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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浪子心酸

依旧是烈日当空,太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熔炉,悬挂在万尺的高空,肆意的宣泄着它对人间的不满,路上行人纷纷健步如飞,奔向阴凉的空调房。。。。。。

HN省A市,一个微胖的青年正猥琐在一个空调正对的角落里对这一台电脑狂按不止。“网管,网管,加一下钱!”青年大声吆喝道,然后把一张小票和20元人民币放在手边继续专注地玩着游戏。

“杨明,你果然又在这,开学以来你都没上过课,老师点名都逮着你好几次了,让我们告诉你,再不去上课就强制开除你的学籍了!”突然出现在背后的眼睛青年打扰了杨明游戏的进程,游戏人物打boss时一不小心挂掉了,他怒骂道“该死,子烁你回去吧,别管我,开除开除好了,等的就是这个!”冥顽不灵如他,被叫做子烁的无奈的站在那里,叹了一大口气,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小网吧。

杨明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拿起桌子上的可乐一阵咕咚,也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目不转睛的对着屏幕。

子烁出了网吧并没有走远,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面翻了半天,拨通了一个电话,静静地等着话筒那边的声音。

“喂”一个细细但很悦耳的女声传了过来。

“萱羽吗?我是杨明的室友韩子烁,我想跟你说点事情”子烁声音沉沉的说。

“哦,是子烁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是外人”萱羽道。

“杨明从大一到大二一直都不怎么上课,这你是知道的,现在他变本加厉,大二开学以来更是一节课都没去上,老师都下了最后通牒了,他不能就这样被开除啊。我现在束手无策,也只有你能劝动他了,萱羽,他现在还在学校的网吧里”子烁情绪激动地说道,声音都有点颤抖。

一阵沉默之后,萱羽开口道:“我马上过去。”接着道了再见便挂断了电话。

萱羽到的时候子烁已经离开了,她虽心知韩子烁与杨明同学4年有余,感情很深,但是还是忍不住对他十分感激。“改天应该当面说声谢谢啊”萱羽心里想着,慢慢走进了网吧。

萱羽姓宁,与杨明可算是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马。两家住的很近,平常关系也极好,就像亲戚一样。顺理成章的,萱羽也从小跟杨明玩在一起,即使后来初中高中不在一起上,但是依然经常一起出去玩。随着年龄增长,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变得不那么单纯,彼此的依赖也越来越深,加上双方的家长不仅不反对,还挺期待着变成亲家,于是两人的关系也可想而知啦。

杨明的父亲是军医,母亲是主刀,爷爷受杨明父亲爷爷的影响,把传统中医和现代医学结合,凭借一身精湛医术,在军中战功卓越,救活的人多了去了。可谓是医学世家,从小就被灌输了不少医学知识。爷爷退伍之后,从小对杨明宠爱之极。父母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小杨明,于是爷爷就成了童年生活中杨明最亲近的人。老爷子非常希望杨明能成为一个资深医师,也发现其极具慧根,就从小教授给他各种药材和理论,小杨明也努力在学,10岁就熟记本草纲目上所有药材的药性与药效,于是爷爷更加欣慰了。但是世事难料,所谓天要人死人不得不死,12岁那年的一个夜里,杨爷爷突发心脏病,被送到了杨明父母所在的B市中心医院。由于爷爷就是医生,小杨明几乎没去医院,除了打个疫苗之类的,对西医也完全不了解。那夜是杨明永恒的痛,父母都在抢救室忙碌着,他看着中心医院惨白的走廊,完全没有爷爷中医诊所的那种和易和温馨,在极度的担心与恐惧当中最后等来的确实爷爷的死讯。过度服用西药,副作用太明显,最终没有挽救住杨明爷爷的性命。

从那时起,杨明对西医的抵触情绪逐渐形成,甚至深恶痛绝,初中高中他极力研读中医,希望做一个像爷爷一样的医界学者,救死扶伤。但是到了要考大学时,父母却强迫杨明与萱羽一起考A市著名的医科大学,强烈反对他学习没有更多发展前景的中医。在杨明反抗无效的情况下,他最终决定消极度日,等待被学校开除的结局。杨明的这些,萱羽当然很清楚,也很无奈,因为他更清楚杨明的为人,平时吊儿郎当,内心却很执着。

萱羽慢慢走进网吧,里面黑暗的除了电脑屏幕的荧光几乎看不见其他的物体。萱羽虽然长相不是那种惊艳的美,但是却无比耐看;虽然她身材不是非常高挑,但是消瘦的身材中却显出不一样的气质。站在前台的网管目送着这位左顾右看的美女进入里面,心想着“好特别的女孩儿啊”,顿时产生了有好感。

“萱儿,你怎么来了?”杨明头也不回的惊讶道,手也难得停了下来,他很肯定萱羽的到来,这熟悉的味道是永远不可能认错的,他最自信的就是这一点。

对于杨明的反应,萱羽丝毫不惊讶,温柔地说道:“明哥,跟我走吧,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你也走吧萱儿,都别管我,我心里有数。”杨明始终没有转过身来,默默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不管,先跟我出去我们谈谈。”萱羽觉得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干脆上前拉起杨明的袖子往外拉。

