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荣距离很近,陈荣措不及防,目光带着一抹惊愕,被我用石头将额头砸出血,他身形一个趔趄,瘫坐在地上。
我瞅准时机,转身朝着山下跑去,速度又不敢太过,担心长明灯会因为我跑太快熄灭。
我正担心陈荣会不会追上,回头一看,却发现陈荣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冲着我狰狞笑着,并没有站起身子朝这边追来。
我忽然想起来,他有一个黑袍人同伴!
说什么来什么,黑袍人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拦住了我下山的去路,我连忙稳住身形,警惕的看着他。
黑袍人就像是一块木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有一块黑布,将脸庞彻底遮挡起来,看不到鼻子以下,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宛若天上的星辰,又像是鹰的眼睛,被那双眼睛盯视着,体内血液竟然有一种凝固的感觉。
“抓住他!”陈荣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了过来。
黑袍人脚步朝前动了一下。
我连忙又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时候,山路上最多的就是这种石头,然而我没想到的是,黑袍人竟然也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他声音很冷:“试试看,是你砸的痛,还是我砸的痛?”
“你别过来!”我大声道。
黑袍人目光透着一抹轻蔑,大步朝着我走来。
而此时,陈荣也追了上来,两面夹击,要我无处可逃,我想要下山,就必须要经过黑袍人,我咬了咬牙,拿着石头大吼着冲向黑袍人。
黑袍人忽然不动。
我趁此机会,抬起手中的石头,猛然砸向黑袍人的额头。
砰!
一声爆响!
震的我手掌发麻,手中的石头也被震飞出去,而黑袍人,却像是什么也没受伤一样,目光自始至终都冰冷至极,凝视着我。
我心底有些畏惧,这股黑袍人太古怪了,我用石头砸过去的力道非常大,陈荣就算挨一下半天也要起不来,却砸在他的头上,他竟然像没事儿人一样!
从黑袍人这边离开是不可能了,我连忙转身,想要从陈荣跟前突破过去,只要走到那条通道跟前,就有一线生机!
蓦然,黑袍人伸出手掌,紧紧抓住我的胳膊,那双手掌非常有力气,任由我怎么挣脱,也无法睁开。
我眼睁睁看着他手中巴掌大小的石头,冲着我脑门过来,我扬起手臂想要挡住,但那双手掌速度更快。
砰!
石头砸在我的脑门上,我趔趔趄趄的倒退了几步,脑袋直直发蒙,额头上不断有鲜血流下来,我双脚一软,忍不住坐倒在地上。
黑袍人蹲下身子,手里不停的在我面前晃动,似乎是向我看清上面沾着我的血迹,他声音幽冷道;“你既然不想交出长明灯,那就跟长明灯一块见棺材吧,你死了,你家就全完了!”
我浑身一颤,一抹幽冷从脊椎骨传入脑海,让我有些恍惚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外婆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活着。
不能死在这!
我咬着牙,试图站起来。
黑袍人却在这个时候,站起身,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伴随着砰的一声响,我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忍不住俯下身子吐了起来,拿着长明灯的手一颤,长明灯从我的手掌掉落而下。
但并没有掉在地上。
黑袍人速度更快,在长明灯掉落的瞬间,猛然抬起手掌,接住了长明灯,他似乎很怕长明灯一样,手掌碰触到长明灯的刹那,又猛然一缩手。
在短暂的过程中,长明灯经过一个缓冲,掉落在地上,却没有熄灭,而此时,陈荣走了过来。
砰!
他不由分说的扬起拳头砸在我的脸上,脸上的疼痛让我更加清醒,我紧咬着牙关,顺势倒在地上,将长明灯死死的护在身子底下,尽可能不让他们夺走。
陈荣神色狰狞:“小子,都快是一个死人了,竟然还护着长明灯,你既然这么喜欢的话,我就帮你一把!”
他竟然朝着长明灯上踩去!
“住手!”我大惊失色,如果长明灯灭了,陈晴姐的踪影就彻底找不到了,甚至有可能再次变得陌生,我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帮我一把,比如瘦高个在,或者褚胖子在!
但瘦高个去追掳走大伯的人,褚胖子在家守候外公,陈晴在密室,我认识的人一个都不在,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陈荣的那条腿推开,勉强没让他踩中长明灯。
陈荣嗤笑着又抬起右腿,讥笑道:“看你这次怎么躲!”
就在此时,黑袍人忽然止住他的动作,在陈荣的疑惑目光中,黑袍人开口道:“光是灭掉长明灯,不是我们这次进山的目的!”
说着,他蹲下身子,抬起手掌拍了拍我的脸颊,声音清冷道:“陈浩然,我想知道,那个女人呢?”
我龇牙问道:“什么女人?”
黑袍人冷笑道:“别跟我们装傻,就是陈兴的女儿,陈晴,你大伯可以啊,隐藏的那么深,如果不是我亲自出面,还真就查不出蛛丝马迹,陈家村所有住户我都看过了,你外婆侯乐死后,陈晴也消失不见,刚才我们在墓穴中,发现那口破烂棺材,仔细一对比里面的空间竟然比寻常棺材大了许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里面至少躺着两个人!”
我双拳紧握,如果我没有受伤,没有那个黑袍人帮助陈荣,就算是三个陈荣也不是我的对手!
黑袍人继续道:“陈浩然,我给你一个选择,只要你交代陈晴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可以让你下山,否则我就踩灭长明灯,你应该知道,长明灯一旦灭了,后果是什么样……说到这个,我还真是好奇,长明灯是给鬼用的,怎么会跟那个女人牵扯到一块,侯乐到底暗中设下的到底是什么局……呵,想必你是不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陈晴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些事情,我会亲自去问她!”
黑袍人再说什么,此时我全然听不进去,我忽然想起刚才那只听话的黑猫,我试图大叫道;“黑猫,出来!”
黑袍人和陈荣忽然身体一僵。
陈荣蹲下身子扯住我的头发,啧啧称奇道:“黑猫?知不知道黑猫是我们带上来的,除了我跟他,谁也不能控制那条猫!”
喵…
陈荣的话音还没落下,忽然,一道猫叫声从他们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