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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同病相怜

岸上漆黑一片,水银般的河水散发出淡淡的银光,照亮了周围的地方。忽然,河面一阵波澜,只见一人从河里钻出来。那人眼睛乌黑发亮,看起来还小。却长着一头垂至腰间的银发。一把青铜长剑挂在腰上,剑柄上写着英雄二字。那人正是阿豹。

他沉浸修炼醒来时已经可以自由在河里游荡。他也惊喜的发现,自己进入了玄级巅峰的境界,每个境界都分为三阶段,最初就是初期,接着就是中期,最后就是后期又称巅峰。阿豹眼睛四处乱瞄,只见四周都是一片狼藉,大地延绵龟裂,可见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阿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能在夜间视物,他回头一看,发现那棵大树已经倒在了河上,却没有下沉,而是浮在水面上。大树所剩的树枝寥寥无几,不少都浮在水面上。魔月子整张脸都被分成两半,使剑的人剑法毒辣阴狠,让魔月子美丽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变得是恐怖无比。

阿豹眼睛看向那原先的山坡,此刻都是一道道裂缝,看起来深不可测,就像是远古的魔渊,要吞噬一切。阿豹看了,哈哈笑道:“看来我的命还是不错的,这样的战斗都能让我活下来,”说着他的人就已经从水上跃出。落在地上的时候,阿豹抖了抖身上的河水。

他认准一个路口,脚一蹬人就飞掠而去,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只见一道银色身影迅速的冲进当中的一个通道,一路上都是坑坑洼洼,两面都是残破不堪。唰的冲出通道,明亮的阳光刺眼,阿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吵闹的声音。“妖怪啊,快将这妖怪拿下,”“这孩子怎么长着白色的头发?”啾,箭如飞蝗,密密麻麻,阿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头发已经反应过来了,洁白的银发迅速的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当,当,当……箭雨击打在头发上,发出兵器碰撞的声音。箭雨过后,站在外面的秦军一个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领头的一个,大声道:“好家伙,给我冲上去,”将腰间的青铜长剑拔出指着阿豹。身后数十秦军在经过一阵惊讶后,听见领头的命令,也纷纷的拔出腰间的长剑冲了过去。

头发变回了原样,阿豹却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头发怎么会是白色的,更奇怪的是头发怎么会自己防御?看见那些人冲了过来,阿豹眼睛闪现着一股怒火,他现在也不想什么了,有人要杀他,他当然不会在想什么。

英雄剑出,只见一片剑光闪闪,剑气森寒,有的秦军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只觉脖子一凉,鲜血已经喷涌而出。阳光下鲜血喷涌,就像是血泉一样,瞬间就将周围的地上染的通红,血液混杂着泥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领头的双腿打颤,上下的牙齿不断的打架。

阿豹身子已经来到那人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你说谁是妖怪?”他的心里仍然不能接受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事实。那人神色恍惚道:“你这个妖怪,你这个妖怪……”边说还不断的傻笑。阿豹看样子就知道那人疯了,他没有想到以凶狠残暴著称的秦军,竟然怎么不经吓。

其实秦国的士卒也是人,也会恐惧,也是害怕。并不是什么战场机器,只是在战场上他们的对手惧怕他而已。阿豹将英雄剑刺入那人的心脏,猛的拔出血花喷涌。让原本就血红的衣服变得更加血红。忽然,阿豹的头发迅速的变长变大,开始如树根一样向四周散开,刺入那些秦军的尸体,开始疯狂地吸取着鲜血,不过瞬间那些人的尸体都变得干巴巴的了。

阿豹双眼失神,充满了迷茫,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从一个人变成一个妖怪,让他的心里实在难以接受。阿豹迷迷糊糊的开始乱走,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走到了甘冽镇上,才一进镇,里面的人就开始尖声惊叫,议论之声充斥着阿豹的耳里,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管那些,他茫然的继续走着。两旁的人群纷纷闪到一边,好像慢了一步,就会被杀死一样。

渐渐的,已经有一些胆子大点的,见阿豹只是到处乱走,却是没有伤害别人的动作。从自家里面掏出了一根根粗壮的绳索,打了个结,往阿豹那里面抛。紧紧的锁住了阿豹的身子,阿豹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呆呆的走着。

妖魔洞是在甘冽镇的后山上,妖魔洞本来是叫虎牢,因为里面关着一头恶虎,只是三年前关了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也是吃了一个果子,结果她的右眼上面出现了黑色的玫瑰印记。被无知的平民认为是个妖怪,在十几个大汉的拳脚下,将这个小女孩扔进了这个洞里。小女孩的名字叫墨云。

