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九瑶与越君正前往淮丰,临走前,仓问生的眼中掩不住担忧,但却什么都没说。
而仓九瑶回握住仓问生的手:“爹放心。”
他们都明白,这一次回淮丰,很多事情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届时,便是一瞬生,一念死的皇权殊死搏斗了。
上马车前,越君正也对仓问生军只说:“大将军放心。”
短短几个字一句话,但这几个字,便是承诺。
路途遥远,马车宽敞。车中可以并排宽松的躺三四个人都不成问题,一方小几在一旁,上头还摆着茶具,糕点盒等必须之物。里侧有个红木小案,摆放了笔墨,一旁堆放了许多简牍。
上了马车后,越君正便坐在小案前翻看书册。
越君正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若是累了就躺着歇歇。”
一大早的,仓九瑶到不觉得累,反而好奇他在低头忙着什么。遂即坐到他身旁的位置,见越君正正执笔在书册上写着什么,并未抬头只说:“一些淮丰与都城的奏报。”
越君正大老远的从淮丰拖着还没有恢复的身体赶到姑苏城,无论是都城还是淮丰甚至水家的生意上定然压下了不少事务需要等着他去处理。
仓九瑶一直知道他忙,但了解他更多之后却从不知道他竟然每天这么忙,有这么多的事情需要操心。如此,到是不舍得再让他在自己身上多费半点心神了。
“左右也是闲着没事儿,我能帮你做点什么。”仓九瑶坐在他身边问。
越君正笑看她一眼:“那就帮我将奏报分类吧。”
仓九瑶当即颔首:“好。”
打开一卷简牍,原来是某州府的奏报。
再看另一卷,同样是一些地方州府呈上来的奏报,大事小情皆有。
梓州的河坝决堤,奏请下批银钱填补堤坝囤粮抗灾……
某州府天降祥瑞,奏请在当地盖一座祠堂供奉祥瑞……
某州府地方小吏贪污民财,奏请罢官彻查……
仓九瑶越看越奇怪:“这些不都应该是送去都城的奏折吗?怎么会在这里。”
“这些不是奏折,但与奏折的内容一样。”越君正语声淡淡的回道。
仓九瑶略一思量:“是奏折的翻本?!”
越君正颔首:“是的。”
仓九瑶惊讶之后,便是心中了然了。
仓九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如何源源不断的送到越君正的手中,只知道有了这些天下各地呈上都城的奏折,他即便不在都城,却也能了解越国内外大小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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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九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给这些下面人送来的奏报分类,大事小情皆有,仓九瑶挑出略紧要的堆在他的手边,随手可取。
将那些杂小之事放在另一堆。
越君正一卷皆一卷的认真看过,偶尔会在上面谢些什么注释,想必这奏报他看过之后也是有专人打点处理的。
看奏报的其间,越君正有时遇到稍有犯难或者想不透的事情的事情,他会提着笔低首思忖许久。仓九瑶只默默在旁帮他整理,也不打扰他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