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仙镜”果然一直贴在唐欢的胸口,不舍不弃。
没想到这个有点愚笨的方法反而是正确的!从龙喜出望外,把唐欢扛了起来,正要出门,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竟又把唐欢放下,走回床边,麻利地把床铺整理整齐,又将置于床头的外衣给唐欢穿好,最后还将前几天一凡为唐欢所买的名贵衣裳都塞进一个袋子大里面,拎了起来,笑嘻嘻的道:“这样一来,寺里的和尚都以为这家伙是自己离开的,谁会想到是我把他掳走的呢?”
确定房间内没有一点凌乱之后,从龙才又将唐欢扛在了背上,锁上房门,快速离去。他左手提着一大包东西,背上驮着唐欢那百多斤重的身子,却依然健步如飞,好似身上没有丝毫负担,看来他的武功还真没有白练。
没有惊动寺中的任何人,从龙很快便来到围墙边上。
“咕”
从龙爬上墙头,发出了尖细而悠长的声音。
心头焦急异常的化雨听到这怪声连忙从阴影闪了出来,低声埋怨道:“从龙,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宝物到手了吗?”
从龙点头笑道:“是个大家伙,你在外面小心接着!”
他缩回墙下,把唐欢托上墙头,再将其顺着围墙缓缓滑下。
本已是热血沸腾的化雨见从龙递下来的居然是个年轻男人,心中大讶,不禁问道:“从龙,你搞什么鬼,宝物不弄,你带个人出来干嘛?”
从龙嘘了一声道:“宝贝就在他身上,我们先赶紧离开这,其中的缘故我等会再告诉你。人我来背,这东西你先带着!”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化雨,从龙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背着唐欢闪入暗处,飞快地朝山下跃去。
化雨见状,也只得压下脑中狐疑,紧紧跟了上去。
约莫两个小时之后,普照寺外又接连窜出了一高一矮两道人影。
“普照寺,应该就是这里了!”
那高瘦之人打量了寺门上的牌匾一眼,脸泛喜色,道:“我们先探测一下宝物的位置吧!”说着,不知他从身上何处摸出了一个两指宽的方形之物,揭开盖子,里面竟有根红色的指针。他伸出手指在指针上轻轻地拨了一下,那指针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居然又停回在了原处。
“怎么回事?不可能啊!”他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
他身后那人忍不住道:“老阙,你自己做的这劳什子宝物探测器到底管用吗?”
老阙不悦的道:“你个猪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只要周围两百米之内有宝物的话,绝对逃不出我这宝物探测器的监测。现在它居然没半点反应,除了这寺中根本就没有宝物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可能!”
“难道我们听到的那消息会是谣言不成?”
“不排除这个因素在内,不过我倒相信是另外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那就是有人先我们一步,把宝物取走了!”
“啊,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再去碰碰运气了,你以为傻呆呆地等在这里,那宝物会自动送上门来吗?真是猪头!”
“阙老头,我警告你,要是再叫我猪头,可别怪我把你打成猪头!”
“你看看你长得这副德行,哪一点不像猪头!”
“你,气死我了”
“猪头”气势汹汹地追在后面,那老阙却神气活现地跑在前面。
两人在追闹之中,离普照寺越来越远。
不过他们两个不是今天夜晚来到普照寺的第一批,却也不是最后一批。往常每至深夜便沉寂清静的普照寺山门外,今晚却是精彩纷呈,热闹异常
相对于普照寺的闹腾,同处于月眉山脉中的玄鹤观却是静寂无声。
无钱老道闭眼躺于床上,可却不停地翻来覆去,口中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唠叨着他的那件新道袍。钱越多,人便越吝啬,看来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这无钱老道便可说是其中的典范,自唐欢送他那件道袍在凤凰谷被滟潋扯去之后,他竟硬是不舍得去换件新的,反而将前几天扔掉的那件破道袍从垃圾堆翻了出来,在身上穿了一天,晚上更是连做梦都还在想着这件事。
房内烛光幽暗,正在将灭未灭之时,蓦听“喀”的一声轻响,房门骤开,微风伴随着一道窈窕的身影幽灵般的飘入室中。
风过烛台,那淡淡的烛光倏地熄灭。
“啊”
无钱老道却突然惊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向来都有个不好的习惯,便是睡觉时必须点亮灯火,否则,定是夜不能寐。此时,房间内突然一暗,他的睡意也随着那烛光的消逝而跑到了爪哇国。
“这该死的风,居然把蜡烛吹灭了!”
无钱老道喘息着低骂了一声,从床头摸出打火机,准备将蜡烛重新点燃,房内却突地响起一阵虚幻的“嘻嘻”轻笑之声。这笑声本是清脆迷人,但听在无钱老道耳中却不啻于魅叫鬼哭,吓得他全身直冒冷汗,瑟缩起身子便要往被中钻去,却又见一团黑影张牙舞爪地朝脑袋上扑来,无钱老道两眼一翻,险些昏迷了过去。
“师兄,刚才还听你念着要小妹把道袍还给你,现在小妹把道袍亲自送给你,你却吓得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哦,是不是做多了什么亏心事,心里有鬼啊?”那美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声音竟是异常熟悉,无钱老道从战栗中回过神来,颤抖着道:“滟潋,师妹,是你吗?”
“当然是我了,除了你师妹我还会有谁这么晚来你这破观?”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那烛光倏忽一闪,竟又神奇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