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江文清家里,走进大厅,这是不大的房子,但胜在整洁。
刚进门口,就有一个花瓶的碎片,已经摔得粉碎。饭桌上,一顿丰盛的菜肴,一壶酒,四个酒杯,四套碗筷。三个男人趴在饭桌上,旁边有一些呕吐物,还有一些黄绿色苦水和粘液,三个男人可见脸色发黑,显然是中毒死亡。
由于得于方君义带了人来保护现场,所以除了林鑫珏进来后并没有其他人扰乱现场。
看见席慕卿来了,方君义走过来,向他微微拱手,说道:“大人,已经有仵作在检查了。”
“嗯。”席慕卿仔细察看着环境,有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在检查尸体,他想:这就是古代的法医吧!他低声问那仵作道:“怎么样了?”
听有人叫自己,那仵作连忙转过头来,见是席慕卿,赶忙回道:“回大人,是砒霜中毒,死者的死亡时间在十二个时辰到十六个时辰之间,酒里和菜里都下了砒霜,用量之多足以令人在短时间内中毒身亡。”
“好,你再认真检查一下。”席慕卿低声说道。
四个酒杯里都装满了酒,却没有人喝过,四个碗里都盛着饭,却有一个碗里没有动过。酒里已经下了毒,为什么还要在菜里下毒呢?并且,斟了酒却没有人喝,这又是为什么呢?花瓶碎了,但这三个人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而且……
席慕卿走到一个角落里,蹲下,眉头紧蹙。
楚梓幽走到他身边,疑惑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看,”席慕卿指着地面,“地面上有长时间花瓶压着的痕迹,但却不见了花瓶。”
花瓶?楚梓幽不解地说道:“门口那边不是有个花瓶吗?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弄到了那里。”
“不是那个花瓶。”席慕卿肯定地说道,“那个花瓶的底座明显比这个痕迹要宽,不是同一个花瓶。”
不是同一个花瓶又说明些什么?楚梓幽越听越懵,“那又怎么样?”
席慕卿轻笑出声,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楚梓幽,嗤笑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
“你——”楚梓幽恨恨地瞪着席慕卿,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也不见得聪明到哪里去。”
“至少比你聪明。”席慕卿得意地吹了一记口哨,没有理会生气的楚梓幽,走到饭桌旁细细地观察。
这个人——是不是从外星来的?!
楚梓幽也走到饭桌旁,眼睛盯着那些呕吐物,微微蹙眉,嫌弃地说道:“恶心死了。”
听到声音,席慕卿回过头来,得意地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吗?”
看着席慕卿看笑话的表情,听着他得意的笑声,楚梓幽柳眉轻挑,无所谓地答道:“还有什么,不就是他们吐的呗!”说的都是废话。
“正确。”席慕卿笑道:“所谓砒霜中毒,开始便可见口腔、咽喉发干、疼痛、辣热烧灼感、口渴、吞咽困难、口中有金属味,随后上腹部不适,恶心、呕吐,呕吐物为血性液,随后为黄绿色苦水和粘液,腹痛、腹泻,大便呈‘米泔水样’并混有血液,严重者见神志不清、抽搐、心肌损害、急性肾功能衰竭、休克,直至死亡。你连这个都不懂,看来还等好好考虑一下你是不是适合做捕快了。”
楚梓幽瞠目结舌,看不出来他会懂这些,平时不过是个无聊外加可恶的家伙。本来还挺佩服的,随后听到他调侃的声音,脸色一沉,冷声回道:“很厉害吗?做捕快非得知道这些吗?你问问义哥他们,我就不相信他们会,而且——你有没有撒谎乱说话我又不知道,你说什么都可以啊!”听起来虽然是真的,但他说话真的很讨人厌耶!
“大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仵作听楚梓幽这么说话,而且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有意帮席慕卿一下,况且,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席慕卿剑眉轻挑,啧啧连声,“你听见没有,连专业人士都承认了,你还说什么!”
被仵作抹了面子,楚梓幽瞪了那仵作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仵作有意奉承,笑道:“没想到大人对这种事也这么在行,小人受教了。”
本来就是准备调侃一下楚梓幽,并没有在意什么,见这个仵作不知羞耻地一味奉承,席慕卿皱起了眉头,心里烦闷得很,冷声说道:“好了好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这些,有什么好奇怪的,去做你该做的,不要妨碍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本来还想说席慕卿会赞扬一下自己,却不想到他竟然是这种态度,仵作脸上一青一白,尴尬地说道:“是,小人告退。”说罢,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重新回到案子上,纵观一看,案件的疑点挺多,根本串不成一条线,嫌疑最大的潘金彦现在又不知所踪,一切混乱无章。可恶——现在在古代又不能测指纹。
“石头。”席慕卿没有回头,冷声喊道。
过了许久,也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石头——”席慕卿眉头拧在了一起,回过头看着正在和其他人谈笑的温磊。
“是,是大人。”温磊见席慕卿看着自己,才知道他在叫自己,连忙跑到他跟前。天啊!现在连大人都叫我石头了。
席慕卿冷冷地吩咐道:“去各个药店查一下,我要知道近期有哪间药店曾经售出过砒霜。”
“是,大人。”温磊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唐业。”席慕卿又对唐业喊道。
“是,大人。”唐业急趋过来,端端正正地站着。
“去查一下林鑫珏和这三个人的关系。”席慕卿轻声说道,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是,大人。”唐业如温磊一般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义哥。”席慕卿又对方君义喊道。
“来了,大人。”方君义跑到席慕卿面前,收起平时一贯的痞痞的样子,认真地说道:“大人请吩咐。”
方君义有多年的经验,席慕卿并不担心,他认真地说道:“你把林鑫珏、江文清、荣德敬还有范东平的个人资料全部调查清楚。”
“知道了,大人。”方君义应了一声。
待方君义走后,楚梓幽跑到席慕卿面前,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那我呢?我要做些什么?”
“你?”席慕卿盯着楚梓幽,随后冷笑一声,“跟在我后面。”
“你——”为什么别人有事做,我却没有?可恶,这样好像我是来浪费时间的,我也想帮忙查案耶!好歹这也关系到我在这里的姐夫。可恶,不需要我就不要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