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拆墙之际,梁文映回来了,进来一看,吃了一惊,冲向林鑫珏,惊讶地叫道:“鑫珏,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把墙都给拆了呢?”
林鑫珏正想回话,却一眼看见梁文映脖子上的血痕,脸色微变,惊道:“你这脖子怎么了?”
声音之大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楚梓幽暗自苦笑。
席慕卿喝道:“看什么看,赶快把墙给拆了。”
被席慕卿这么一喝,众人又忙碌起来,忙着拆墙。
梁文映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晕头转向,不明就里地问道:“这脖子没有什么事,只是不知道被哪个女人划伤了,倒是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连席大人也来了这里,还要拆墙?
女人?席慕卿暗自发笑,眼光转向正在拆墙的楚梓幽,这就是她所说的一点手段吧!
林鑫珏低声关切地说道:“没事,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告诉大人说我私运军火,反正我又没有,没事的,倒是你,疼不疼?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楚梓幽微微点头,这个林鑫珏虽然坏,但对自己的老婆还是挺好的。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梁文映回以一笑,温和地说道:“没事了,已经不疼了。”她没敢说出自己说了他装病的事。
许久,他们把整面墙都给拆掉了。
放眼望去,一排排的全是厚厚的书。
但席慕卿才不相信这是书呢,他抽了几本书翻开,虽然不情愿承认,但的确全部都是书。
这时,林鑫珏一副委屈的模样,恭敬地说道:“大人,小人家里的确没有什么军火,一定是什么人谎报了。这些都是小人自己辛苦抄下来的书,小人珍惜,才把它们放在墙里保管,请大人明察。”
席慕卿可以说是血压飙升,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是书呢?不可能,应该是那一万两黄金才对,到底中间出了什么意外,那一万两黄金到底去了哪里?
他极不情愿地低吼道:“我们走。”说罢,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地走了,走得越远心情越不好。
回到衙门内堂,席慕卿坐在桌子旁,握紧拳头重重锤在桌子上,发火道:“可恶,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从来没见过席慕卿发过这么大的火,他们纷纷坐下,不敢吭一声。虽然不知道大人拆墙来干嘛,至少可以看得出来,他要找的不是那些书。
半晌过后,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一脸倦容,面沉如水,沉声说道:“你们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拆林鑫珏家的墙?还有,我要找什么,是吧?”
沉默了一会儿,温磊鼓起勇气,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是。”
整理了一下思绪,席慕卿答道:“其实,我想,三年前的黄金案应该是江文清、荣德敬、范东平和林鑫珏犯下的,可能出了什么事,现在他们起了内讧,江文清、荣德敬和范东平商量要杀死林鑫珏,所以去老何药店买了一两砒霜,准备毒死他。而林鑫珏知道了,决定来个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同样去李记药庐买了三两砒霜。最终的结果就是,林鑫珏成功毒死了他们三个,他为了洗脱嫌疑,拖了潘金彦下水。”
方君义四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半晌沉默之后,方君义才说道:“所以,刚才之所以要拆墙,大人是怀疑那一万两黄金被他藏在了那里?”
“嗯。”说起墙这件事,席慕卿心情就不好,“但是那里偏偏是书,不是黄金。照理说应该是黄金才对,江文清手里握着的铜钱就代表这一万两黄金。而且,为什么江文清家里会有这么贵的花瓶呢?没有这一万两黄金根本办不到,我想,他家里之所以不见了一个花瓶,应该是林鑫珏拿走了,但是,联系这一切的黄金竟然没有找到,看着林鑫珏那副嘴脸,心情真是不爽。”
看着为案子烦心的席慕卿,楚梓幽心里怪怪的。看起来,这个席慕卿也不是很可恶嘛!至少,只是至少,他不像我想得那么不堪。
“什么不爽啊?”一个调侃的声音幽幽传来。
众人把目光移向门口,进来一个俊美挺拔的男子——席慕然。
见是席慕然,席慕卿没有理会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席慕然一进来,就看见了楚梓幽,向她微微一笑。
楚梓幽想起不久前席慕卿说的话,脸上腾地涨红了起来。
席慕然没有难为楚梓幽,直接进入主题,“爹娘叫你们去江望楼吃饭。”
方君义指着自己,不可思议地问道:“包括我们?”
“那是当然。”席慕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席慕卿闷声回道:“我不去,他们也不会去的,我们正在分析案情,你们想吃你们自己吃,不要来打扰我们。”
“啧啧啧!”席慕然嘴角弧度微微上扬,轻笑道:“怎么了?去吃个饭又不会死,饿死了看你们怎么查案。”
免得这个多嘴的男人在旁边唠唠叨叨,席慕卿沉声回道:“好了好了,我们去还不行吗?”
说罢,他示意方君义他们一起走。
走在大街上,他还在想着案件的事,忽然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他眉头一蹙,寻找声音的来源,看见一个妇人在祭神的地方痛哭流涕,身边还跟着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在烧着纸钱。
楚梓幽也看见了,不经意地说道:“那天我去问了江文清的邻居回来,就遇见了抬棺材去埋的人,这两个人应该是死的那个人的妻子和孩子吧!”
听了楚梓幽的话,席慕卿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准备收回眼光,这时,小孩手里的一枚铜钱掉在了火堆里,那妇人见了,迅速捡了起来,烫了她的手一下,对小孩骂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爹去世了,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哪怕一枚铜钱也不能浪费。幸好铜钱烧不坏,不然就浪费了。”
“幸好铜钱烧不坏。”席慕卿低声重复妇人的话,忽然,他停下脚步,脑子一抹闪光划过。
“怎么了?”席慕然不解地问席慕卿。
“幸好铜钱烧不坏!”席慕卿没有理会席慕然,还是喃喃重复这句话,忽然,他欣喜地叫道:“我知道了,铜钱是烧不坏的。”
什么铜钱烧不坏?众人一头雾水,他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