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化想了想说:“那些人完全黑衣掩面,使得兵器也毫无特点,只是那招式极为狠毒,配合又特别默契,而且完全不惧城镇兵士。我二人当时认为,若是死士虽然再狂妄,但也不会在青天白日完全不惧城中兵士,而且很奇怪的是,当日我与十善与对方厮杀之时经过当地城镇衙门,那些衙役本也想来制止,但其中一个黑衣人似乎给那衙役看了什么东西,那衙役之后不但没有上前制止,反而一转身回了府衙,只当全然未见眼前之事。所以,属下和十善认为,那些人极有可能与官家有关。”
仓九瑶未置可否,但十善的想法与千寻还有仓九瑶都不谋而合。
三人沉默一会儿,白化又说道:“还有一点。”
“什么?”仓九瑶问。
白化说:“还有一点属下和十善开始都很疑惑,后来才想通一点,却不知是否正确。”
“说。”仓九瑶颔首。
“属下与十善虽然得主子赏识,但毕竟并非什么重要人物,而这些人从白城外一直追杀了我们几个城镇,这又是为什么?
而最后那将黑衣人召集离开的哨声,必定是这些人的集合或是其他暗号,而之后这些人当真没有继续追杀我们。属下想,这些人是否是发现追错了人?”
仓九瑶明白白化想要说什么了,她看了一眼千寻,继而对白化道:“你的想法与千寻一致。恐怕是仓洛尘已死的事情过去了虽久,但都城中依旧有人心存疑虑。”
“主子是说慎王?”白化问。
仓九瑶摇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慎王为人虽阴险暴戾,可却是个有勇无谋之辈。而都城中那些人,最难对付的是宁相。”
千寻问:“小姐是说,可能是宁相派人暗中埋伏所为?”
“没有查清楚之前无法确定,但无论是或不是,这笔帐都要算在他们的头上,必然要让都城那些人血债血偿!”
三天后。
越君正一紧昏睡了整整十五天,但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每日里只靠参汤吊着身体,但即便如此还是越发消瘦与憔悴,仓九瑶也不免越发担心了。
而十善的伤势也暂时还算稳定,起码伤口没有更加恶化。
千寻去探了十善的口风,得知他并不介意仓九瑶前去,仓九瑶这才在他受伤后头一次去看他。
十善平日里是个话多又有些欢脱的性子,但他能够坐上将军府暗卫头领,自然不是靠能说会道。正事上,十善向来谨小慎微从不会出任何岔子,可以说是仓九瑶最为得力之人。
但现下……
即便早有心里准备,即便战场上见多了这样严重的伤势,但方一进门见到床榻上的十善,还有那空着的半截裤腿,仓九瑶的脚步还是微不可查的略顿了一下。
十善见了仓九瑶嘿嘿一笑:“现下不便给大小姐行礼,属下就放肆一回了。”
见到十善的笑容,仓九瑶忽然觉得心口有些发酸,但面上却还挂着浅笑上前道:“你可有不放肆的时候,现在到是跟我卖这个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