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单贵这样的反映,即便他不细说,越君正与仓洛尘二人也猜出了大概。
说到底,无非离不开一个“贪”字。
话匣子打开了,单贵也不再犹豫,直接将此次来都城所为之事想睿王爷与仓洛尘说了出来。
“小人虽地处边州,但也听过睿王爷端肃之名还有仓将军威名,若非王爷与将军方才出手相救,小人此次就将要有负闵大人所托,甚至还未入都城便身首异处!”
越君正的脸色越发阴沉,仓洛尘脑中浮现出单贵所说宋洲当下凄惨之象也是一脸冷然,听到此处她问:“方才在西城门,城门卫究竟为何要捉拿你?”
单贵一声重叹:“小人此次既来都城便没有打算能活着回去,但若死在途中无法将宋洲事情禀告圣听,那就算是死小人也难以名目。小人从宋洲原本乘车而来,随行两名乔装差役,但途中遭遇劫杀,毁了马车死了差役,继而歹人不杀小人誓不罢休之态,一路追杀而来。小人这一路都是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来到都城却又险遭劫难。”话必又是一声重叹:“不过好在遇到了仓将军与王爷。”
单贵说着,缓缓拿下了他一直紧紧护在身前的包袱,包袱里只有一件换洗衣裳还有两块碎银子,而将在衣裳里面仔细用布包着,叠的方正的东西拿了出来。
从见到单贵,他就一直将这包袱护在胸前,原是在护着这样一件东西,仓洛尘到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着的布,原来包裹中的东西依旧是一块布,只是当单贵小心展开只是,仓洛尘与越君正的眸光俱是一紧。
那是一封血书!
“闵大人心系百姓灾情,无法脱身亲自前来都城奏请见圣,特书以此血书差小人交于圣上!”
仓洛尘见过各种各样的血,但却从未见过以血而书写的血书。
从前只在电视剧中看到的狗血情节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但奇怪的是她并未觉得可笑,反而心中悸痛,究竟是多么大的冤屈,又是多么的无助,才能书以此血书而代替奏折呈于都城。
仓洛尘亲自起身将那血书接下,走到越君正身旁二人一同一字字的仔细看了。
一切如仓洛尘所料,朝中拨放救灾的银粮真正发到宋洲已经所剩无几,还有不给物资的偷梁换柱,一切贪赃之法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即便仓洛尘心中早有预料,但真正看到最后那死亡百姓数字时,拳头还是紧了一紧。
原本只是天灾,只要上下齐心便可安然渡过。
但偏偏又有人将这天灾引向了人祸,使得那万万民众无辜生生饿死病死。
仓洛尘虽是愤慨,但如今事已如此再多责骂也无济于事,她转而问单贵:“这些死亡的百姓如何安置的?”
“回将军,起先是都埋了,可是后来多数人都饿的饿病的病,每天死的人实在太多了。实在也没法子了,只能找到尸体就一并扔去乱葬岗了。”