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王听了,狂笑不已。白起请问道:“如果秦国的士兵被诸侯全部杀完了,要想再练成一支强兵需要多少年?”秦昭王回答说:“非十年不可。”
白起说:“那就是了。秦国这些年虽屡战屡胜,却不曾将诸国灭亡,正是因为秦国的大王们为了些许城池和好处就退兵纳降,不懂得赶尽杀绝的缘故。大王试想,如果有杀敌的机会就绝不放过一人,那中原各国还能有多少军队来抵抗秦国。至于那城池和钱物,只要诸国无还手之力了,早晚还不都是秦国的。”
秦昭王听了,点头不已,转念想想,又问道:“可这样一来,秦国必会被诸国说成不仁不义,秦军也会被看成是残暴之师,这样恐会使得诸国团结抗秦,使得被攻打国家的军民誓死相抗。都说仁者无敌,正义之师必胜,你以杀止战,恐不好吧!”
白起却说:“这战国乱世,哪个不是靠武力说话,至于仁义,那是狗屁不如。只要有强大的国力和军队,只要打赢了战争,所有的一切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
“战争都不是仁义的,仁义的就不叫战争,仁不仁义都是由强者说了算。你管他结不结盟,你管他团不团结,我只管一样,那就是把所有敢与我为敌的人全部杀光。”
秦昭王听了,思想半天,觉得白起可当重用,就留下来了。
毕竟白起是新人,秦昭王只知他杀过猪,再就是听过他不合于俗的狂妄吹嘘,只因眼下秦国正值用人之际,这才勉强先让白起留在身边听用。
公元前294年秋,秦昭王为了一试白起的深浅,并顺便教训一下韩国,就任命他为左庶长,带一万老弱残兵去攻打韩国的新城。
白起丝毫不惧,率一万残兵攻打新城。
驻守新城的韩军见了,都轻视嘲讽,就率全城军马出城欲将秦军全部吃掉。
面对十倍于己的韩军,除白起外,所有的秦军早就魂飞魄散了,此时见了韩军铺天盖地的涌上来,更是心慌意乱,手颤脚抖,弃兵器欲退。
白起却镇定自若,胸中似有十万雄兵,只是对秦军的胆怯憎恨不已。
一时间,有部分秦兵丢盔弃甲开始逃窜,稍而,所有的秦兵都自乱阵脚了。
白起很恼怒,本想下令阻止秦军的逃跑行为,或者杀几个逃兵以定军势,但转念想想,他就没有这样做了。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白起想:“这一万老弱秦兵一旦逃散是很难制止的,即使制止住了,以秦军的实力也是战胜不了韩军的,既然反正都是一个死,还不如让他们死得更有价值一些。”
一会儿,只见白起手中两柄屠刀一闪,人群中顿时发出刺眼的光芒,人们还没看清他手中拿的是什么,只见他以鬼神莫测的身法、舞着千变万化的刀法早已闪烁到逃跑的秦兵背后了。
韩军惊异不已,只见秦兵在不知不觉中就倒下了,一个黑影在人群中乱跳,两把屠刀直割秦兵的喉咙和刺破秦兵的心脏。不多时,所有的秦军不管是逃跑的还是害怕的或是立着不动的通通都死在白起的屠刀之下。
韩军见了这一幕,如是见了鬼一般,都大叫道:“他不是人!是魔鬼!是发了狂的猛兽!”一边叫着一边不自觉地在后退。
白起见韩军阵脚大乱,心生胆怯,就挥两把屠刀杀向韩军。又是一阵黑影,两道白光,杀得韩军四散,死者不计其数。白起直杀得能逃的都逃了,逃不了的都死了,这才收了刀。
白起回报秦昭王。秦王见他一人回来,又是一身血迹模糊,就问道:“你可是战败了?”白起回道:“一万秦兵战死,独我一人回来。不过,我已攻下韩国新城,杀敌三四万,余下的韩兵全都逃亡了。”
秦昭王果然不信,但经调查后,确实如白起所说,可是,秦昭王怎么也想不明白,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白起攻破韩国新城之后,秦军继续向中原挺进,给韩、魏造成极大的压迫。
公元前293年初,魏国因在襄城被司马错大败,韩国在新城被白起大败,两国对秦恨之入骨,面对秦军的逼迫,两国再度联兵,拜魏国大将公孙喜为统帅以抵御秦军。
秦昭王得知韩魏联兵抗秦,忙召集魏冉、司马错等文武百官会朝。
朝上,秦昭王急道:“本王刚刚得报,魏国大将公孙喜统二十四万韩魏联军已出大梁,兵锋直指函谷关,众卿以为如何是好?”