妖魔洞前有一簇草丛遮挡住了阳光,导致了妖魔洞内漆黑无比。一进妖魔洞就是一条笔直向下的通道,下面也不大,勉强能放三张大床。左边又有一个铁栅栏,时不时的传出恶虎的吼叫。还有撞击铁栅栏的声音,而栅栏前面就是一个全身脏兮兮的人,那人正用手挖着地,完全无视了那恶虎的咆哮声。一个人要是和恶虎相伴三年,那人要是不崩溃,那么也就适应了。

那人就是墨云,她永远忘不了三年前她父母看她的眼神,那么的仁爱,丝毫没有因为她变成什么样而讨厌她。就算是死父母也希望她能逃走。她从地上挖出了一只蚯蚓,墨云的眼睛闪现着喜悦,她将那蚯蚓一口丢进嘴里,细细的品尝着。这里没有食物,她一直靠地上挖出的蚯蚓维持生活。有时候几天都挖不出一条蚯蚓,她却能顽强的活下去。

都是因为那果子的神奇,她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痛恨那果子。感谢的是她现在还能活着,都是果子的功效。痛恨的就是她现在的一切都是那果子造成的。

吃完了蚯蚓,墨云就躺在了地上,她不愿意耗费体力在无用的事情上,经过了最初的伤心和迷茫,她已经变的很坚强了,为父母报仇杀光甘冽镇所有人的信念支撑着她。

洞口一阵吵嚷的声音,墨云却是一点都不关心,她可不认为那些人会把她放出去。扑通,一个人从洞口丢了下来,墨云奇怪的看了眼那人,那人满头银白色的头发,在漆黑的洞里,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奇异的是那恶虎在那人下来时,竟然不在咆哮。反而时不时的低声咆哮一下,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忠诚的恶犬。

动物远远比人的感觉要敏感,那人身上发出的气息,让那恶虎有种危险的感觉。墨云走了过去,用手指戳了戳那人。问道:“你是谁?”那人却是不回答,墨云也不奇怪,她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由人到妖的转变。墨云坐在那人身边,语气充满了喜悦道:“我叫墨云,你也是吃了什么才变成这样吗?”那人的身子抖了一下,那人就是阿豹。

墨云的话让阿豹想起了他吃了的仙灵果,好像就是仙灵果让他变成这样的。阿豹猛然跃起,银发飘飘,让他看起来如魔神般。咕咕,阿豹的肚子开始叫唤了,要是在平时阿豹肯定会找吃的,可是现在他一点心情都没有。墨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还是找点吃的吧,不然你会饿死的,”阿豹背靠在冰冷的壁上,双目紧闭道:“都已经不是人了,你活着有什么意思?”

墨云双眼迷茫,似是在怀念着什么,喃喃道:“就算被别人误会为妖怪,可是他(她)们却是永远都不会讨厌我,也没有嫌弃我,变成妖怪我没有选择,但我有选择生死的权力,我决不会就这样的死去,终有一天我会报仇的,”说到最后语气充满了恨意。阿豹呆了一下,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句话。

“我会在天上看着你,成为史上第一位剑圣。”

迷茫和无助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定。阿豹摸了摸肚子,淡淡道:“喂,你小子说那里有吃的?”墨云不屑的哼了声道:“你现在可以挖挖,看看还有没有蚯蚓可以吃,”阿豹脸色一变道:“蚯蚓怎么吃?你小子是不是想死啊,要是靠吃蚯蚓,那头老虎怎么能活下去?”语气充满了杀气,他的心里可没有怜悯。

墨云摇了摇头道:“我也奇怪那老虎怎么能活的下去,”阿豹见她说话语气诚恳,也信了几分。右手握住剑柄,瞬间就将剑拔出,剑上还带有丝丝血迹,都是刚才他没有将那血迹擦干。剑一划,铁栅栏应声而断,恶虎示威似的吼了几声,身子却是在往后面退去。见阿豹走了进来,恶虎吼了一声,然后掉头就跑。

阿豹脚尖一点,人就跟了上去,墨云也急忙跑了过去。里面很黑,幸好两人一个是能在夜间视物,一个是天天在黑暗中练就了一双夜眼。当恶虎没有在跑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座小湖边上,湖水发出淡绿色的光芒。阿豹眼睛一亮走了过去,恶虎朝阿豹扑了过去,带动剧烈的强风,阿豹动也没有动,银发迅速向恶虎刺去。吼!恶虎一声哀嚎,身上已经被银发刺入,恶虎开始不断的扭动,想挣脱银发的束缚。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最后恶虎的声音越来越小,却是一点血都没有流出。墨云惊讶的捂住了嘴巴,身子不由的退了几步,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阿豹目光一冷道:“怎么你害怕了?”墨云身子一挺道:“我才不怕呢,”阿豹沉声道:“那以后就和我一起闯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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