而高原却不同，他是一个凡人，一个只有着短短百十年左右的寿命。他虽然是一个十分适合修炼的人，但是却也不可能将生命中的大半用于去变强。
在少年高原的心中，他更加渴望的却是缤纷多彩的人生。修炼变强也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体验美好人生的工具罢了……
“哎，这些本应该是自己早就注意到的信息啊……”风月心中叹息，场面陷入冷场。
“据我所知，历史上有记录的，能够修炼到宗师之境的也是不足百位，而达到大宗师之境的更是少之又少，几成神话。而且，那些以踏入武道达成宗师之境的他们，也多半是通过一甲子以上的岁月苦修不辍，从来没有人能够在几年或者数十年内完成的……”
“虽然我个人天分很高，学什么都快，但是我却明白一件事：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间可以打成的。”
高原声音低沉，情绪低迷地对着风月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我开始怀疑，将一生大半时间消耗在变强这种事上，是否真的值得？”
与此同时，风月也在暗暗问着自己：“你若是一个凡人，你会为了变强，而将自己的一生岁月花费在这种事上么？”
只是，风月得不出答案。
因为这个问题的假设一开始便错了。
风月不是凡人，甚至风月根本就不是人……
风月面对高原的疑问，也只能以沉默回答。
不是风月不想回答，只因风月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高原忽然笑了，道：“其实，我知道你也不会给我答案的。从本质来讲，因为你只是个笔记本而已，至多就是一个会说话智能笔记本而已。不是人，只是不会去思考人的问题。人有的烦恼和欲望，这些东西或许你根本就不明白的。”
“在你的心里，一切都只是为了存在下去这个本能而存在的吧。所以，你才会害怕我毁灭你，因此，你才答应帮我变强。”
“只是，你本不是人。我的所想所愿，本就是在强求罢了。”
“因为，一个连自己存在都没法保证的你，一个不入流的我都能威胁到你存在的存在，你本就是一无是处的。所以，我将变强的希望寄希望于你的身上，本就是一种错误……”
“风月，其实，我们都是弱者……我们都是挣扎在红尘中的可怜虫。”此时，高原心中无比失望，但是大脑中却全所未有的清醒。
以前想不透彻的疑惑在此刻忽然变得无比清晰。为什么太子党段飞敢在街口肆意地朝着自己开枪，为什么这个社会有的人天生就比别人过的好……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中，那些强者可以肆意蹂躏弱者的一切。只占这个社会一小部分的强者，他们却占有这个社会绝大多数的财富。而绝大多数的弱者也仅仅只能维持勉强体面的存在罢了。”
“我不想要成为被人肆意鱼肉的弱者，所以我想要变强。只是，在你我二人之中，我却又是强者，我强迫着你成为我私人的物品，我强迫着你教我变强……也许，这些东西，从来就不是你想要的。”
说到这里，高原微微一叹：“哎，风月，我们都是可怜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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