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笑了:“九姑娘是觉得我也很有趣?”
好像有趣两个字是莫大的夸赞一般。
仓九瑶理了理皱了的衣襟,低着头幽幽道:“褐色的鹰,叫小白。”
天衣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小白么?小白其实真的很白,它是只白羽鹰,只是小时候顽皮落在了我的药汤里,不知怎的就成了如今那副模样。”
仓九瑶心中腹诽,人奇葩,养只鸟也奇葩。
“我记得九姑娘有一只雕枭?”天衣忽然问起。
仓九瑶心中一顿,雕枭只有在军中之时,她偶尔放出去:“你一直在王爷身边。”
天衣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我是君正的暗卫,自然要时刻相随。”
天衣的话确定仓九瑶的估计:“天衣公子这样的暗卫,很是少见。”仓九瑶暗指他与越君正之间不分主仆的行举,又在此直呼越君正名讳。
天衣一笑,有些神秘的说:“我与君正,是很亲密的关系……”
仓九瑶脑中恍然之间又出现了“基情”两个大字。
似乎从初见越君正起天衣便一直在他身边,但仓九瑶却从未有丝毫察觉。
仓九瑶不禁心想,天衣这样的人,最好不是敌人……
“很亲密”两个字实在是很惹人遐想,更何况还是用在两个相貌俊美的男人身上。
还是朝夕相处……
形影不离……
仓九瑶越想越觉得背后冒凉风……
“九姑娘不想知道,我与君正之间……究竟……有……多亲密?”
天衣的一张脸,愈发凑到仓九瑶面前,逼得仓九瑶扬脖后退,看着眼前那一张笑的很欠揍的脸,仓九瑶紧了紧拳头。
“不想!!!”
“不想吗?真可惜,本还想与九姑娘说说我与君正之间的趣事呢。”天衣说着眨了眨眼。
仓九瑶心中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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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幽深诡秘的树林里,即便休息也无法安睡。
仓九瑶靠在一侧石壁上闭目假寐,一手搭在弯曲的膝盖上,另一手一刻也不曾松开匕首。
天衣到是颇为随性的歪坐在火堆旁,时不时的扒拉下火堆添些柴火,偶尔与仓九瑶说些有的没得。
有时仓九瑶会应他一两句,但多半时间都好似天衣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天衣说起了一些,他与越君正之间的事情。
他没有说与越君正是如何相识的,只说“他是我即便拼尽性命,也要保护的人。”
“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兄长所说。”仓九瑶依旧闭目,语声淡淡道。
天衣看了一眼仓九瑶,又低头扒拉着火堆:“兄长?我……”
天衣话未说完戛然而止,仓九瑶猛地起身脚下一踢,用土石将火堆掩灭。
黑暗中,二人对视一眼,天衣轻缓起身来到仓九瑶身边,二人静静聆听。
山洞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听起来人数并不是很多。
在这个诡秘之地,敌我不明,天衣低声道:“我出去看看。”
仓九瑶从来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一起。”
……
二人轻声走出山洞,透过茂密的束冠看到此刻一轮明月高挂中天。
不远处闪烁着火把的光亮,一行人正分散着向此处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