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怀跟着众人走了进去,里面的场景热闹非凡,一个个壮汉高兴的互相灌着烈酒,嘴里说着大姑娘听见也会脸红的痞话。
然而看见这黑山寨名副其实的二当家竟然弯着腰背着一头猪进来了!全都瞠目结舌看着那头猪,安静的掉下根针也能清楚听见。
猪先知丝毫没有胆惧,平静的看着众人讶异的目光,也没有与他们开口说话,用一只猪蹄狠狠的踏在二当家的背上。
二当家瞬间明白了“妖王”的意思,弓着背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骂着急道:“还不给妖王给跪下!”
可是话落下后没有一个有所行动,倒是刚才那两个守寨山贼闻言“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杨乐怀在他们后面可谓心惊胆战,万一这货没继续装下去,看这些人穷凶极恶的样子,指不定自己要吃刀子,还是给自己留条出路。然后眼神时不时朝着外面打望,顺眼望去,看着寨门还没有关上,这才放心的笑着继续装下去。
突然众人有人骂道:“莫病秧,你带来头猪让我们跪下,信不信老子把你下面那玩意下了,省的你一天到晚君子君子,让你做个娘们多自在!”
“对啊!莫病秧,你做个娘们让弟兄们舒服舒服,说不定哪天心情好,赏你两个大嘴巴子!”
众人不知惧怕的骂着这莫二当家,莫二当家低着头脸色十分难看,看得出来这个莫二当家虽说名号听着挺吓人的,但也并不服众,否则也不会随便一个人也敢如此讽刺他。
也难怪莫二当家穿着一身儒雅,说话间恭恭敬敬的,与这一群山贼的行为举止也显得格格不入,如果不是有人称呼他二当家,或许别人还以为是一儒士。
而这莫二当家,当年还真是一个学识渊博的儒士,就是接了委任状,去赴任官职的途中,不料被黑山寨的大当家张成给绑了回来,后大当家把其他人全都杀了喂豺狼,唯独十分欣赏这莫二当家的才华,不顾众人反对拉他入伙,并塞给了他一个在黑风寨可以说二把手的称号。虽说这些年莫二当家可以说为山寨立下了汗马功劳,但这些山贼改不了欺儒的心性,还是打心底的瞧不起这莫二当家。
张成正要准备和抢来的漂亮媳妇做那事,却听见外面有些不对头,骂骂咧咧的把刚脱下来的衣服穿上,然后对着泪流满面的美貌女子说道:“等我一会儿。”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
张成是个满脸络腮胡的粗犷大汉,一出来看见众人和二当家几人紧张的气氛,心骂道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在玩哪出,害老子耽误了好事,等老子秋后算账,一个都别想跑掉!
张成眯眨着小眼睛看着二当家背上的猪,突然指着莫二当家骂道:“你个混账呆子,是不是看书把脑子烧了,今天又是要玩哪出?给弟兄们解释解释。”
虽说张成是骂着莫二当家,但还是没有把话说绝了,不像以往张成对待自己的手下,直接扔几个大嘴巴子就了事,反倒给了莫二当家一个解释的机会,看得出张成很看重这莫二当家。
莫二当家也没有说话,因为背上的那头猪对他脊背,戳了几下,示意他不要开口说话。猪先知在众人惊骇的眼光下,淡淡开口说道:“你就是这儿主事的东西?”
猪先知刻意把他说成东西,让本身就是修行之人的张成瞬间吓得双腿无力跪了下来,虽说张成有着大武师的修为,可他绝不敢惹已开口说话的妖兽,随便拿出一个可说人言的妖兽就有小黄天后期的修为,怕是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好几遍。
众人吃惊的看着这头会说话的猪,又一见大当家突如其来的跪下,皆全吓得“咚咚”的跪在地上,不敢直视猪先知。
张成跪在地上颤声道:“不知妖王大驾光临,小人实乃有违大过,望妖王处罚!”
