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望楼,左顾右盼,才发现他们在临街的二楼坐着。
方君义正在闲聊,抬眼看见了正在走过来的楚梓幽,向她猛挥手,兴奋地叫道:“梓幽,这里这里!”
楚梓幽莫名其妙,他这么兴奋干嘛?但还是迳直走了过去。
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方君义笑眯眯地说道:“说到你,你就来了,真是天意。”
说我干嘛?楚梓幽不明就里地问道:“你们说我什么?不会是说我的坏话了吧?”绝对是,席慕卿绝对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席慕卿准备说话,方君义却一把接过话题,轻轻挑眉,痞痞地笑道:“大人说想你了。”
我靠!想起刚才席慕卿贴近耳际时的淡淡清香,楚梓幽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根,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好低着头。
席慕卿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急于否认,弄得脸涨得通红,低吼道:“谁想她了?你不要乱说话。”
也许是没有见过席慕卿脸红的样子,几个男人调侃了起来,唐业笑嘻嘻地说道:“是大人自己说的,梓幽是你的女人,我们只是实话实说,没有乱说啊!是不是?”
方君义和温磊一个劲地点头。
“是啊是啊!我们都听到了。”
“没错,大人不要说话不算话哦!”
楚梓幽和席慕卿暗自低咒,这几个大男人说起话来噎死人。楚梓幽收回刚才说的话,男人八卦起来比女人更恐怖,功力之深厉害过互联网。
说不过这几个人,席慕卿只得无奈地说道:“你们不要乱说了,我只是耍一下楚梓幽而已,你们不见我那时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子吗?”
小孩子?众人反应过来,原来说的是万若惜,她是小孩子吗?但对于席慕卿来说,她当然是小孩子,只有十六岁左右,他都已经二十八岁了,没兴趣逗一个小孩子。
没兴趣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楚梓幽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耐烦地说道:“好了,说了开玩笑就是开玩笑,你们这些男人真是奇怪。”
耸耸肩,方君义双手一摊,无所谓地答道:“拜托,适当的娱乐也是必要的,整天死气沉沉的憋死人。”我倒是看这两个人挺般配的嘛!还死不承认,现在的年轻人啊!
“对了,席老爷说你们来这里讨论案情,怎么样了?”这里的男人舌头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还是转移话题免得被他们卖了!
说起案子,众人都收起了笑嘻嘻的嘴脸,席慕卿首先拿着从江文清手里拿来的铜钱,无奈地说道:“说起这个我就有气,这枚铜钱,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它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江文清为什么临死都要拿着它呢?它究竟代表了什么讯息呢?”想了他整整一个晚上,想破脑袋还是没有想出来。
提起这枚铜钱,众人思考了半晌,正在自己的思绪停留之际,温磊猛地一拍桌面,像中了乐透头彩一样,欣喜地叫道:“我知道了,铜钱,不就是钱吗?林鑫珏里那个‘鑫’字,不是用三个‘金’字组成的吗?‘金’,顾名思义就是钱了,所以,江文清是想告诉我们,凶手就是林鑫珏,怎么样,厉害吧?”
楚梓幽很想笑,但是不行,在这种时候笑是不礼貌的,好歹人家也是思考过的。她拼命忍住笑,头越埋越低。
但是方君义就没有这么好的修养了,话音刚落,他听了一愣,随后无所顾忌地大笑起来,啧啧连声,“我说,潘金彦名字里不也是有个‘金’字吗?为什么是林鑫珏不是潘金彦呢?”
方君义刚刚说完,众人大笑起来,楚梓幽也管不上什么修养不修养了,也跟着捧腹大笑起来。这块石头,真的好像憨豆先生啊!
大笑之间,席慕卿手里的铜钱一不小心滚到了地上,发出金属清脆的声音。
席慕卿首先停止发笑,回头想看看铜钱掉在了哪里。
这时,一个接近二十岁的女人从地上捡起了那枚铜钱,迈着盈盈的步伐,走向席慕卿,微微行了一福,她礼貌轻声地说道:“公子,这是你掉的吗?”
好漂亮的女人啊!好好听的声音啊!连楚梓幽是个女的都被她迷住了。
不过席慕卿几乎不为所动,只是比平时对楚梓幽那样有礼貌了一点,接过铜钱,淡淡地说道:“谢姑娘了。”说罢,没有理会那个漂亮到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的女人,不慌不忙地喝着茶。
见席慕卿没有理会自己,女人自尊心受损,撅起樱桃小嘴,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磊看得眼珠子都掉了出来,愣愣地说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好美啊!连生气都那么迷死人。”
也许是因为方君义已经四十多岁,家里已经娶了妻,没有温磊那么夸张,浅浅笑道:“你连她都不知道,她叫商芷麒,穹月阁最出名的歌姬。我记得她以前家里是开镖局的,三年前运送黄金,全给丢了,运送黄金的所有人都死了,然后,被人弄得家破人亡,只好进了穹月阁当歌姬,不过,卖艺不卖身。好小子,你对她有兴趣?不过,人人都对她有兴趣,死心吧,她不会看上你这愣头小子的。”
席慕卿对方君义说商芷麒的身世没有兴趣,不过,他对那个“三年前”很有兴趣,似乎有什么事都在三年前发生啊!这里面难道有什么联系?
轻抿了几口茶,他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什么黄金?”
听见席慕卿问这个,方君义也不会理被那个商芷麒迷得晕头转向的温磊,淡淡地说道:“哦!三年前,商芷麒家是开镖局的,当时帮人运送一万两黄金,不料全被人给劫了,当时运送黄金的所有人都被人用他们的佩剑刺死了,当时可是一件轰动的大案,不过,到最后还是没能查出真凶,商芷麒的娘因为受不住打击自尽死了,黄金的主人也不依不饶,最后她无亲无故,只好进了穹月阁当了歌姬。”唉,说来商芷麒也真够可怜的。
席慕卿陷入沉思,这时,楚梓幽忽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了。我刚刚用了一点手段,知道了原来林鑫珏自己淋冷水,吹冷风,特意把自己弄得感了风寒,还说什么是为了不想上课故意这样做的,你们说,是不是很可疑?”
这么说来的确很可疑,席慕卿想起了什么,双眸发亮,“我记得林鑫珏说过,那天他身体不舒服就推了和江文清三个人的聚会。”
唐业试探地问道:“大人,你是不是怀疑他故意把自己弄病是为了不和他们吃饭?”
席慕卿点了点头。
过后,方君义嗤笑道:“梓幽,你说用了一点手段,是什么手段啊?”
楚梓幽眼神不自然地飘向一边,心不在焉地回道:“没什么,知道了不就好了吗?”说着,拿起茶杯抿了几口,掩饰自己的不安。
“好了。”席慕卿叫道,“几乎可以肯定,林鑫珏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