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沉默半晌,仓九瑶想了想:“不过累也没关系,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的。到时王爷坐上那个位置,我们就再也不用这么累,这么整日奔波,工于算计,提心吊胆了。”
越君正不置可否,只似笑非笑的听着仓九瑶说。
“只是等到了那一天,我……似乎就再也帮不上你什么了。”仓九瑶的语声有些许落寞。
越君正心口一紧,一把握住仓九瑶的手:“到那时,你不再需要帮我做什么,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留在王爷身边吗,可是我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诗词歌赋完全没学过,只会杀人,打仗,算计人而已。”仓九瑶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她会的好像真的只有这些。
“到你时候,王爷不再是王爷了,你的身边也会多出很多人来,她们会琴棋书画,她们会诗词歌赋,她们能唱最动人的歌声,她们有越国女子最羡慕的美貌,她们没有我这样的坏脾气,反而会每日变着花样的哄你开心。”仓九瑶说着咯咯笑着,她看向越君正说:“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王爷会不会很开心。”
有些问题仓九瑶很少去想,但不想不代表不存在,若她一直留在越君正的身边,待有一****登基为帝,后宫佳丽三千人,她该如何自处,仓九瑶从前不敢想这个问题,但却发现这个问题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九瑶。”越君正的眼中没有了笑意,深邃如寒潭一般看着面前的仓九瑶,他说:“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够如你一般特别,更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够取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无论今后我们的路走到何方,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永生不变。”
仓九瑶缓缓仰躺在了席子上,枕着一只胳膊望着漆黑的夜空。
“永生不变吗……”语声呢喃。
有时候人们越急于追寻一个答案,却越找不到答案。
仓九瑶与越君正各自躺在席子上望着夜空,之后沉默良久。
脑中都有些思绪混乱,想起从前,想到以后。
……
三日后,越君正一行如约离开了梓州府。
卢明德恭谨相送,满眼谦卑。
马车上,仓九瑶问越君正:“王爷就不怕卢明德暗中使坏?”
越君正不以为意一声轻笑坐到了一摞奏报前:“风筝飞得再远,现在手中便无忧。”
“若是线断呢?”
“那他只能摔得粉身碎骨……”
仓九瑶帮助越君正整理着奏报,听了不禁一笑。
他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敢放手,自然就会有把握……
离着淮丰越来越近了,仓九瑶的心情反而不再忐忑,而变得平静,一切都要面对。
仓九瑶将手中的奏报递给越君正。
越君正看过来:“累了就休息一下。”
仓九瑶摇了摇头:“不累。”
长途跋涉多日,终于临近了淮丰。
夜间不便疾行,安营扎寨。
想起明日便会回到,仓九瑶的心里又有些百味陈杂。不知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都城与淮丰中又发生了多少变化,
越君正见仓九瑶那单薄的背影,面朝淮丰的方向,风刮起她的衣襟,孑然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