“别这样,我不会走的,松手吧。”杨明终于回过头来,凝视着萱羽的脸颊轻声说道。

“不,你一定要跟我走,有很多人在担心你呢,你怎么能这么堕落。”萱羽憋红了脸,使出全身力气拉杨明。

“萱儿,我说了,我不走”杨明语气肯定地振声说道,想要收回袖子。但是没想到,他这一收不打紧,萱羽是真的使出了不小力气,结果手上一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后背一下撞到了后面的椅子上,“呼咚”一声响。杨明一个激灵便站了起来,担心的上前正欲蹲下询问萱羽怎么样了,没想到旁边窜出来一个黑影,杨明只感到拳风逼近,此人竟下手极狠!但,出身军医世家的杨明并不简单,外表略显邋遢,从小受父亲影响,再加上爷爷一身功夫了得,杨明虽不能全部学会,身手却也是敏捷的很!迅速抬手成掌,抵住迎头而来的拳头,紧接着握住对方手腕,中指瞬间抵住对方脉门!转身把对方胳膊拉到其身后,翻掌定住胳膊,右手急速抓住对方胳膊末端。“啊!疼~!”待看的清楚,原来是门口的收银员,他只感到自己如果乱动,下一刻胳膊就要脱离自己控制了,在美女面前却是硬撑着:“啊。。小。。小姐,需要帮忙吗?”

这下萱羽也被整蒙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衣物,傻傻地说道:“不用,谢谢,你是谁啊?哦,你是刚才门口的收银员吧!?”

“啊?”这一问那位仁兄慌张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额,我是看到他欺负你,所以过来主持正义的。”说着再次挺挺胸膛,直勾勾地盯着杨明,这一动不要紧,胳膊上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

“没你的事,我们走。”杨明放下收银员胳膊,直接走过去拉起萱羽的手,大步的离开了,留下那位仁兄弯着腰,揉着胳膊二在了原地。

出了网吧,萱羽气呼呼的往前走着,一直到学校花园的小亭子里,杨明默默地走过去,小声说:“对不起萱儿,刚才我。。。。。。”

“我在乎的不是那个,你还要沉沦多久,你父母对你的期望多大你知道吗?你的一生会毁掉的!”萱羽依旧憋着那红润的小脸,大声地说道。

杨明也感觉十分愧疚,但是他对西医的痛恨使他无论如何也难以下决心去走这条路,然而萱羽的那份执着他也不能改变,怎么办呢?他垂下眼睑,在萱羽面前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纠结了片刻,杨明长出一口气,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萱羽纤细的身躯,轻声耳语道:“萱儿,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堕落了,也不会让学校开除我,但是我有我自己的道路,给我点空间我好吗?”

萱羽的愤怒被杨明这一抱烟消云散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甜蜜,只有温暖。“嗯,我相信你,只要你好好的,无论你以后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永远。。。。。。”声音传到杨明的耳朵里,他的心顿时就融化了,内心的想法也有了改变。

一个温暖的午后,A大的图书馆里,杨明捧着一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伤寒杂病论》默默地看着。现在他开始去上课了,这令大家都很惊讶,子烁也为此长出一口气,但是令他无奈的是杨明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看自己的中医理论书,下课也把自己的作战地从网吧长期转到了图书馆。。。。。。“哎~这样也好,平时出勤率正常,作弊也有高招,只要他考试不挂,学校就不会开除他,免去我一块心病啊。”韩子烁在一旁呆呆地想着。“韩子烁同学,请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讲台上的中年讲师突然发问起来,这回轮到子烁傻脸了,站起来挠挠头,不知所措的挠头憨笑。。。。。。

傍晚时分,杨明拿着一本书,摇摇晃晃地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最近过的还是很惬意的,有医书为伴,他仿佛找回了自己。“看来堕落真的不适合我!”他心里自嘲着,然后就开始摇头晃脑的吟着:“阴阳大论云:春气温和,夏气暑热,秋气清凉,冬气冰冽,此则四时正气之序也。冬时严寒,万类深藏,君子周密,则不伤于寒。触冒之者,则名伤寒耳。。。。。。”

“明弟,还认得我吗?”一个浑厚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杨明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身材高挑,五官方正的青年着一身黑衣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

“难道是。。。。。。诺哥?”杨明打量了好半天,然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哈哈,好记性,正是我啊。自杨老爷子的葬礼上的最后一面,分别已有10余年,你还好吗?”黑衣青年微笑着说道,已迈步走到杨明身前。

“真是诺哥啊,一晃都10年多没见了,哎~~还好,我还好,呵呵”杨明确认来人的身份,咧开嘴笑了,笑的很灿烂。

“你爷爷是我父亲的恩人,你是他老人家的孙子,也是我的兄弟,今生今世的兄弟。”黑衣青年认真的说道。

“做兄弟的还用说这么多吗?没别的话,走,咱们去喝两杯去”杨明摆了摆手,憨笑着说道。

“好,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咱们一会儿慢慢谈。”月光下映照着两人远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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