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挣开,棉布上一片殷红。
仓洛尘没有越君正那么好的耐心,直接一把扯下了粘在伤口上的布,疼得她自己咬着牙吸了一口凉气。
越君正只在一旁瞧着也会觉得很疼,越了解仓洛尘他就越难以理解,她可以对图融那样敌国的世子那些不相干的人舍命相救,但却好似从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安危。
“不疼吗?”越君正看着仓洛尘自己咬着牙擦拭伤口周边的血渍问。
“王爷你这不是废……不是开玩笑吗。我又不是钢筋铁骨……”仓洛尘疼得咬了咬牙又接着说:“谁在肚子上开个洞能不疼啊,疼的我都想打人了。”
好不容易清理了伤口周围,仓洛尘疼的后背冒汗,顺了两口气又开始涂伤药。
但刚想去拿伤药,越君正便已经拿在了手中,他打开盖子,动作轻缓的将伤药均匀的涂在伤口之上,比仓洛尘的动作不知道温柔多少倍。
仓洛尘不想让他帮着换药是怕越君正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现下只是为她涂药,仓洛尘有人伺候自然不会拒绝,而且他弄得确实也很舒服……
“好在伤口不是特别深,要是再深两分估计肠子就要掉出来了,若真是那样可就难看了。王爷你不但要为我换药,还要帮我把肠子塞回去,哈哈哈……”
明明是极血腥的事儿,在仓洛尘的嘴里说出来却好像再说多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她自己合不拢嘴,抻着了伤口又疼得呲牙咧嘴,面目表情丰富到不行。
但越君正显然没觉得这个塞肠子的笑话好笑在哪里,默默的将药瓶放在一旁,看她一眼神色无波。
仓洛尘笑了两声见没人捧场,不禁有点尴尬的干咳一声,心说难道只有她自己觉得很好笑么……
越君正没理会仓洛尘毫无笑点的冷笑话,用棉布将伤口盖住,又拿来了长条绷带,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一手按着一头,另一只手环抱着仓洛尘的腰身,一圈一圈的将绷带围了起来。
仓洛尘有些反应不及,怔愣的任由越君正抱着自己,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在自己的耳边,还有他身上那独特的淡淡的令人舒心的香气。
“这世上不是任何人都值得你舍命相救,你的性命比许多人更为珍贵。”缠好了绷带越君正手指轻动系了一个好看的结。
“我当日也是一时冲动,终是无法看着两个孩子死在面前,本想救了人就跑得,谁承想有些时运不济,被追兵给追上了。”仓洛尘低着头摸了摸越君正为她包好的伤口随口回道。
“那今后就不要再冲动,更何况,若图融是孩子,你是什么?”越君正语声淡淡,但仓洛尘听得出其中些许职责,他是心有余悸的在担心自己。
“我不一样,我五岁就跟着我爹上战场,一转眼都十年了,图融虽与我年纪相仿,但又怎能与我相比。”说起行军打仗,仓洛尘笑的一脸自得。
越君正对着仓洛尘这神逻辑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