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情说完爱,如果她和宋海的这段对话算是的话,王月英还要抓紧时间解决另一个重要的事情。
玉镯子断了,就在牛头山山门前的混战中。
对于王月英来说,没有镯子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她唤彩蝶弄了些浆糊试着将两段镯子粘在起来,可是玉石这种东西哪里是糊点浆糊就能粘好的。
“如果有502就好了。”王月英无助地感叹到。
“502是什么呀?”彩蝶在一旁问道。
“就是一种很厉害的浆糊,能把人的肉都黏住。如果强行撕下来,就是一层皮。”
“这么厉害呀,哪里能买到,我这就去替夫人买了。”
“额······这东西是番外之物,不是随便能买到的。”
“如果夫人只是要将断了的玉镯接回去,为什么不去镇上的玉器行问问,想来他们会有些办法可以修补破损的玉器吧!”
被彩蝶这么一说,倒是给王月英提了个醒。在现代很多人都喜欢玩玉石,缅甸、云南等地还有规模不小的赌石市场,有时候一块小小的原石就百万上下的输赢。赢者,发家致富;输者,倾家荡产。玉石的珍贵,可见一斑。在赏玩和佩戴玉器的过程中,往往可能因为不小心,而导致玉器出现不同程度的受损。王月英记得有一种修补玉器破损的方法就是金玉镶嵌,既是一种传统工艺,作为一种技巧又被运用到玉器的修复上,例如翡翠、白玉手镯,原本都是光洁润圆的整体,只有被撞碰折断才会出现圆环上包一段金箍。有些损伤的玉器、翡翠饰品,经过镶嵌,甚至可以达到完美精致,不露一丝缺陷的程度;它的伤痕、裂痕被华美的雕金外表和金玉统一和谐的组合完全掩盖。
传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用和氏璧镌刻成玉玺,命丞相李斯书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鸟篆刻在玉玺上,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西汉末年,王莽篡汉,逼西汉太后王政君交出传国玉玺,结果老太太一怒之下将玉玺摔在地上,磕掉了一角。后人用金补全这一角,所以金镶玉又成了传国玉玺的代称。
王月英想想这个法子可能行得通,于是一面用红布包好破损的玉镯,一面吩咐彩蝶去镇上打听下有没有可靠的玉器行可以修补玉镯。彩蝶领了吩咐就出去了,而王月英自己则想在修补玉镯前先找找龙马谈谈这件事,毕竟镯子的所有权属于他。
龙马好几日都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喝花酒了。王月英为了玉镯的事情正着急找他,她想弄清楚修补好的玉镯是不是能让她继续使用空间。从镇上回来的急,王月英还没来得及告诉龙马自己的去向,只怕他在镇上找不到自己。不过转念一想,龙马既然是神仙,自然有法力能探查到自己现在的下落。如此这般想来,王月英索性也不急着找他,就让龙马来找自己好了。
夕阳西垂,乌鹊归巢。彩蝶赶在太阳完全落山前回来了,她告诉王月英,镇上唯一一家玉器行没有师傅能修补破损的玉器。玉器行的掌柜告诉彩蝶,青州城里有家名叫如玉的玉器行可能有办法修补好王月英断成两节的玉镯。虽然元和镇上没人能修好,稍微远点去青州也是好的,只是她的心里还没想好让谁走这一趟。
每个人都有无助的时候,其实神仙也不例外。在王月英为了玉镯的事情寻找龙马的时候,龙马却没有像王月英想的那样在某个地方和花酒,而是正躲在牛头山里发愁。他愁的是自己没有玉镯的依附,龙马的元神就将要化为乌有,不能重新回到仙界。在山谷中的他正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就像个病秧子一样,法力在逐渐消失,原本变化成的人形,如今也不见了双腿。再过几日可能连胸部以下都会消失,最后化成青烟,一切都成无。
“怎么办?”龙马内心煎熬。是要就这样安静地接受最后的结果,还是找人来救他,他在犹豫。被困人界千年,好不容易有机会重返仙界,现在让他就这样放弃,龙马真心不甘。可是,让王月英来救她,那对她而言又太残忍,自己不能这般自私。
“我该怎么选?”龙马靠在石壁上自言自语,“我跟西王母的赌约还没有结果,不能就这样窝囊地死在人界。如何是好?
第二天早上,王月英嘱咐彩蝶带着破损的玉镯去青州城,一圈人找下来,只有自己身边这个丫头最贴心、最可靠,让别的人去,王月英心里还真不放心。
彩蝶自从成了王月英的贴身丫鬟之后,跟在她身边渐渐成长了不少,有时候王月英没考虑到的细节,她能替王月英想到;有时候王月英没法直说的话,她也能心领神会。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像主仆,虽然彩蝶称呼王月英为夫人,但是王月英半点没有主人的架子,都是待她如姊妹,心里早就是一家人了。这次去青州,来回要两天的路程加上修补破损的玉镯,彩蝶可能要在再住上一两日,总得算下来前前后后大概要耗上四五日的样子。王月英不放心彩蝶一个女孩子独自外出四五日,便又找来王自成让他一路护送彩蝶。
“彩蝶,去青州这几日,我让自成照看你。如果事情一两日内能办好,你就带着东西回来,倘若一两日内办不好,你就问清修补的时间,将东西留下,到时候去取就是了。”王月英再一次嘱咐到,彩蝶在旁一一应下。
交代完彩蝶的事情,王月英转过面来嘱咐王自成:“自成,一路上要照看好你这位小姨子。路上慢点无妨,可别出什么差错。”
“我记住了,姑姑。照看不好彩蝶的话,我怕回来家里那位都不会放过我。哈哈哈哈”王自成发出爽朗的笑声,脸上洋溢着笑容。他清楚妻子三姊妹感情极深,如果彩蝶真有什么事情,妻子是真不会放我自己的。
王自成和彩儿成婚已经有大半年时间。在搬回村子前,王月英们听王自成说彩儿有了身孕,自己就要当爹了。彩儿成婚后随了夫姓,“彩儿”这个名字也不再用,外人现在都称她“自成媳妇”。原本彩儿、蝶儿的名字,如今就都归了彩蝶。
“时候还早,彩蝶你出门前再去你姐姐那看看她。”王月英说。
“知道了。”
安排完玉镯的事情,王月英心满意足却又笑不出来,家里还有个病人躺在床上等她去照顾呢。伺候人这事,王月英真心是不会做。读大学那会儿,节假****都会回福利院看望院长和小朋友们,也常常帮着福利院的叔叔阿姨们照顾一下还在襁褓里的婴儿,但是像陈守信这样昏迷不醒,半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的人,她真是照顾不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顶着个人家妻子的名头,不照顾总说不过去。
回到卧房。阳阳跪在床边,双手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陈守信。青龙寨回来后,每天在床边陪伴自己的父亲成了阳阳必做的功课。看着这幕,王月英心里莫名涌出一股暖流包围着她,感慨万千。
“阳阳,今天爹爹怎么样了,醒了吗?”
“没有,还是老样子。”尽管努力不表露出自己失望的心情,可是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忧伤,让王月英马上感觉到阳阳内心的失落。
“阳阳不要太伤心,爹爹最喜欢诗书了。你以后每天读诗书给爹爹听好不好?这样爹爹听见阳阳天天读诗书给他听,陪他说话,爹爹马上就能醒过来的。”
“真的吗?”
“当然了,娘亲怎么会骗你呢!”王月英还是再次说了句善良的谎言,她也不知道陈守信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可能永远都不会醒,但她不愿意女儿失去希望,只得这样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