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玄音话时,语气尽量放的客气。
他看着清华稍愣:“自然是寻的,眼下我们不是正在找吗?”
“可是,到现在也没有音讯!”我有意瞟了眼旁边的清华。
玄音思索了下:“你莫要着急,还是先容我思考一下,如今天色已晚,昨晚我们都不曾休息好,等明日再仔细做打算,可好?”
我虽有些不情愿,想来他说的话有些道理,还是点头应承了。
睡到半夜,我忽听到一阵琴声,丝丝入耳,飘渺清远,没有痴缠的缱绻,尽是洒脱自在的闲雅志趣,甚是惬意,竟让我失了睡意。
我揉揉惺忪的眼,披上衣服,用清水抹了把脸,站在窗前,仔细听了又听,如此月夜,听上一曲高山流水般的琴音,也算是一种调和。
使了个决,我飞的极低,顺着琴音,左右寻了一个时辰,到一个亭台楼阁处,瞧见一个穿紫红衣的青年人。我停在一棵树上,只能瞧见他的背影,漆黑的长发松松散散的用绸锦挽了一半,另一半披在肩上,看着甚飘逸。他两只纤细的手指,凝滑如脂,抚在琴上,有种说不出的诗意。
我不晓得这是个什么亭台楼阁,四角尖尖翘起,像欲将展翅高飞的鹰,叫人有种震慑感,那些明明灭灭的白莲花灯,顺着河流一直飘向远处,似乎是在祭奠一个故人。
本来我是很有精神的,听着听着,不知怎么就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我起身准备离开,却听那紫红衣人幽然道:“姑娘既然来了,何不将这曲听完再离开!”
我有些不好意思,巴巴从大树上飘下来,整了整衣裙歉意道:“我本不想打扰公子的雅兴,不想却惊动了,小女子失礼了!”
他两手抚琴,动作未停,只是淡淡道:“承蒙不弃,既然姑娘有心欣赏在下的琴艺,就听在下抚完这支曲子,可好?”
我点头微笑:“只要公子不怕打扰就好!”
他手上的琴忽然变了调子,一会儿似清风朗月,光华四射,让人豁然开朗,一会儿似三月阳春,温婉含蓄,纤柔似水,一会儿似潺潺溪流,叮咚安详,欲望眼翘盼、、、我虽不懂得如何欣赏琴艺,但他的琴声确实渺渺迂回,让人不容小觑。
琴声止,他撩了一下身上的紫红色衣袍,从座上优雅的站起转身。我瞧着他,非常意外,只因他长得太过俊美,单单那双招惹的桃花眼,就能叫女子迷了魂,我心里因放着灼华,才堪堪止住心里的抖动。还有他俊逸的剑眉,修挺的鼻翼,淡红的薄唇,秀逸的下巴,多瞧上几眼,便叫人有种羞愧感。
我笑着向他拍手道:“好,真好,好极了!”
他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眼神波光流转,再流转,看的我脸有些发热,我仔细瞧了瞧身上的素衣,只得又尴尬道:“莫不是小女子有哪些地方让公子见笑了?”
他依旧愣愣的看着我,半天,眼睛里酝酿了些水雾,突然上前抓住我的手道:“悦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