满朝文武听了,都惊惶不安,议成一片,魏冉更是形容难看。独司马错镇定请命道:“还是让我统兵抗敌吧!一个公孙喜何足挂齿!”
昭王稍喜道:“好。不愧是我大秦的国尉。”满朝文武听了,心中各有不平,只是无法,那魏冉脸色更加难看。
这时,白起从最落后的一个角落里探头大声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区区韩魏,败军弱将,何劳国尉大人亲自出手,小人出马便可让他全军覆没。”
众人听了这话,极不舒服,顺声望去,寻了半天,才见白起在最后的队伍里说话。多有文武大官不认得白起的,责问此人是谁。
有识得者大喝道:“小小一个左更,何敢在此狂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白起听了,怒吼道:“你们这些高官权贵,空霸着岗位,却不做事。一个饭桶,它好歹能装些垃圾,可你们连饭桶都不如。”
秦昭王见了,也没有制止。司马错听了,却是又好奇,又过瘾。魏冉和百官听了,只气得咬牙切齿,脸色多变。
少时,魏冉训斥道:“你是何人?有何能奈,敢在此大放厥词?你可知道羞辱朝廷命官可是死罪?”白起大言道:“我是白起,你能把我怎样?有本事先将韩魏联军退了,再来逞能,”
魏冉脸色更加难看,正要喝人将之斩了,秦昭王突然发话:“白起,休得狂言!司马国尉在此尚不敢夸海口,你比他可如何?”
白起负气道:“司马国尉出师,战胜公孙喜那是必然。可我不仅能战败公孙喜,还要把他所率的韩魏联军全部斩杀干净,而且只需八万精兵。”
秦昭王听了,骂道:“尽是疯子。来人,将他赶出去。”白起力争:“我敢立军令状。若做不到,我亲手把头割下来谢罪。”
别人也许不信白起,但司马错相信,因为他想起了去年白起攻打韩国新城的事。
原来,白起率一万秦兵攻下韩国新城的事,秦国上下都不相信,司马错当时更是怀疑,为了一探真相,他亲自跑到战场去看过。
司马错来到战场,没有发现两军交战的痕迹,经再三检验后,他发现所有被杀的秦兵和韩兵皆是被利刃割喉,刀尖刺入心脏而死,他断定这是被同一人用同一种手法所杀。
司马错百思不得其解,回去后也没有张扬,只是把一种神秘的推测藏在心里。
此时,听白起如此狂妄,便大体知晓实情,也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因此对秦王请道:“大王,我相信白起。若非真有本事,谁敢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大王若不信,我可以人头担保。”这一说,秦昭王再无他议。
魏冉听了,暗忖道:“好啊!我正怕司马错功劳太大,这下机会来了。他此时为这个不要命的白起担保,我就推波助澜,举这白起为将。白起若败了,司马错也当受诛,若胜了,我好歹也有举贤之恩,那时便可用他来制衡司马错了。”
魏冉想罢,也对文武众人道:“各位大人,我看这白起定是个奇才,我们这些当权者也应多为国家举贤才是,多给后来者一些机会,莫要太自私了。”
罢了,又回头向秦王请求道:“大王,我看这白起很有潜力,假以时日,定能比孙、吴。不如就拜白起为将,任他挑选八万精兵抗敌,让司马大将军驻守函谷关,这样就可保秦国万无一失了。若不给他这次机会,怕天下贤能说大王不明,恐堵了秦国的进贤之路啊。”
秦昭王想想,才对白起说:“既然国尉和国相都如此说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听好了,你若食言,本王定会要了你和司马错的命,你若践言,本王定拜你为大良造,功比商、张。”说罢,让白起和司马错立了军令状。
白起立罢状子,谢过司马错,就随官差去军场选兵马去了。
白起以他独特的眼光和各种识人的手段选了八万精兵和两个副将,随后又花了些时日把他奇异的屠杀手法传授给众军士,一切准备就绪就出征了。
出征前,白起对八万大军训话道:“你们都是我精挑细选拔出来的秦国精锐,而且我已把我的屠杀绝技尽都演示过了,时间有限,能学多少就看你们的悟性和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