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九瑶又喝了口酒,摇了摇头:“没什么。”
越君正伸手要去拿仓九瑶手中的酒囊,她却一缩手:“快没了。”
一副小孩子护零食的样子,惹得越君正一笑:“早已欠下你两百坛子的酒,今日就再加一百坛就是。”
仓九瑶听了一笑,这才舍得把酒囊又递给了他。
越君正看了看手中的酒囊,不自禁的想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母后对我管束极为严厉,那时候我不懂事,只觉得母后的严厉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有一次我使性子不肯用功,母后气急了便狠狠的拍了我一下,我一气之下便想跑出宫去,但宫中守卫森严,我又碍着面子不肯回去,便去御膳房拿了一壶酒,绕去了一座偏僻的宫室,独自一人学着大人的样子躲着喝闷酒。”
仓九瑶静静的听着,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说起自己儿时的往事。
越君正说道此处笑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饮酒,只觉得这东西辛辣非常,为何却人人都喜欢。
后来亲自母后找到了我,我以为她定然又会对我怒加训斥。但母后却遣退了所有奴才,母后向来端庄威仪,但那天就那么席地坐在了我身边,她拿起我身边的酒壶喝了一大口。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后来呢?”仓九瑶忍不住追问。
越君正笑了笑:“后来我就乖乖的跟着母后回了凤仪宫,再后来我就成了现在的我。”
仓九瑶看着越君正的侧脸,他的眉眼明明笑着,但仓九瑶却从中看到了淡淡的一丝寥落。
可那丝寥落不过转瞬即逝,另她怀疑是否自己看花了眼。
“九瑶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也许是男儿心性,我一直很向往军中生活,但奈何身份不便,从未曾实现。当我得知你自小生活在军中,又缕立战功,便有些羡慕你。”越君正笑看着仓九瑶却摇了摇头:“但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勇猛无匹屡立战功的你,会是这样清雅的女儿家。”
仓九瑶也是无奈一笑:“我也不想啊,被逼无奈而已,但就这么被逼着也稀里糊涂的活过来了,如今不也还挺好的。”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也许是被这静谧的月夜所感染,也许是听了越君正儿时的事情,仓九瑶也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那些年四国战事不断,每日除了随军训练便是被父亲带上战场看他排兵布阵,看他挥刀杀人。看着****相见的那些人,杀人与被杀。遍地尸骸,满目鲜血成河,每一日都会有许多死伤。也许前一刻还与我说笑的人,下一刻便成了一具尸体横在眼前。”
仓九瑶喝了口酒:“那时候大家从来不说以后两个字,因为说也不确定自己能否看到明日升起的太阳。”
越君正原本含笑的眉眼,随着仓九瑶那淡淡的语声而越发凝重。
眉心微蹙,看着眼前这消瘦却坚毅的女人,单薄的肩膀,扛起了太多的东西。她用那淡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