猪先知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此时正在看热闹的杨乐怀。杨乐怀心里正笑着这猪还真装的人模狗样,然后看见猪头望了过来,递给了杨乐怀一个眼神,杨乐怀瞬间无语了,这头猪竟敢饿的没力气了,四条腿都在发软站不稳,现在叫杨乐怀出去处理这烂摊子。
杨乐怀也整理下情绪,收拾收拾破烂不堪的衣服,然后大步一跨站在众人的面前,神情严肃厉声道:“我家妖王现在要小睡一觉,你们赶快去准备间最好的屋子,然后拿几桌贡品进去,如有怠慢了妖王!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众人一看这俊俏少年竟如此嚣张,身后主子如果不是这猪妖,他们怕提刀上马杀这猖獗小子,可他们还是心惊胆颤的起身连忙收拾屋子。
杨乐怀顺着竹竿往上爬,对着跪在地上的张成说道:“不知你们有何喜事,不妨与我家妖王说说,毕竟我家妖王可不是不讲理的主,我们好准备贺礼送上。”
张成一听立马就吓坏了,万一这猪妖喜食美貌女子,我这从没品尝过的好食就拱手送人了。但张成还是觉得小命要紧,坦诚的对杨乐怀说道:“禀告大人!今日正是小人与一女子结下喜缘的时日。”
杨乐怀早就看出这一伙山贼没几个好东西,如果这满脸络腮胡的横肉大汉有女子看的上的话,恐怕都是些外貌奇异的女子。而看这阵仗,好像办的十分欢心,恐怕这群山贼又做了什么抢占民女的事情。
而杨乐怀心系仁德大道,自然是不愿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然后不顾猪先知警告的眼神,开口道:“我家妖王有令,让我进去瞧瞧是何女子竟劳费寨主如此大张旗鼓。”然后递眼给猪先知。
猪先知现在越来越看不透杨乐怀了,我们就是来蹭吃蹭喝帮着官兵收点税,你现在又是要闹哪出?等会稍有露馅,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但猪先知也帮着杨乐怀开口道:“你为何不开口?是不是我的下人说话不管用,非得要我口舌?”
正跪在地上沉默的张成一下惊觉,真无需为一女子白白丢了性命,慌忙说道:“是小人愚昧,我这就带着妖王和大人们进去看看。”然后把跪在地上的双腿撑起,走在杨乐怀前面点头哈腰的带路。
猪先知也叫道:“走!”然后莫二当家撑起身子驮着猪先知跟着进去了。
折转了几次,终于张成把杨乐怀等人带到了一个挂着两个红灯笼的门口,而里面传出细细的女子哭声。张成此时想进去甩那女子两个耳光,什么时候哭不好,现在我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况且我也根本不占理。
杨乐怀也没给张成任何解释的机会,冷哼一声,径直走进屋里,而屋中正有一抹满红妆的美貌女子坐在床边上,拿着鸳鸯绣帕在抹着眼眶里的眼泪。杨乐怀贸然一进门,与正在哭泣的美貌女子相视一望,气氛有着说不出来的紧张。
杨乐怀先道破尴尬笑道:“不知姑娘为何泪流,今日便将成为山寨夫人,应该欢笑高兴承下这欢喜良缘。”
生得花颜月貌的红妆美人停止了哭泣,但也不回答杨乐怀的问题,只是樱桃红唇微张:“我家在江沙城。”
然后双眼忧郁的看着鸳鸯绣帕,一手掐着雄鸳鸯。
杨乐怀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自己倒了一杯交杯酒自饮道:“姑娘想不想回家?”袖子抹了沾在嘴边的酒水。
红妆美人自嘲道:“是不是公子看上了小女子这张皮囊?说出这话怕是想要我以身相许吧?好!你能让我回家我就把身子交予你,至少把身子脏给这些兽心山贼好!”
然后竟起身倒起一杯交杯酒,示意杨乐怀交饮。
杨乐怀尴尬的摇头笑道:“难道我这张脸就有那么坏吗?”然后一手夺了红妆美人的交杯酒,摔在地上。
此时红妆美人却没有听见杯子碎裂的声音,却痴痴的看着杨乐怀俊俏的脸,然后突然娇笑道:“公子竟如此俊俏!不坏不坏!”
手掌竟攀上杨乐怀的俊脸,神情陶醉的小声道:“真好看!”
杨乐怀感觉被一女子调戏了,实在按捺不住也提手摸着美人的脸笑道:“可比我滑的多。
然后又轻抚美人小巧的鼻子,望着女子好看的朦胧花眼,笑道:
“我不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