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胖子神色古怪道:“我虽然会算命,但并不是很精通,我主要学的是老褚家的机关要诀,而且老褚家其实对于算命,几乎是一窍不通,但是十年前,我家老爷子忽然说要教我算命,然后我就会了一些,这次在贴吧算命,也是家里让我看看算命贴吧,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惊喜,我这么说,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我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有人算计好的?”
褚胖子点头:“很有可能,就是侯老太太。”
我遍体生寒。
很快,我也想到了一件事。
我来到陕西古都郊区的一处县城,至今都不是很明白,只知道我爹当时不由分说的就带我出来,好像是不能继续再待在陈家村一样。
此时结合褚胖子和瘦高个的言语。
我惊恐发觉。
恐怕其中的原因,和我外婆脱不了干系。
瘦高个一手抱着道袍,一手持着桃木剑:“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但我想,我和褚江河来到陈家村,恐怕也是这个局中的一环,知道这个道袍和桃木剑的来历吗,这两样东西……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但没几年这两样东西消失了,师父说这一切都是缘,我虽然不太懂,但看来,也和他老人家脱不了干系。”
瘦高个猛然抬头:“陈浩然,你外婆究竟是什么人?”
褚胖子忙不迭竖起耳朵。
我摇头:“我怎么知道,她从来与风水有关的事儿。”
“罢了。”瘦高个叹了口气,旋即神色凝重,用手中的桃木剑戳了戳白蛇棺:“陈浩然,躺进棺材里。”
“这是为何?”我好奇道。
“帮你解决身上的人皮。”瘦高个一边穿上道袍,一边说道。
褚胖子也是一脸好奇:“你打算怎么做?我记得你们龙虎山正一观的解决办法,就算能解决,陈浩然也要承受剥皮之苦吧!”
“这是以前。”
瘦高个低头看着手中的桃木剑,低声道:“如果没有白蛇棺,没有长明灯,没有侯老太太的指引,想要解决的话,陈浩然吃苦是一定的,但现在情况不一样。”
我也暗暗松了口气,若是承受一次剥皮之苦,那还不如继续穿着这张皮,等以后又其他办法,一想到那剥皮之苦的疼痛,我就不寒而栗,按照瘦高个所说的,我躺在棺材里。
瘦高个并没有关掉棺材,而是神色一本正经,跟褚胖子低声说了几句,褚胖子一个劲的点头,从背包中取出一把香,两个瓷碗,还有一沓符纸,以及一个毛笔。
然后。褚胖子回头朝着山下走去。
“褚胖子干什么去?”我问道。
瘦高个一边捣鼓着手中的东西,一边说道:“帮忙跑腿。”
褚胖子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只公鸡,还有一条黑狗,在褚胖子宽大的手掌下,公鸡和黑狗都异常的温顺。
他满头大汗:“奶奶的,老子活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干偷鸡摸狗的事儿。”
瘦高个眉头一皱:“你不是买的?”
褚胖子没好气道:“买?我去哪买?”
瘦高个没再说什么,他在地上抓了一抔土,放进瓷碗中,然后拿出一把香,点燃后全部插在其中。
他跪在地上,冲着棺材磕头三下,大声道:“龙虎山正一观道士马延青,有请祖师爷!”
我望着他。
褚胖子冲着我眨了眨眼睛,无声的说着:“从现在开始,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抵抗,别说话!”
瘦高个说完,拿起匕首,将鸡头斩掉,在碗中放出鸡血,然后用毛笔轻蘸,掏出一张符纸,瞬间勾勒出一条条纹理,旋即一折,吞入口中。
噗!
他喝了一口清水,猛然冲着香上一吐。
呼…
香遇水,不仅没有熄灭,反倒越来越旺。
瘦高个闭上眼眸,再次睁开眼睛,我和褚胖子惊愕的发现,此时的瘦高个,无论是气势还是表情,俨然变了一个人一样,马延青抿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大步走到我的跟前,扬起手指在我的额头一点。
我只觉得额头一阵疼痛。
紧接着,他的手指就像是一把剪刀一样,从我的头顶开始向下划去,经过下颚,咽喉,心口,在小腹处一分为二,抬起另一只手掌,双指并拢,沿着胯骨向下划去,经过大腿,小腿,脚踝。
他的手指尖很烫。
做完一切,马延青手里捏了一个印,然后垂放在棺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随即他关掉棺盖。
我的四周顿时陷入漆黑。
没多久,我发现身上滚烫无比,每一处皮肤像是烧着了一样,我忍不住挠了一下,但越挠越痒,那是深入骨髓的痒,越是这样,我越是想要用手指挠,但根本无济于事,我忍不住在棺材中打滚。
由于棺材中的空间很小。
我根本倒腾不开,那一瞬间,恐怕是我最痛苦的时候,不仅是疼,而且更多的是痒不可耐,我感觉浑身的皮肤都被抓破了,可那种感觉,从皮肤底下不断的升腾而起。
不知道过去多久,棺盖打开。
马延青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再次映入我的眼中,我疲惫的张了张嘴,然而不等我说话,他忽然手掌抓起那把香,扔了进来,又砰的一声关掉了棺盖!
我连忙接住,旋即一阵龇牙咧嘴,那把香的香头亮光灼热无比,在白蛇棺中,这是唯一的光芒,但不知为何,那香燃烧的速度非常快。
很快化作香灰,我茫然的看着,忽然,我吃惊发觉,香灰所覆盖的地方,痒痛的感觉消失了,我激动了,这个香灰竟然可以止痒!
我连忙将香灰涂抹在身上,一点也不敢浪费,将所有的香灰都涂抹均匀,当我感觉到痒痛彻底消失,我松了口气。
躺在棺材中,我的眼皮越来越重,昏睡过去,当我睁开眼睛,已经正午十二点多。
我还躺在棺材中,但是棺盖已经不见,映入眼帘的是马延青那张脸。
此时的瘦高个,没有刚才那种清高,比刚才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看到我注视着他,瘦高个低声道:“好些没?”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